“主上,秦国将于下月初一下葬庄襄王。”

“即日起,直至下月初一,举国服丧。”

“秦国郡县一级官员,纷纷到咸阳服丧,各处关隘、要塞的守将也会在三日之内,返回咸阳服丧。”

“另外,咸阳朝会已经决定在庄襄王丧葬之后,再次东出灭国。”

“此次秦国本欲灭魏,但因太史令、太庙令、大田令三人据理力争,太子傅陈平决意东出之后,先打赵国,已获秦王恩准!”

“日前大朝封赏,大将军王翦已经正式接任上将军,统一秦国全数兵马。”

“据不完全消息,丞相吕不韦新建的文信学宫和广贤苑在广招天下门客。”

“文信学宫似乎有著书立说之意,旨在颠覆秦国家现行国策!”

“广贤苑则是剑客游侠,意图不明!”

“以上,为秦近来谋划,请主上阅览!”

写完,仔细斟酌了一遍。

确定信没什么遗漏,这才小心翼翼的卷起来,装入早已准备好的竹筒内,蜡封,丢进角落里的竹篓内。

片刻之后,有一青衣小厮入内,拿走了竹篓。

和以往一样,小厮没有和这双玉手的主人说一句话。

另外一端的长青楼,几乎也是一模一样的套路。

内容大同小异都差不多。

五日之后。

远在大漠的大单于收到了一份书函。

“大单于:秦国庄襄王将于下月初一出殡,自即日起,秦军所有将军都要返回咸阳服丧。”

“若是大单于想报仇,此时可谓是最佳时机!”

“到时,九原定然是防守空虚,北地四郡唾手可得!”

“若大单于疑虑有诈,可现行让人打探!”

“机会稍纵即逝,还望大单于把握机会!”

毡帐内的大单于看完信函之后,起身来回踱步。

上次是也是此人送来的情报,但是让他损失惨重。

若不是顾及对方的强大,他定然想挥兵南下,一问究竟。

此次,又有复仇的机会,他不得不慎重。

“伊尔哈,本主得到情报,秦国庄襄王即日起,到下月初一,举国服丧。”

“秦国各处关隘的守将都要回去服丧,故而,九原也是一样。”

“若是九原守军被灭,我匈奴铁骑可一举拿下秦国北地四郡。”

“在汉人的地方,扎下我们的地盘。”

“不过,此事需要谨慎行事,故而,你派人前去打探消息!”

“此事若成,北地四郡,你得一郡。”

片刻之后,大单于召来伊尔哈说道。

“嗯?”

“竟有如此好事,我怕汉人有诈啊!”

伊尔哈虽然也很眼红汉人的财富和土地。

但是呼儿嘿的惨败,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还是那句盛行互联网金融的话,你惦记的是别人的利息,可别人却惦记的是你的本金。

高额利息的诱惑之下,有可能血本无归。

“本主也是怕有诈,这才让你的人先去打探一下!”

“要是消息确凿,本主已经安排发兵了,哪里会如此麻烦。”

大单于明显是不高兴了。

这种事儿,若是百分百的好事,早有人急吼吼的去了。

“好,我这就派人去!”

“不过大单于,这要是打探下来,情报确信无误,这南下为呼儿嘿复仇的事情,就要交给我!”

伊尔哈这话说的,还是相当上台面的。

“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事不宜迟,即刻出发!”

大单于笑着拍了拍伊尔哈的肩膀。

巴府。

“大郎,喝汤了!”

陈平一个小午睡刚醒来,还有些迷迷瞪瞪的。

一更和请假穿着那掉毛的皮裘,端着汤就进来了。

“啊?喝汤?”

“不是早上刚喝过汤吗?”

陈平心底莫名的有一丝慌乱。

大郎,喝汤,很容易听成大郎喝药……

“早上是早上,下已经快下晌了!”

一更期期艾艾的说道。

“大郎,现在甲鱼越来越贵了,都是我和姐妹省吃俭用给你买的!”

请假也跟着说道。

“哦哦,既然如此,那我就喝了!”

“不过,你们两攒点资财也不容易,以后别都花在我身上了。”

“这有两袋饼金,你们拿去用吧!”

陈平翻身起来,对一更和请假说道。

真是苦了这姐妹两人了。

这姐妹两人,和婶婶、夏函一天攀比。

真是……一言难尽。

要穿好的,还要给陈平天天熬汤,那点儿月钱,根本就不够。

婶婶的皮裘,那都是高端私人定制版,估计动辄大几百金。

夏函的虽然没婶婶这么高端,但也是超豪华的奢侈品店买的,最少也要大几十,上百金。

到了一更和请假这儿,只能是去买高仿。

不对,高仿也买不到,只能是去买近似的地摊货。

就这,就要好几个秦半两。

“谢谢大郎!”

“夫人已经每月给我们双份月钱了,我们够用了!”

一更话虽如此,但是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始终顶着饼金。

她们还没见过这么多呢。

“拿着吧,就当以后给我做汤买食材的!”

“另外,我只会家老一声,你们两人每月在原本的月钱上,再追加十金!”

“好歹也是我的陪床侍女,别让人瞧着寒酸。”

陈平硬生生把两袋饼金塞进了一更的怀里!

嗯,顺带着还拐了个弯道,这手感很不错……

不过这一盆汤,陈平愣是没喝完。

想一想小老弟,应该还在祠堂。

自从年前从楚冠接回来被婶婶吊打之后,陈平这良心上实在是过不去,给小老弟给了几百金。

小老弟这兜里有金,这脑子自然是活泛起来了。

变着方儿的出去寻乐子……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终究是逃不过婶婶布下的天罗地网。

被吊打已成为家常便饭。

这住祠堂,也就成了常态。

这次回来,可是还没见过小老弟呢。

无论如何,也得去看看啊。

心念至此,陈平端着甲鱼汤,冒着冷风,往祠堂而去。

这刚走了几步,一阵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冷风吹的陈平一个打颤。

“阿嚏!”

一个没忍住,鼻涕口水全都喷到了汤盆里。

“这……”

“算了,这是冷风作怪,不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