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耳廓一动,长剑出鞘,腾空而起,迎接了上去。
“刺客,保护太子傅!”
王翦脸色阴沉的低吼了一句,原本看似分散在周围的河工打扮的秦军锐士。
瞬间靠拢了过来,组成了一道人墙。
把陈平和赵姬护在了身后。
有人两名千夫长拔出长剑,想上去助阵,被王翦给拦住了。
他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太后和太子傅。
再者,区区一个刺客,相信王贲是可以应付的。
陈平本皱了一下眉头,心道这不知死的刺客真多。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刺客很熟悉啊,那妙曼的身材,那动人的身姿……
我擦……
不过他依旧没拦着,想看看两人的手段。
“铛铛铛!”
疾驰而来的赢玉没想到竟然有人拦她。
顿时大怒,“唰唰唰”就是三剑。
可王贲是何等人物,连连几剑挡开了赢玉的攻击。
两人转眼间,已是辗转腾挪,刺、挡、挑、劈了几十招。
赢玉竟然丝毫没有损伤。
本来想言明有她是黑冰台统领的事情,可本王贲杀的火起。
索性就干到底。
缠斗了半柱香的功夫,自己这个将斩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刺客。
王贲嘶吼了一声。
“死!”
随即高高跃起,势大力沉的一剑当头斩了下去。
“铛!”
赢玉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挡了一剑。
整个人顿时被巨大的力道震出去十几步。
本来她的强项是高超剑法和灵活走位。
这硬碰硬,绝对不是将斩的对手。
王贲一招得手,再次高高跃起,当头一剑斩了下去。
赢玉一个侧身躲开,反撩一剑,直接刺王贲的腹部。
“叮叮当当!”
两人又战了半柱香的功夫。
赢玉体力渐渐不支,开始节节败退。
“住手!”
眼看王贲就要刺伤赢玉,陈平高呵了一声。
“嗯?”
王贲这才悻悻住手,扭头不解的看着陈平。
如此犀利的刺客,不就地斩杀,难道还要留着请吃饭吗?
赢玉气喘吁吁,收剑入鞘,狠狠的看了王贲一眼,快步走向陈平。
“都是自己人!”
“这位是黑冰台统领赢玉!”
“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将斩,秦军第一猛将王贲!”
陈平笑呵呵的说道。
赢玉的实力,超乎她的想象,他曾经还一度想发生点什么故事。
看着女人如此犀利,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
王贲一听自己人,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摸了摸脑袋,嘿嘿笑着过来道歉,“对不住啊,赢统领!”
“今日有刺客行刺太子傅,我也是神经绷的太紧了!”
也不怪王贲,抛开今日陈平遇刺的事情不说。
他也从未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黑冰台统领。
“哼!”赢玉只是冷哼了一声。
心里直呼侥幸,这王贲的最近声名鹊起,几乎都是一个回合就能取敌军主将首级的么猛人。
能在他手里走过三个回合,没有丢掉性命的,只有乐闲一人。
亏的这是步战,若是马战,她早就落败了。
“主上,属下有要事禀报!”
赢玉一秒进入工作状态。
陈平点了点头,往前面走了一阵,这才停了下来。
赢玉看四下无人,开口道,“主上,黑冰台已经查明,谋划锁秦,让山东流民大批入秦的是楚国春申君!”
“此外,魏王听闻我大军陈兵野王,怒斥丞相筹措信陵君赎金,最迟明日一早财货可运出大梁!”
“还有,从楚国传来消息,春申君对我大秦的库存十分清楚,故而才有此计策!”
“大牧主乌氏倮在山东大肆收粮,到昨日,已收购一千余牛车,隆隆往西而来!”
嗯?
听完赢玉的话,陈平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魏国及时送来粮食,这是个好消息。
说明陈兵也野王,的确是收到了成效。
此前函谷关被劫的六十万金和四十万石粮食,权当是利息了。
魏国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锁秦方略和流民入秦方略,竟然是春申君定的,这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六国合纵战败,总要想办法恶心一下秦国。
不过,春申君是如何做到对秦国了如指掌的呢?
至于大牧主乌氏倮大肆收粮,那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看来,婶婶对我还是极好的嘛!
这速度,定然是那天晚上就连夜铺排了。
“好,如此说来,都是好消息!”
“即刻起,你安排可靠的人投入战国三君子门下当门客!”
“到必要的时候,我会用到他们!”
陈平稍一思忖说道。
战国四君子,孟尝君田文已病死。
其余这三人,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若是不设法除去,弄不好,早晚又要面对一次合纵大军。
“领命!”
赢玉说罢,匆匆去了。
可走了一小段,又折回来了。
“安排完任务,我会留下来护卫你的周全!”
说完,人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啧啧,女保镖。
若是能把她那斗笠给掀开,绝对是又美又飒。
长青楼。
快活了一天的尚商坊东主、总管事和执事们,终于没了精力,也没了耐心。
甚至,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尤其是魏国白氏商社总管事,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他这次入秦,业绩还没做起来呢,这招待费已经花出去了。
五百金,相当一个小商业的全部资产了。
“不行,要去找猗顿小公子问问清楚!”
“此事,到底还有没有个谱!”
一头汗的魏国总管事急匆匆来到猗顿小公子的房间时。
已经有十几位东主和总管事密匝匝挤在里面了。
“小公子,这秦人怎么还不来买粮食?”
“这按日子算,今日不运粮出咸阳,关中可就要粮荒了!”
“是啊,秦国的粮食最多只能撑到明日啊!”
“难不成,那个太子傅让关中的口粮减半了?”
众人嚷嚷道。
一袭黄衫的猗顿小公子来回踱步。
脑门上更是渗出了一层细汗。
原本的骄傲和高姿态已是荡然无存。
若要论着急,他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着急。
猗顿商社的一小半资财,可都在这尚商坊间压着呢。
“小公子,你别来来回回的晃眼了,你倒是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