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王翦笑了笑。
太子傅比他想的周全啊。
“哈哈哈哈!”
“明日要开拔函谷关,今夜就不陪大人饮酒了。”
“大人早些安寝!”
“对了,末将最近得了一样东西,太子傅可斟酌使用!”
王翦说了几句,从袖中拿出一根乌漆麻黑的东西。
“这是何物啊?”陈平好奇。
“嘿嘿,这是虎鞭,上月弟兄们从猎户手里弄过来的,绝对的好东西!”
“可泡酒,可直接磨成粉服用,效果极好!”
王翦笑的十分猥琐。
且,这种笑容,是男人独有的。
“行军打仗,你搞这玩意儿干嘛?本太子傅是那种人嘛?”陈平很是严肃的说了一句。
一幅作嫌弃的样子。
“嘿嘿,我们这些粗鄙的武夫自然是用不上的,但是太子傅说不定能用的上……”
“末将这就告退,不打扰太子傅安寝。”
说罢,王翦匆匆去了。
这叫什么话,意思是本公子的这体魄不如你们?
陈平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看王翦出了大帐,陈平“嗖”一下窜过去,仔细端详着。
以前只是听说,还从未见过。
果真是雄伟壮观的很呐。
到底是磨成粉了直接服用?还是泡酒喝?
陈平陷入了纠结。
良久,默然来了一句,“大丈夫在世,不可一日无权啊。”
“强如王翦这般的军中悍将,都要钻营琢磨。”
“有权……真香!”
一炷香的功夫后,赵姬的人贴身侍女来请陈平了。
陈平无奈摇了摇头,跟着去了。
各有各的不容易啊,他也是要辛勤付出,才能稳坐钓鱼台的。
能力,在绝对的王权面前,不堪一击。
整个蓝田大营陷入寂静,唯独被牛皮苫盖的结结实实的赵姬寝帐内,时不时的传出压抑的声响。
“咚咚咚!”
翌日东方鱼肚刚刚发白,声声聚将鼓打破了大营的宁静。
“快起来,要点将了,我这个军师不能迟到!”
刚睡不久的陈平被惊醒,一翻身起来,迅速的穿上了一身甲胄。
“啊?这么早……”
“我还困呢,多睡会儿……”
赵姬昨夜可是纵马驰骋了大半夜,这会儿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话没说完,陈平已经是出了寝帐,飘然去了。
哗啦啦啦……
陈平所过之处,皆是跑往中军幕府的将军们。
片刻之后,连同王翦在内的五十三名战将齐聚。
三通鼓声落点,陈平堪堪进入了幕府。
“参见大将军!”
“参见军师!”
还没来及找到自己的位置,众将士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众将请起!”
“军师请落座!”
帅案之后的老王陵今日格外的精神。
“各位,山东六国汹汹而来,打着为几名奸商讨说法的口号,意图攻打我秦国。”
“趁着我大秦国力空虚,粮草不济,妄想夺下函谷关,一路打到咸阳去。”
“各位将军说说,我们当如何!”
老王陵高声道。
“鸟,还敢来打我大秦!”
“大将军只管说,如何打,末将定然杀他个屁滚尿流!”
“大将军给末将五万铁骑,末将定然让那帮土鸡瓦狗知道我大秦的厉害!”
“大秦立国以来,老秦人何曾怕过上战场,杀!”
众将士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冲出去,和山东六国联军杀个昏天黑地。
“好,那老夫就说说如何打。”
王陵对将军们的战心很是赞赏。
诚然,老秦人的对打仗,从来都是血脉膨胀。
“此次破敌,旨在速战速决。”
“若敌军直接来攻,我军当一举歼灭。”
“若分兵来攻,我军亦当一举歼灭,寻其主力决战,绝不能拖延。”
老王陵声如洪钟,震的众人耳膜问问作响。
“斥候营昨夜来报,山东联军大营驻扎在大野泽,以老匹夫信陵君为帅。”
“先头队伍已经开出大野泽,预计今天抵函谷关。”
“即刻起,各位将军巡营,备好五天的清水和干粮,随时准备出击。”
“一个时辰之后,大军开拔函谷关。”
“王将军和军师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一番话讲完,老王陵很是客套的问道。
“大将军谋划得当,末将领命!”
王翦拱手说道。
反正无论怎么打,都是大军要开到函谷关去。
“军师之见呢?”
老王陵点了点头,问另外一侧的陈平。
在带兵打仗方面,老王陵还是相当自负的。
他这是正儿八经的客套,在他眼里,陈平是太后的人,礼让到就行了。
他这一问,所有的将军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陈平。
毕竟,这是个入朝也不过两三个月的富家子弟。
不过头衔倒是很多,也连续破了小东周联军。
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了新郑,逼迫老韩王割地赔款送妃子……
用实力,击碎了秦国主少国疑的局面。
一举助秦度过了先王薨、上将军病故的危局。
然而,众人目光注视下的陈平,却微微一笑,“陈平唯老将军之命是从!”
就这?
众人眼中掠过一阵失望的神色。
他们可都是想听听这位兵法大家有何说辞呢,竟然……
太让他们失望了。
尤其是王贲、李信、杨端和这几位跟着陈平打过仗,拿过军功的,都想自己站出来,替陈平讲几句。
不过看到王翦的眼神之后,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
“既如此,一个时辰后开拔!”
老王陵大手一挥,结束了会议。
他的内心,可是非常渴望和信陵君魏无忌一战的。
当年吃的亏,他要一一讨回来。
“这么快结束了?”
回到自己的军帐,赵姬已经在等着他了。
“嗯,老将军王陵都铺排妥当了!”
“一个时辰之后,大军开拔,前往函谷关。”
“和函谷关的守军一起,抵抗六国联军!”
“你就在大营待着,我估计,十日之内,应该可以拿下这场恶战。”
“此外,无论出现什么问题,你不要以太后的身份,干涉军令。这是兵家大忌!”
陈平面色很是认真的对赵姬说道。
纵然此次他已经谋划好了一切,但是信陵君的声明名在外,这些年打过的仗,比他听过的都多。
他有强烈的预感,此次秦军想胜,要付出惨重代价。
“哎呀,人家当然知道了!”
“这一战,事关秦国存亡,先王曾经说过,老将王陵刚猛有余,谋略不足。”
“不然,武安君白起之后,他就是上将军了。”
“此战,还要你多谋划。”
“我们孤儿寡母的,可全都仰仗你了……”
赵姬那对桃花眸子都隐隐有些泛红。
别看她放荡不羁,但是在这些大事上,的确是很明白。
“呵呵呵,有我在,不但可保咱儿的江山社稷。”
“国力稍稍恢复,东出霸业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