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

陈平顿时吃了一惊。

这咋还突然冒出来个小妾。

“见过公子。”

本来背对着陈平的女子转身起来,对陈平盈盈施了一礼。

“你谁啊?”

陈平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头懵。

不过,这个女人,可是惊艳无比,绝美无双。

几乎是就和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在一袭红裙的衬托下,高挑挺拔的身姿,雪白的肌肤,看呆了陈平。

想来,婶婶在年轻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

当然,婶婶现在也不老。

而且,极具韵味!

“妾身夏函,是韩王送给公子的,怎么公子忘记了吗?”

夏函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可抚琴,可作画,床榻之上更是……”

陈平的脑海中,响起了韩王当时对夏函的评价。

当时班师回朝的时候,似乎没人再提起。

回到咸阳之后,更是陷入了谣言的漩涡之中。

这件事,他当真是忘记了。

“哦,本公子记得,本公子记得。”

“你是怎么到咸阳的?”

陈平被说的有些尴尬了,当即说道。

“妾是坐马车随亲秦军一起到咸阳的。”

“本想昨日来寻公子,可不想公子身陷谣言,众人听到公子大名,避之不及。”

“故而才赶到,公子切莫怪罪。”

到底是当过妃子的,这气质,这范儿。

“进我们巴府的大门,我同意了吗?”

陈平还没来及开口,婶婶卡姿兰的大眼睛瞪圆了。

这……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虽说大秦娶妻必须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陈平父母双亡,长辈只有婶婶,理当婶婶张罗这事儿。

可这情况特殊啊,是老韩王送的,大将军王翦极力撺掇的。

婶婶应该高兴才对啊。

难道是,婶婶嫉妒夏函年轻貌美?

“巴府?”

“不该是陈府吗?”

“我是奉命给公子做妾的,夫人何必咄咄逼人!”

夏函先是一愣,然后不卑不亢的说道。

婶婶虽然极具气质,但是从小出生贵族,嫁于韩王室的夏函也是气质非凡。

她才不惧婶婶的气势。

“这事情,说来话长。”

“我本该姓巴,但是算命的说我命格不够硬,所以我改名了。”

陈平赶紧说了一句。

这个独自上门找她的夏函,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哦,既然如此,我也来是找公子的,和夫人没太多关系啊!”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妾嫁的是大秦太子傅,相信总该有片瓦遮身吧!”

果然,夏函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我是说,我都没同意。”

“我又不是嫁你,为何要你同意?”

“我是巴府主母,一切自然是我说了算得。”

“可是嫁的大秦太子傅。”

婶婶很生气,要宣示她的地位。

可夏函虽初来乍到,也丝毫不怯啊。

“你们先别吵了,先吃饭啊。”

“不然饭菜都凉了。”

陈平想打个圆场。

“闭嘴,我还没说你呢,这是老韩王的后妃。”

“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你要她何用?”

“是想败坏家风吗?”

婶婶柳眉倒竖,对陈平就是一顿训斥。

“哎呀,我现在都这般年纪了,我的事情,自己能做主了。”

“这样,先把她安置在我的跨院。”

“等日后再说!”

陈平拿出了他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

“你……”

“呜呜呜呜,你翅膀硬了,就不拿婶婶当回事儿了?”

“是谁把你养大的?”

嘎,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婶婶,听陈平这么一说,居然眼泪下来了……

“侄儿当然记得婶婶的好。”

“这次去攻伐韩国,还是婶婶给我的金丝宝甲救了我一命。”

陈平见状,肃然说道。

“你知道就好。”

婶婶的眼泪顿时止住了。

陈平一时间,惊呆了。

敢情婶婶的眼泪是装了阀门的,说停就停。

“你,以后要是想在府里住着,就的听我的。”

“要不然,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婶婶又对夏函道。

“府里,婶婶做主!”

看夏函还想争,陈平板着脸说道。

“是。”

“一切都听婶婶的!”夏函当真是害怕被赶出去。

她现在可是陈平的人了,被赶出去,可就只有流落街头的份儿了。

“嗯,吃饭吧!”

婶婶这才动了筷子。

“吃吧!”

陈平拿起一双筷子递给了夏函。

一顿饭,在极其压抑的气氛中开动了。

一炷香功夫后,陈平抹了抹嘴道,“你们先吃着,我还有事,要去一趟廷尉府。”

说罢,也不等婶婶和夏函说话,起身快步去了。

留下婶婶和夏函大眼瞪小眼。

出了府门,陈平常出了一口气。

这夏函来的太突然。

以至于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也好,婶婶以后可就有事做了。

“驾!”

陈平吆喝一声,胯下东胡骏马往城北长青楼去了。

今日小老弟为了显摆长青楼,都被吊起来打了。

他要是不去一趟,能对得起小老弟的挨的这顿打?

小半个时辰之后,到了长青楼。

“这位客官,今夜长青楼被包场了。”

“改日请早!”

陈平刚下马,就被长青楼门口的小厮给拦住了。

“被包场了?”

“是谁这么豪气,一掷千金?”

陈平皱眉道。

他可是慕名而来的,这被拒之门外,心情自然不爽。

要是以前,他早都一巴掌赏给这小厮了,大踏步进去了。

如今,他可是有身份的人,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干了。

“是尚商坊的大商们,他们可真是阔气得呐。”

小厮道。

“尚商坊的大商?”

陈平思忖。

“这帮人以前可不会如此花天酒地啊。”

“今天这么突然舍得了?”

“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来。”

陈平想了想,还是回去盘夏函。

绝对比这长青楼的有味儿。

当即,勒转马头,飞速奔向府邸。

陈平不知道,刚才有人一直在里面的风灯阴影里,看着他。

“公子,你怎么这快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

“何时就寝,我服侍公子!”

刚回到自己的跨院,发现屋檐下,站着的竟然是夏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