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
古玩城。
别苑。
方旭慵懒地倚靠在别苑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嘴上叼着上好的雪茄。
点燃的雪茄,轻吐出一长串烟圈。
一旁。
牧野笔挺着腰板,站立着。
“二爷,暗网上发布的悬赏,有五名雇佣兵的猎杀手应征了,已经上路,想必用不了多久,会传回来干掉叶欢的消息。”
牧野寻思之际,略微躬身道。
方旭“吧嗒、吧嗒”地抽着雪茄,又是吐出一长串烟圈。
“听着,牧野,我不需要知道过程,我只要结果。”
“现在,都已经传开了,帝豪水晶宫拍卖会上,是这个叶欢,杀害了我大哥,那么,我要的结果,就是他死。”
“至于其他珠宝之王夏翰、水产之王等等,都给我查清楚,但凡这件事,与他们有任何瓜葛,统统都得死。”
牧野应声道:“是,二爷!”
“另外,前两天,我让你开车,跟踪叶欢,他的巢穴在森林公园的破城隍庙。”方旭越说,越是觉得搞笑。
“你想一想,若是叶欢真有什么过人的能耐,他会住在这样的城隍庙里么?逮着机会,去把他的母亲,给我抓来。”
牧野微皱眉,迟疑之下,深吸了一口凉气,沉然问道:“二爷,我们冒然抓了他的母亲,会不会……”
方旭坐直了身子,一双凶戾的眼神,狠狠瞪了牧野一眼,“你是不是榆木脑袋啊?”
“你不是说,暗网接下猎杀任务的,是五个雇佣兵么?”
“总不至于,五个雇佣兵,还杀不了区区一个叶欢吧?”
“再者说了,是个人,都有软肋,而叶欢的软肋,就是他的母亲,只要我们把他的母亲抓来,他还不得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牧野想了想,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二爷,高啊~”
方旭又是将雪茄塞进嘴里,吧嗒抽了几口,冷然道:“学着点,凡事,多动动脑子,不是靠着蛮力。”
牧野尴尬的神色,点头道:“二爷教训得是,我这就去安排。”
方旭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吩咐一声:“下去吧~”
牧野走出了客厅,自是去张罗人手,去往城市花园之外的,森林公园城隍庙里,准备将叶欢的母亲纪素素,给绑了来。
方旭吐了一口痰,砸吧着嘴,眼里划过一抹阴冷的寒芒,嘴上冷幽幽都道:“叶欢?哼,一条被叶家逐出家门的废狗而已,你拿什么跟我斗?”
……
青州郊区外。
千年老山。
深处。
叶欢循着一条清泓山溪,沿着往山林林荫处走去。
古诗有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当然。
万年的修仙之旅,也告诉叶欢一个最基本的常识。
在深山老林之中,灵气之源,通常在水源头。
尤其像这样的千年老山,还有这么一条一尘不染的山溪。
那么,在山溪源头处,想必是灵气之源。
除了基本常识之外,叶欢同样以修为感知灵气的流动。
越是往山溪的源头走去,越是感知到强烈的灵气充盈。
这就说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行走了一段路,叶欢警觉起来,他剑眉微沉,还有人跟踪自己?
难道是被往生咒驱策的傀儡,死去的陈虎等雇佣兵,追了上来?
他缓缓地运转修为力量,感知周围的杀气。
奇怪!
丝毫没有感受到杀气~可,他又明显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
他暗自揣度之下,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他假意加快了步伐,实则,快速地蹿入了清泓一侧的丛林深处。
几乎有人高的繁茂藤蔓草木,将他遮掩着。
他伸出脑袋,举目看去。
这不看,一看整个人都魔怔了。
啥情况啊?
她……怎么跟来了?
走了这么长一段路,都没有发现呢?
在山溪不远处,沈漫歌穿着一身登山靴,紧裹的穿越山林的装备。
身后,跟着一名小跟班,是她的丫鬟,叫秋香。
“小姐,我说,你这是何苦呢?你跟着他来这荒山野岭的,万一有个闪失,那可怎么办?”秋香嘟哝着嘴,有些埋怨地说道。
沈漫歌嘟哝着嘴,脸上弥漫着一脸坚毅的神色,“我就不信,我会输给别的女生,凭什么啊!”
“哎哟,我的小姐咧,你真要在意那个叶欢,你就大胆点,主动地告诉他啊。”秋香撇了撇嘴道。
沈漫歌长叹了一口气,“我试过了,几次找他,想跟他好好地聊一聊,可是,他根本不给我机会。”
“这次,我是孤注一掷了,我倒要看看,他来千年老山,想要干什么。”
秋香无法理解,亦是“唉”了一声,“真搞不懂你,早些时候吧,人家叶家,说让他来和你相亲,要是你们合适,就让他入赘沈家,你又打死不愿意。”
“现在好了,人家根本没打算搭理你,你又这么主动,想要与他和好。”
“小姐,你们至于这么虐吗?”
沈漫歌翻了一个白眼,“你个丫头片子,懂个屁,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我就是想要他给我一个答案,哪怕是被他嫌弃,我也他亲口告诉我。”
秋香“呃”了一下,“小姐,你知道吗?我们这样偷偷跑出来,万一老爷找不到你,那可就麻烦大了。”
“呵呵!”
沈漫歌不以为意地苦笑了两下,“秋香,你觉得,我爸他会真在意我的死活?”
“我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巴结、攀附豪门的利益交易工具而已。”
“什么和叶家联姻,说白了,那就是他为了牟取所谓的家族的利益,凭什么牺牲我的幸福,去换取家族利益啊?”
秋香一脸狐疑,“那,你为什么又主动追求叶欢呢?”
沈漫歌并未直接回答,一摆手,“好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咱们赶紧跟上,要不然,你会跟丢了,我们可就迷失在山林,被狼叼着吃了。”
秋香嘿嘿咧嘴憨然笑道:“小姐,你说,要是你遇上危险,叶欢他会出手救你么?”
沈漫歌摇了摇头,慨叹道:“他那么痛恨我,我知道,之前是我太过于势利眼了,伤了他的心,他也真是的,跟个榆木脑袋似的,难道看不出来,我心里多么在意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