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袁天宇见到来人激动地喊道,此时他隐隐感觉到什么不同,但是头部的剧痛又另他想不起更多,似乎自己的头部真是被什么狠狠敲击过一般。

“小宇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沉睡了一天一夜,虽然他们说你无恙,但是我还是担心的很。”公孙婉见到袁天宇清醒,紧走两步来到床前,眼中尽是关爱。

“哥哥,哥哥。”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女孩喊声,随后便见到一身白裙的袁薇儿奔跑而来,在其身后还跟一个垂头的少年,正是自己的弟弟袁天宏。

“哥,对不起,我,我让你受伤了。”袁天宏看见袁天宇后,低着头委屈道,当时如果不是袁天宇护住了袁天宏,那一棍本该落在袁天宏的头部,虽然家中长辈并没有责怪袁天宏,但是袁天宏还是为了自己实力不足导致哥哥受创而内心自责不已。

“没事。”袁天宇看着妹妹弟弟还有自己的母亲,不知为何心中有着一种难言的喜悦。

“小宇醒了?无碍吧?”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随后一道伟岸的身影在光照之下投影而入,随后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进入屋中。

“父亲,我没事。”袁天宇闻声之后,便脱口而出。

来人正是袁天宇的父亲,袁玄罡,他仔细看了看袁天宇的头颅。最后赞许了几句,毕竟袁天宇负伤皆是为了维护弟弟安危,仅此一点,袁玄罡便喜悦不已。

“天宇,天宏,这一次对比,你们输了,下一次继续努力便是。天赐他们比你们兄弟大半年,如今你们与他们已经差距越来越小,在你们及冠之时,很可能将其超越,成为咱们袁家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小辈。”袁玄罡临别前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番叮嘱,身为袁家家主,他每时每刻都有着无数事情处理,在荣城袁家身为三大家族之一,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偌大袁家一切开销,都需要他与众长老协商才能持续发展。

日复一日,袁天宇与袁天宏每天都有着固定的习武时辰,与其一起的还有袁薇儿等袁家同辈之人,袁家每一代族中核心子弟皆是如此成长,在及冠之年如何没有达到八级武者,便失去了成为核心弟子的培养,但是族中也会根据其发展,将其安排到家族之中各处商行,武道乃是家族保存发展的核心,商业则是维持家族生存的根本,相辅相成,并没有孰轻孰重,但是玄洪界乃是武者,修行者的世界,强大的实力才是一个家族能否长远的重中之重。

袁天宇终日与弟弟妹妹一起习武,进餐,每十日都能与父母半日相聚,时光虽短,但是袁天宇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欢悦,似乎这种情感便是其追求之本,渐渐的便是三月时光一去不复返。

深夜之中,袁天宇梦中猛然惊醒,全身湿透,眼中有着恐惧之色,,梦中的一切虽然遗忘大半,但是那一幕又一幕还犹如在眼前不断闪烁,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将身躯扎入薄被之中发出了呜咽之声。

对此外人不得而知,从那一夜梦中惊醒之后,袁天宇便失去了终日阳光般的笑容,每天都拼命的练武,带着弟弟妹妹,每一拳每一脚都要发挥到自身的极致,这另的兄妹二人疑惑不已,但是身为兄长的袁天宇如此,他们又能奈何?

袁天宇几乎每天夜里都能梦到各种奇特的场景。

时而一名黑袍青年,手持漆黑长剑在一处封闭的比斗场厮杀,每一场对决之中,都会有人被其斩杀于剑下。

时而在山林之中与兽族追逐,时而被其击打的伤痕累累,时而将兽族斩杀,并将其精血吞食。

时而站在山巅,望着夕阳起起伏伏,看着云海浮动而心潮澎湃。

无论梦境如何,十之八九皆是在厮杀之中,皆是在血泊之中挣扎,最终那熟悉而陌生的身影,渐渐成为了赤色光团,就连那一头漆黑的长发,都变得犹如血染一般。

但是这些梦他皆不惧怕,每一次最为恐惧的皆是那一个记忆最模糊,时常在梦中重现的场景。

袁天宇就如一个外人,在漆黑的雨夜,雷电交加之中,一个又一个黑袍人,闯入袁家,手中长刀,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袁天宇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又一个被无情的斩杀,血水跟雨水混杂在一起,最终汇聚一条血河,流出了袁家族地,在大街上缓缓流淌。

冰冷的地面之上,一具具白日还鲜活的身影,此时便与世长辞,倒在血河之中,那一个个黑袍人,手中长刀滴血,拎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头颅仰天大笑,这一幕一次又一次在袁天宇梦中不时重现,但是当其醒来,则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但是其余的梦则能记住十之六七,袁天宇渐渐的变得面孔冰寒,除了面对自己的弟妹与父母外,对于任何人皆是冰冷无比,在其眼前出现的这一个个对其赞许,微笑之人,皆是那具具躺在血河之中的尸骨所演化一般,另其见之生寒。

这一日,又是十日一次的家庭小聚,在母亲的院落之中,父亲,母亲,袁家三兄妹依次而坐,这里只有他们一家五口,袁天宇看着父母那关爱的眼神,看着妹妹那天真的笑容,看着弟弟那倔强不屈的样子,一次又一次咧嘴而笑,只有在这里,他没有了那冰寒的面容,只有在这里,他才像一个才九岁的孩子。

“小宇,最近听闻你对旁人皆变得有些不礼貌,不知因何故?”突然父亲看向袁天宇,面色有些威严的问道。

“嗯?父亲,此话何解?”

“当初你对族中任何人皆是笑脸而应,对下人也是关爱有佳,可是最近我也暗中观察过,你即便是对族中子弟也是脸色冰寒,似乎他们与你相处,你都十分不情愿一般,这是为何?”袁玄罡脸色越来越严肃,而一旁的公孙婉则是在桌下一次次轻踢着他的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