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已经下过。
孔令旗该问的，也都问过了！
他对秦晨说：“家里有事还耽误什么？洗了澡赶紧回去！”
“谢谢孔局长。”秦晨答应了。
匆匆洗过澡，秦晨换上衣服离开了。
孔令旗去了王建设的办公室。
陪他进屋的，只有王建设。
“没什么要说的？”孔令旗坐下，问低头站在他面前的王建设。
“不知道说什么。”王建设回道：“秦晨就是个照妖镜，他一出现，什么都被照出来了！”
“你也被照出来了？”孔令旗皱着眉：“丢不丢人？”
王建设很郁闷！
他真没觉得哪丢人！
几乎所有的矿都这样。
又不是只有常集！
当着孔令旗，他可不敢争辩，只能应了句：“丢人！”
“哪丢人？”孔令旗脸色很不好看。
“哪都丢人！”王建设说道：“孔局认为哪里丢人，我就哪里丢人！”
“你还不服？”孔令旗抓起一摞文件砸了过去。
王建设乖乖的把文件捡起来，码整齐，又放到桌上！
“秦晨报价一两百万！”孔令旗对他说：“还包括那么多东西！你倒好，七八百万，装出个什么玩意！”
“我也没有法子。”王建设苦着脸：“有些人送来的报表，我不得不批！”
孔令旗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些人！
“秦晨给的报价确实很低。”王建设对接着说：“可我们没办法做！”
“预算抬高一倍。”看得出孔令旗很愤怒：“即使是这样，还比你之前批的少了一半！”
“那些人吃回扣也太黑了！”王建设骂了句：“不如干脆把采购也交给秦晨。”
“交给他？”孔令旗问：“什么意思？”
“施工单位可以外包，采购为什么不可以？”王建设说道：“由秦晨成立公司，专门负责采购。矿上供销科裁撤，只留仓库，由财务转账就可以！”
“他生意已经做的够大！”孔令旗问：“上面派人来查，我怎么交代？”
“好办！”王建设显然想这个主意不是一天两天：“把之前供销科采购的报表和秦晨的报表放在一起，让他们去查！我就不信，能查出什么花来！”
他又补充一句：“就算秦晨吃了一半，也比被那些人吃回扣省的多！”
“要是这么干，得罪的人可就多了！”孔令旗有点不确定。
“捞不到好处，还有谁愿意削尖脑袋往煤矿钻？”王建设对他说：“等到那些人都调走，反倒清净！”
“好像是个办法。”孔令旗问：“你觉得秦晨肯不肯干？”
“您发了话，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王建设嘿嘿笑着：“还能由着他？”
孔令旗拿起电话。
“小秦，到哪了？”
“还没到丰县！那你开车慢点！乡村道路，晚上有点难走！”
“家里要是没什么事，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明天见到说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孔令旗挂了电话。
他看着王建设：“我怎么发现你和吴青山一样？什么好处都想着秦晨？”
“我们从他身上得的好处也不少。”王建设嘿嘿一笑：“吴局负责的超市，装修没要一分钱！企业从来都是冤大头，可有过不要钱免费做的？”
“青山这件事做的确实漂亮！”孔令旗点头：“上级通报表扬，说他是为企业节约成本的楷模！”
“孔局不也是御下有方？”王建设趁机拱火：“秦晨做的工程，花费都挺合理，报上去，可都是成绩！”
“别废话了！”刚才还在骂王建设，孔令旗这会脸色好看许多。
他站了起来：“我该回去了，明天记得开会！”
“已经这么晚，不如就在常集住下。”王建设说：“现在回去，我有点不放心！”
“收起你那些假关心吧。”孔令旗说道：“把你的事做好，死亡抚恤按照标准发放到位，别让家属闹事！”
“明白！”王建设答应着，送他出门。
秦晨开着车，连夜往回赶。
从常集到丰县，其中有十几公里都是乡村道路！
放在二三十年后，乡村道路都是村村通的混凝土公路。
九十年代末却不是！
别说村子之间没有路！
就连出入的主干道，也还是泥巴路！
道路坑坑洼洼，好在秦晨开的是硬派越野！
眼看离柏油公路不远，路边突然蹿出几个人！
他们打着手电筒，照向驾驶室！
秦晨眼睛被光线刺的睁不开！
他一脚刹车停下。
几个人提着棍棒上前。
带头的那个喊：“就是这辆车！”
秦晨听出这个声音！
拦住他车的，是葛明启！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少说也有二三十个。
“给我下来！”有人用棍棒敲打着车身。
对方人太多，秦晨知道，车门只要打开，他一准吃亏！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葛明启带的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他们没什么法制观念！
犯了案子，警察到村子里去抓，都敢暴力抗法！
和他们讲道理，肯定讲不通！
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架势。
下车？
命就没了！
秦晨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离合踩下，档位一挂，他一脚油门下去。
汽车直接朝着正前方的几个人撞过去！
那几个人连忙闪开。
秦晨开着车，扬长而去！
葛明启恼的，提着棍子扔向汽车！
开着车，秦晨掏出手机：“东子，明天召集百十号人，开上铲车，我们去给村子拆迁！”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东子很懵逼！
秦晨对他说：“葛明启带着一群人，刚才半道拦我的车！”
东子惊出一身冷汗：“那些人不是什么善茬！为了一两百块钱，他们可敢杀人！”
“恶人自有恶人磨！”秦晨咬着牙：“想动我，我就先动他们！”
“明白了！”东子问：“回来没有？”
“一个小时差不多能到！”秦晨问他：“你现在在哪？”
“老苏总的煤场。”东子骂骂咧咧：“虎子真不是个玩意，要不是苏总发话，他居然不想让我们进！”
秦晨差点没笑出来！
虎子和东子向来不对付！
俩人没掐起来算不错了！
不让东子进煤场，没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