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随微眯双眼,口中时而不时哼上几曲流行歌,悠哉悠哉,好不快乐。

不一会只见王公公,左手拭汗,急匆匆从游廊跑过来,惊慌地道:“王爷,皇上让你立马去养心阁。”

“王公公,何事,如此惊慌!”秦随看着满脸汗珠的王公公,接着说道,“寒月,给王公公拿点喝茶钱。”

“还喝茶呢,快走吧。”王公公催促道。

“王公公,先候一会,我去换身朝服。”秦随不紧不慢地说道。

说完话,秦随来到后堂,叫来一个小厮前去通知秦风,自己换上王爷朝服,来到大堂。

寒月已将二十两银子递给王公公,王公公推迟不受,毕竟每次传话,王爷都有赏赐,心里过意不去。

“王公公,你服伺我秦氏三代君主,也是功臣,这银子你收下,就算我秦氏给你的养老钱。”

王公公一听,老泪纵横,做宫人这么多年,从没有哪个王爷世子如此厚待自己,只有昌安王如此看得起,便心生敬佩,想到自己年老还需人照料,便将寒月递过来的银子收好。

“王爷,我们走吧,皇上还等着呢!”

“好,王公公走吧!”秦随见事情紧急,也不多说,与王公公直奔养心阁。

走进养心阁,秦随顿感气氛不对,肖干臣沉着个老脸,脸色愤怒;秦忌无眼中有些惶恐,故作镇静,还有陆绩丰面色严厉。

秦忌无见秦随而来,似看到救兵一般,忙从书案后面起身,说道:“王弟,你来得正好,本王正要问你,为何将黄大人押入大牢?”

“皇兄,你有所不知,这黄研新私自放掉闻道书院泄题案两名要犯,严重渎职,自当押入大牢,若不如此,如何向宁国读书之人交代。”

“此言差异,任免官员之事,本是我吏部之事,王爷无权罢免朝廷命官。”一旁侍立的陆绩丰,义正辞严道。

“老夫以为,陆大人言之有理,王爷虽是皇亲贵胄,然国之大事,官员任免,还需吏部来做,若是王爷越俎代庖,要吏部何用。”肖干臣大声道,不把秦随放在眼里。

“太傅所言极是,本王,太傅是知道的,是一个浪荡王爷,花前月下不想管吏部之事,可是黄研新着实可恨。他竟然放纵他人鼓动仕绝食,威胁皇上免掉边院长之职,本王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将其押入大牢。”

“王爷一口一个黄大人鼓动仕子闹事,可有何证据?”陆绩丰见秦随以退为进,便追问道。

“陆大人,本王并没有说黄大人鼓动仕子闹事,只是说黄研新对鼓动仕子闹事之人不加管束。陆大人若有黄大人鼓动仕子闹事的证据,可以当着皇上和太傅面说来便是,何故借本王之口。”秦随诡笑着看向陆绩丰。

“陆大人,若有黄大人鼓动仕子闹事的证据,但说无妨。”秦忌无见秦随一巴掌打在陆绩丰的脸上,心中一乐,忙追问一句。

“这……,”

陆绩丰没想到秦随用词严谨,密而不漏下,自己倒是一言不慎着了道,不知如何接话,一时语塞。

“王爷,即便黄大人纵容仕子闹事,也得有证据,治人以罪,不能以莫须有为据。”肖干臣道。

“太傅之言有理,王爷将黄大人押入大牢可有凭证?”陆绩丰见肖干臣说到要害,忙拍马屁道。

“太傅要证据,此时惠安王正在承天殿外,证据就在惠安王手中。”秦随胸有成竹,正声说道。

秦忌无心知黄研新是肖干臣的人,早就想将其拿下,现在见到这个机会,怎肯放过,忙说道:“还不快宣惠安王进来!”

王公公见皇上吩咐,急忙去宣秦风。

不多时秦风一人来到养心阁,见过秦忌无与肖干臣,陆绩丰。

“五弟,昌安王说你有黄研新纵容仕子闹事的证据,属实吗?”秦忌无看着秦风双眼,正色道。

“皇兄,昌安王所言皆实,不过据王弟所察,黄研新不仅纵容仕子闹事,还是参与鼓动仕子闹事。”

“惠安王,此时朝堂,不是儿戏之所,说话可要有依有据。”肖干臣看着十七八岁的秦风,眼神像看一个小屁孩。

“太傅,本王虽未弱冠,却也知道一个‘理’字,只是证人是一介市井无赖,未敢带来面君。”秦随若有所思说道。

“五弟,速速将二人押来。”秦忌无急急地道。

秦风出去片刻,两个大内侍卫便押着王二,李三来到养心阁。

“见到皇上,还不跪下。”一旁陆绩风喝道。

王二、李三本是市井无赖,哪见过如此阵仗,吓得腿肚子发软,头上冒汗,身上直哆嗦,一下瘫跪在地上。

“本王代皇上向你二人问话,你等要如实回答。”秦随看着王二、李三,面色平静。

王二、李三见过秦随,便点头答应。

“是何人指使你二人鼓动仕子闹事的?”

“是……是,一个叫张成的人。”王二、李三如实回答。

“你二人如何识得张成?”

“回……,王爷,我二人与张成在飘香阁相……识,来来回回喝……了四五回酒,并不知……晓他是什么来路。”王二、李三断断续续回答。

“若是张成在此,你二人可认得?”秦随继续问道。

“当然……认得。”

“王弟,张成可查得此人是何来路?”秦随转过身向秦风问道。

“三哥,此人已经抓住,就在承天殿外。”秦风应道。

“快将他押上来。”秦忌无催促道。

不多时一个穿着蓝衫的瘦脸中年男人来到养心阁,此人认识肖干臣及陆绩丰,却未见过秦忌无、秦随及秦风。

“我来问你,你可叫张成。”

“小的叫张成,是黄大人管家。”张成如实回答。

“你可认得此二人?”秦随指着王二、李三沉声问道。

“不认识,此二人是何人,小的从未见过。”张成面色沉静,不急不慢地道。

肖干臣见张成如此回答,心中稍安,便开口说道:“王爷,张成与王二、李三从无往来,黄大人最多是办事不力,还是官复原职吧!”

“你二人可认得此张成?”秦随转过头去厉声向王二,李三。

“认……认……得,此人便是张成。”王二,李三结结巴巴地道。

“王爷,此二人是市井无赖,在此胡言乱语,快拉出去乱棍打死!”陆绩丰见肖干臣得理,忙大声说道。

“陆大人,不用着急,将飘香阁小二叫来一问便知。”秦见在一旁插话道。

张成一听要将飘香阁掌柜叫来,头上开始冒出丝丝冷汗,心里发颤。

“大胆张成,事到如今,还不从实招来,真要叫飘香掌柜不成。”秦风一声大喝。

本来就心虚的张成,见秦风面色似霜,怒目圆睁,身子一软,伏在地上。

“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