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大半晚,徐半年把崔执事和秦执事给送回镇魂司。
说巧不巧哦,回屋正准备收拾东西去镇北将军府逛一逛,结果在旁边一转角处带着一肥头大耳的大老鼠,拎起来一看,坏了,不是老鼠,是牙商夏侯墩。
这夏侯墩胆子也不是一般大,大半夜的居然溜到阴司街后巷蹲徐半年,也算是对的他那名字。
徐半年改变主意了,将夏侯墩‘请进’扎纸店。
花花绿绿的各色纸人,让夏侯墩冷汗直冒。
“兄弟,要不咱换个地儿谈?去我家也行啊,你这地方,看着太渗人。”
夏侯墩虽然胆子大,可那是看在钱的份儿上,这会儿没钱了,胆子就跟缩水一样,简直比小姑娘的胆子还小。
“怕啥怕,我天天在这待着,也没见啥牛鬼蛇神的,你放心好了,我这儿最安全,说说呗,这大半夜的,跑阴司街后巷,别给我说你是天黑找不着路。”
夏侯墩讪讪,笑容满面,说是就想看看他这笔买卖是不是亏了,那么大的房子,卖一百两白银,确实有些便宜。
于是,这货大半夜不搂着小妾睡觉,跑大马路上喝西北风,和小鬼聊天,就是想看看徐半年怎么收拾那大院。
果真是商人,无利不起早。
徐半年用美女纸人脑袋砸了夏侯墩肥的流油的脑袋,大大咧咧说道,“好呀,你这个奸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刚刚我才请了两个镇魂司的执事帮忙,结果两人刚翻进院子就吓得翻了出来,还说我害他们姓名,我这生意可是亏到姥姥家了。”
“这院子指定是没法弄了,你看,这事儿咋给处理啊?”
夏侯墩一听,急了,这咋处理?
“买房之前我可是提醒过你的,是你拉着我要买的啊?”
讲道理,就夏侯墩的身份,那是一个臭扎纸的能威胁的?可现在不是人在屋檐下嘛。
“那你不多劝我一会儿?我也没想到镇魂司的人也没办法处理啊,现在好了,钱花完了,房子不能住,你让我睡大街上啊,不行,改明儿我得和街坊邻居说道说道,那房子太邪性,天天住在鬼宅凶宅旁边,也不慎得慌啊!”
“可别!”夏侯墩吓得赶紧捂上徐半年的嘴,“兄弟,这事儿可别乱说啊,要闹出幺蛾子,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那你还敢卖给我?你这不是坑人性命嘛!”徐半年不干了。
“别呀,这么给你说吧,这宅子不是别人的,这宅子其实就是我的私产,就我给你说的第二次镇魂司救我的时候,镇魂司的大人强行要我买下来的,一来是镇魂司说我和这宅子命脉已经相连,直到死,我都逃离不脱这个宅子,除非有奇人帮我解除。”
“二来,这宅子买下之后,属于我个人,也好修葺这宅子,免得里面的东西跑出来,算是还了镇魂司救命人情。”
“但是,有个前提,就是这宅子的事儿不能让人知道。”
徐半年不会看命理,也不会算命看相,自然也就看不出这夏侯墩是不是真的和这宅子的命数捆绑到了一起。
“那要是真出事儿了咋办?”徐半年问道。
“我这不来看着嘛。”夏侯墩白眼一翻,理所当然。
你看?看个鬼哦!
“这话说回来,你好歹也是夏侯王家的公子,怎么不去其他地方请高人过来瞅瞅?”
“请了啊,那些个鬼精灵,一听说是镇北将军的宅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个个没进永宁郡就吓得回去了,久而久之,外面都知道了,都不用我去请,一听是永宁郡,一听是夏侯王,全部闭门不见,等老子发财了,非得武装一军队去把那些家伙的山头踩平不可。”
做生意的都是狠人。
徐半年换个话茬儿,“现在咱们说道说道这事儿怎么办。”
“啥怎么办?”
“啥?肯定是房子的问题啊,我花了钱,压根儿就不敢住,一百两银子呢,就算扔进水井都能打半天水花儿了,这倒好,扔凶宅了,声响儿都没听着,这要是那天在勾栏小楼喝麻了,一不小心给说出去,可不能怪我啊!”
凶宅的事儿不能外说?不就是怕扰乱社会治安,妖言惑众,影响团结嘛。
不管是镇魂司,还是夏侯王,都希望永宁城安定。
这从夏侯墩发绿的脸色就看得出来,双眼更是闪过一丝寒意。
好家伙,这怕是要动杀心啊。
咱也不着急,听我给你慢慢说,“镇魂司虽然没有办法搞定这凶宅,但咱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办法,这宅子,还得细细研究。”
夏侯墩冰冷的眼神随之转换成炽热的眼神,“徐老板果然是有本事之人,我没看错,这样,凶宅的事儿,你慢慢研究,我在旁边在给你弄一套房子,如何?”
徐半年一怔,这还没张嘴要呢,就送上门了?
“夏侯公子,你这是何意?”
“也没别的意思啊,就是这不让你花了钱没地儿住嘛,正好我旁边还有一套房子,给你住,你慢慢研究那凶宅,最好是能把那凶宅的东西给弄死。”
“然后你又来收回那宅子?”徐半年笑眯眯的说道。
“那......哪能?咱们可是白纸黑字画押签字的,房契都在你手里,我怎么可能巧取豪夺,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呐,你看我,整条街都是我的房产,我像是缺那一个宅子的人吗?”
徐半年无语,好吧,就不能和这些官二代......不对,是皇二代聊天,整个永宁郡都是人家的,一个宅子算什么。
“你想让我弄掉里面的东西,你好保命?”
夏侯墩诚意十足点头。
“这么着急的吗?我看你也没什么问题啊,心情也不错,要不然也吃不成这么个大胖子。”徐半年说道。
“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这都瘦了。”夏侯墩一脸委屈。
徐半年摇头,完全没看出来,就这和小岳岳有得一拼的身材,还说自己瘦了?
“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自从买回来这宅子之后,我可是夜夜大战,就没能睡上一个囫囵觉,脑子里全是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我都好几次光着裤衩,拿着鸡毛掸子就冲出去,干翻好几个府里的丫鬟,没脸见人呐。”
徐半年偷偷乐了。
估摸着夏侯墩两次入府,身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被凶宅的东西惦记上了,每天晚上都去找他玩儿去了。
“这样也行,不过这事儿咱得好好合计合计才行,还有,你最好发誓,这事儿就咱们俩知道,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咱们都得玩儿完。”
“我对天发誓成不?要是我把这事儿泄露出去,我天打五雷轰......我,我永远摆脱不了这凶宅的纠缠,这样行不。”
“行啊,反正我要是栽了,你也就永远摆脱不了这凶宅,赶紧带我去看房子去。”
“这么着急?”
“怎么不着急啊,你想在这扎纸店睡觉?”
“那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