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在海上行驶了半日后,端木宇觉得应该是不会再有人跟着了,于是就和伙伴们一起将挂在船尾的,装着江帆和李涛二人的渔网给捞了上来。不过二人有避水之法,所以倒也没有过于遭罪,只是在水下待了半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为了众人商议方便,船长特意在船头的甲板上布置了一套桌椅,供众人商议事情。端木宇他们将江帆和李涛二人带到甲板上,让二人休息。

过了不久,二人渐渐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下来。江帆回过神来后的第一句话是:“太好了,终于离开望海台了,之后也不用再装作与你们为敌了。”

“装作与我们为敌?之前你们是装的?”欧阳垒问道。

“当然,难道你以为我真的那么狼心狗肺,对朋友如此狠心?”

“我自然是不这么认为,虽然有时候咱俩吵吵闹闹,但是我也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不过我想不通,既然你不是这样的人,那又何必装成这样的人呢?还演了这样一出大戏。”

“还是让端木说吧。”江帆看向端木宇。

端木宇同样看向江帆,点头示意,然后开口道:“演这样一出戏,自然是为了给人看。”

“给谁看?”

“当然是江族长夫妇和李管家夫妇。”

“江帆和李涛的父母?演给他们看干嘛?”

“我还是从头说吧,那还要从我们入驻江宅的第一日说起,那日午后,阿帆和阿涛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我们居住的院中,被我撞见。我见他们有心事,便将他们叫进房中,细问之下,他们告诉我,觉得自己的父母都有些奇怪,他们中除了李管家,其余的三人似乎都很希望看到阿帆和阿涛决裂。”

“当时为了探查出具体的原因,我便与他们和墨兄定下了此计,既然他们想看决裂,那便演一出决裂,再看看他们的下一步行动。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们,只是担心如果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也就没办法演得更逼真了。”

“原来是这样,那既然决裂是假的,那你的伤也是假的咯?”

“伤可造不了假,否则很容易被看出来,不过,伤虽然不假,但重伤却是假的。那日一战,阿帆的白玉海珠凝聚出的水枪有些软绵绵的,我还正愁找不到机会受伤,但是阿涛的寒冰气息却将水枪冻结实了,我这才卖个破绽,中了一枪,不过刺得不深,又有穿心草在一旁帮我疗伤,所以很快就好了。为了能够骗倒其他人,我便装出了那副病怏怏的样子。”

“难怪那日你在江宅‘旧伤复发’时,房中只有李涛一人,还害得我空担心一场。”

“那日之事,还希望垒兄见谅。”端木宇说到这里,向欧阳垒施了一礼。

这一礼,把欧阳垒给搞懵了,说道:“我见谅什么?”

“本来我们这场戏都还打算继续演下去,看看这些人想要干什么,但是那日阿涛去见他母亲时,他母亲说的一番话惊醒了我们,那就是既然决裂,我们是怎么安然无恙的继续住在江宅中的呢?这不合理。于是我们才仓促改变了计划,而接下来的一步,就是要立刻转移,离开江宅。”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已经在江宅住了许久,如果突然离开,必然令人生疑,所以就只能以我重伤,急需就医为借口,离开江宅。所以那日我的所谓‘旧伤复发’,其实主要是为了演给你看的,你性子直,若是见我重伤,必定不惜一切代价带我离开那里,而也只有你提着八棱莽荒锤开路,才不会有家仆阻拦我们。”

“这么说来,你们是合起伙来演了出戏利用我?”

端木宇有些惭愧地点点头。欧阳垒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看向自己的弟弟欧阳墨,说道:“这点子是你出的吧?”

“不错。”欧阳墨平静地说道。

“果然,还是你了解我。”欧阳垒笑着,拍了拍欧阳墨的肩膀。原本以为欧阳垒要生气,但他这一举动却令众人有些惊讶,而欧阳兄弟之间的关系也顿时令众人有些另眼相看,因为他们的关系实在是比想象中要更好,就连被弟弟利用了,欧阳垒都不生气。

欧阳墨看向端木宇说了一句:“你看,我就跟你说,我哥哥他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的。”

端木宇语气中带着惊讶,说道:“你们曾经到底遭遇过什么,经历过什么,以至于如今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生气的?”

“身负血海深仇,方知亲情最重要。”欧阳墨淡淡地说道。可就是这一句话,却是令众人感到振聋发聩,呆滞在自己的位置上。

欧阳墨见自己的话令众人发起了呆,就咳了两声,说道:“先不说这些了,反正现在也将此事说清楚了,以后,我们彼此心中也不会因为此事产生隔阂了。”

众人回过神来,又重新打起精神,继续商议着。

“那么今日来海洋黑市也是你们早就商量好的?”卓玉问道。

“这是自然,我们既然离开了江宅,那必定也不可以再回去探查江宅中发生了什么,那就只能将矛头指向我们此次最大的目的。”

“鲛人泪?”

“不错,阿涛的父亲连日来帮我们联络能够带我们出海的人,终于找到了这艘船的船长赵船长。于是我们便定下了此计,先到海洋黑市打探消息,再利用海洋黑市鱼龙混杂的特点来与阿帆会合,并一同离开望海台。事实证明,这个计划很有效。”

“如此精妙的金蝉脱壳之计,估计也就只有你和墨兄在一起才能想得出来了。”卓玉感叹道。

“不错,阿涛告诉我你们俩定下的计策时,我都吓了一跳,还想着能否成功呢。”江帆说道。

“我们这也是将计就计嘛,既然有人盯着我们,那我们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今后再想办法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端木宇笑着说道。

“现在我们离开了望海台,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取得鲛人泪,然后帮李涛融合武器了,也不知道此行是否会顺利。”欧阳墨说道。

“怕是很难,还记得吗,消息店的老板告知我们的是鲛人一族现在有点仇视人类,所以我们想取鲛人泪,绝非易事。”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看来只有到了之后再行探听了。”

“嗯。”

“对了,近日在海洋黑市,那家材料店铺中,你和江帆神神秘秘地,用一锭银子买了个不起眼的珠子,那是什么东西啊,看上去并不值这个价啊。”欧阳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