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央。
七层石台之上。
如同干尸的血族老者睁开眼。
在下方跪拜的血族强者,最弱者也是伯爵,此刻一个个如坠冰窟,不由自主哆嗦着。
姬朵朵撇嘴,嘴角牵扯起一抹冷傲笑意。
“是谁扰我长眠?”
低沉阴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黑格尔公爵,是一位人类女子强行唤醒我们。”一位侯爵硬着头皮回应仍漂浮在最高处的血族老者。
黑格尔公爵。
战战兢兢跪着的血族强者,被这个名号震惊。
公爵。
血族传说中仅次于始祖的存在。
跪着的血族强者无论如何想不到,一位公爵长眠于此。
“人类……”
黑格尔公爵呢喃,缓缓立起来,俯视姬朵朵,空洞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令几位侯爵望而生畏。
姬朵朵颇为不屑笑了笑,道:“我强行唤醒你们,是给你们一次重获新生的机会,是你们的福分。”
“就凭你?”
黑格尔公爵话音未落,气势迸发。
空旷的大殿,温度瞬间降到冰点以下,七层石台、穹顶、地面迅速结冰,跪着的血族强者骇然失色。
姬朵朵冷哼一声,头顶浮现紫色人形光影,强大精神力弥漫,大殿内的冰霜随之消退。
“神魂……”
黑格尔公爵失声呢喃,皱皱巴巴的老脸掩饰不住心中的惊骇。
如今超凡九级到超凡一级,在三千年前,只是一个大境界中的九个小境界,这个大境界名为锻体境。
锻体境之上,是炼神境。
炼神,指修炼出神魂。
铸就金身,锻体圆满的象征,亦是炼神境的开端。
而修炼出完整神魂的修士,无疑站在炼神境顶端,触及到神境,是真正的神祇。
真正的神祇,神魂不灭,与世长存。
黑格尔所知晓的这一切,源自上古传说。
修炼出完整神魂的生猛存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
“你……你是神……可你的肉身……”
“两千多年前,有人毁掉我的肉身,不过那人神形俱灭,化为这世间的尘埃。”姬朵朵说话间冉冉飞升,逼近黑格尔。
完整神魂所展现的威压,黑格尔难以承受。
姬朵朵距黑格尔三米,黑格尔哆哆嗦嗦后退。
“虽然我只剩这虚弱的神魂,但灭杀尔等亦在一念之间。”姬朵朵冷冷一笑,又道:“你们想重获新生,必须做我的奴仆。”
奴仆。
对于骄傲的血族强者而言,这两个字极具侮辱性,难以接受。
两位侯爵、十多位伯爵同时怒视姬朵朵。
姬朵朵头顶上方光影,发出十几缕紫光,洞穿两位侯爵十多位伯爵的身躯,这些血族强者化为飞灰。
“魂光……”
黑格尔再次失声呢喃。
十几缕魂光在活着的血族强者头顶上方盘旋。
“要么死,要么做我的奴仆,你们只有这两条路。”姬朵朵睥睨上百位血族强者,包括黑格尔公爵。
上百位伯爵、十多位侯爵下意识瞅黑格尔。
黑格尔无奈下跪。
其他血族强者也只好跪拜姬朵朵。
姬朵朵冷冷道:“我叫沧月,从现在我就是你们的主人。”
“主人!”
上百位血族强者改口,尽显卑微。
夺了姬朵朵肉身的沧月,满意点头,道:“接下来,我带你们入圣域,取大药,让你们重获新生。”
叩拜姬朵朵的伯爵、侯爵,乃至黑格尔,为之一振。
“主人,那些能让我们重获新生的大药,有顶级凶兽守护,不易接近。”一位侯爵不无忧虑。
“圣域边缘地带那些所谓的顶级凶兽,对我而言,与你们没什么区别,都不堪一击。”沧月这话令一众血族强者尴尬不已。
肉身孱弱,沧月无法飞渡圣域茫茫水域,去找那些能使她快速恢复的天材地宝,但生长在圣域边缘地带的异果、奇药,她想取哪种就取哪种。
没有谁能阻挡她。
那些异果、奇药,对她毫无用处,却足以使一众奴仆重获新生。
“谢主人!”
黑格尔公爵、十多位侯爵、上百位伯爵,叩谢沧月。
沧月确定这帮奴仆真心感激她,笑了,笑意玩味,赐予他们新生,与仁慈善良无关,只为更好的使唤他们。
一旦取到极北大墓中的东西,她就得闭关至少半年,闭关阶段,不能受到惊扰,否则功亏一篑。
所以,她需要一帮得力奴仆为她守关。
一百四十一位血族强者,簇拥沧月,离开长眠之地。
京城。
距紫禁城不到一公里的一座四合院里。
正在逗弄儿子的陈梵,突然心悸,他脸色微变,这之前,有这种状况时,往往意味着危险即将降临。
他挺直身躯,凝神感知周围,并无异常。
“老公,你杵在那,想什么呢?”
叶诗诗从屋里走出来,问陈梵。
“没,没想什么。”
陈梵转脸,笑着瞧妻子。
“撒谎!”
叶诗诗嘟嘴指陈梵。
“妈妈在向爸爸撒娇,哈哈!”
小浮生笑自己老妈,结果被他老妈瞪一眼,赶忙捂住自己双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陈梵、叶诗诗被儿子逗乐。
心中的不安消逝,陈梵没再多想。
“先生,夫人,可以吃饭了。”
保姆王姨喊陈梵叶诗诗吃饭。
“开饭喽!”
小浮生兴奋跑向正房。
“你儿子快变成吃货了,饭量奇大,且饿得快,还吃不胖,昨天幼儿园老师还建议我,带他去医院检查。”
叶诗诗面露忧色瞅陈梵。
陈梵笑道:“放心吧,我儿子不是普通人,血脉强大。”
“什么血脉强大?”
叶诗诗蹙眉。
“就是基因强大。”
陈梵笑着揽住妻子的腰,走向正房,这次回来,他也发现儿子异常之处,骨骼、肌肉、经脉远比同龄孩子强韧,力气也大,堪比十岁孩子。
这也是儿子能吃不胖的原因。
陈梵心中有数,并不担忧。
“我真担心,浮生长大后,会变成第二个你,时不时打打杀杀,时不时消失。”叶诗诗小声嘀咕。
陈梵笑道:“我这个当爹的,会把一切隐患危险消除,等浮生长大后,就不用像我这样。”
“我更担心你。”
叶诗诗深情凝视丈夫。
“你男人,天下无敌。”
陈梵边说笑边揽着妻子走进正屋。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有个名叫金蓓蓓的女孩,你听说过吗?”叶诗诗冷不丁问陈梵。
走到餐桌边为妻子拉开椅子的陈梵,心尖狂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