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梵在返回克洛德家时,遇到三男两女。

站在皮卡旁抽烟聊天这五个青年,也注意到陈梵,这个有些闭塞的小镇,从未出现过黑头发黄皮肤的华人。

“哪来的黄猴子?”

五人中一金发青年冲着陈梵肆无忌惮嚷嚷,明显在歧视陈梵。

陈梵无视金发青年,走到林荫路另一侧,避开对方,既然选择蛰伏,就尽可能少惹麻烦,少被人关注。

“嗨,黄猴子,你聋了吗?!”

金发青年再次嚷嚷,还把手中一罐只喝两口的啤酒砸向陈梵。

蓬!

易拉罐砸在陈梵脚边,酒水溅到陈梵裤子上。

陈梵依然无视对方,快步前行。

“废物!”

“懦夫!”

“黄猴子,你不配待在这里,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用拳头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打掉。”

三个青年叫嚣。

两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孩,以不屑眼神鄙夷渐行渐远的陈梵,心想这么软弱的男人,活该被欺负。

“我听说,克洛德镇长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东方青年,也许就是刚刚走过去那个废物。”说这话的女孩叫娜塔莉。

“克洛德镇长的心肠,真是太好了,怪不得被罗伊神父誉为全镇最忠实的信徒。”刚才朝陈梵砸啤酒的金发青年约翰,边说边笑,明显在嘲讽克洛德。

约翰,镇上游手好闲的混混。

另两个青年是约翰的跟班,同样不学无术。

约翰党。

约翰给他们这群人起的名号,平时靠给镇上的瘾君子提供解瘾的“药”赚零花钱,娜塔莉则是约翰的女友。

另一个女孩,则是娜塔莉的闺蜜。

什么样的人,结交什么样的朋友,所以两个女孩都不是省油的灯。

“露丝,我有个想法,你去勾引那黄猴子,把他带进林子里,脱掉他衣服,然后你假装被他侮辱,我们暗中跟着你,你一喊,我们就出现。”

约翰坏笑着说出整陈梵的想法。

“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娜塔莉的闺蜜露丝,抽着烟问约翰。

“当然有好处,到时候,黄猴子不想坐牢,就得乖乖听咱们的话,等于咱们多了个奴隶,让他干嘛,他必须干嘛。”

约翰说到最后笑出声,极为得意。

“老大,你这想法太好了,多个奴隶,我们来钱的速度会更快,钱多了,约翰党就能壮大,说不准,过几年,咱们能在纽城占有一块地盘。”

约翰的跟班兴奋不已。

“跟我一样聪明。”

约翰笑着拍了拍跟班肩头,又问露丝“约翰党多赚钱,该你拿的好处,自然也会变多,干不干?”

露丝抬起穿着过膝长靴的脚,踩灭扔在地上的烟头,骚里骚气道:“有好处拿,当然要干。”

“好!”

约翰大笑。

走出去几百米的陈梵,仍能听清五男三女说话,微微撇嘴,原本显得人畜无害的面庞变得冷酷。

虎落平阳,也不可能遭犬欺!

陈梵回到克洛德的家。

克洛德、温妮见陈梵回来,悬着的心落下。

陈梵出去一个多钟头,克洛德开车在镇上逛了两圈,没看到陈梵,夫妇俩以为陈梵不告而别,正为此失落。

“孩子,去哪了?”

温妮给陈梵递上一杯水,关心询问。

“去森林里走了走。”

陈梵随口一说,温妮脸色大变。

“千万不要深入森林,更不要进山。”

温妮无比紧张,很失态的握住了陈梵的手。

陈梵诧异。

“我们儿子乔治,五年前进山失联,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前胸和头部被猛兽的爪子破开,很惨。”

克洛德提起伤心往事,悲痛不已。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还让你们伤心。”陈梵真诚表达歉意。

“没关系。”克洛德摇头表示不介意,轻拍陈梵肩膀,叮嘱道:“以后千万别独自深入森林。”

陈梵点头,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知道乔治是被什么猛兽袭击的?”

克洛德猜到陈梵想问什么,陈梵再次点头。

“坐。”

克洛德请陈梵坐在客厅沙发上,让妻子去做两杯咖啡,他怕跟陈梵聊起当年的事,妻子受不了。

克洛德道:“警方请来动物专家分析,是黑熊袭击了乔治,我觉得不像黑熊所为,我年轻的时候,也被黑熊伤过,装死捡回一条命,了解黑熊怎么攻击人。”

“那您觉得是什么袭击了乔治?”

陈梵问克洛德。

克洛德摇头道:“我不确定,只知道,那东西的爪子更尖更长更锋利,能把人的头盖骨划开,黑熊做不到这点,再厉害的黑熊,充其量拍碎人的脑袋,而且,乔治死时,身体几出部位,遭到不明液体的腐蚀,他身旁的地面上,也被粘稠黄色液体腐蚀。”

“警方没给个说法?”

陈梵皱眉凝视克洛德。

克洛德摇头叹气,道:“警方专家清理现场后,说我的怀疑是臆测,遗体只是腐烂严重,不存在被不明液体腐蚀的情况。”

“后来呢?”

陈梵刨根问底。

“专家组把现场清理的干干净净,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乔治不是被黑熊袭击,后来也就认命了。”

克洛德说完,痛苦的揉了揉脸。

“后来,军队来了,从镇子进入森林,说是猎杀黑熊,以防黑熊继续伤人,可那阵仗,跟打仗似的,连续很多天,山里传出密集枪炮声。”

温妮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边走边说。

“军队的阵仗确实挺大,光是武装直升机就有五架。”克洛德补充一句。

陈梵若有所思点头。

猎杀黑熊,哪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可能是五年前镇子西北面的森林或山区中出现可怕生物。

胡乱猜测的陈梵,想起先前从森林走出时隐隐约约听到兽吼声,就在这时,有人按响克洛德家的门铃。

克洛德的妻子走出屋子,见负责小镇治安的警长杰弗里站在院门外,下意识问:“警长,什么事?”

“比尔和他儿子被野兽袭击,死在森林里,请克洛德镇长同我一起赶往现场。”杰弗里这话令温妮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