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身后二十多人,都是在曲江饭店吃完了饭过来看热闹的。

今天他们从约翰那里拿到了一些份额,一个个心花怒放。

听到会长这么说,一个个都笑着附和:“对,咱们今天就是看热闹的,看着他土豆搬家滚蛋。”

“最好滚出秦城,滚回长康去。”

“小城市来的人,没见过世面,趁早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不知天高地厚,活该卷铺盖卷走人!”

“我看咱们不如把阵仗搞大一点,这个批发市场有批发乐器的,咱们买几面大鼓,再买几个铜钹,敲锣打鼓的送这个土包子滚蛋。”

……

陈重听他们这么说,也来了兴致,不过他想到陆长青拿着餐刀的那一幕,他担心陆长青恼羞成怒之下,再次犯浑。

觉得必须做好防范:“先叫几个能打的过来,一定要找那种身强体壮的,让他们保护咱们的安全。

省的陆长青狗急跳墙。”

众人都表示同意,有人拿出大哥大开始打电话叫人,同时还有几个人去买大鼓和铜钹。

半个小时之后,长缨路六十三号商铺门口,五金商品堆积在一起,旁边还摆着一排大鼓,每个大鼓跟前站着站着一个人拿着鼓槌。

旁边还有几个人拿着铜钹,这阵仗,像是某个商铺第一天开业一样,引得许多过路的人围观。

约翰看着热闹的场景,脸上露出一丝狰狞:“陈重,做得好,就应该这么干。

我就是想看看他落荒而逃的狼狈相。”

陈重得到约翰的赞许,很是得意:“搞事情就往大的搞,丢人也要让他丢得人尽皆知。

现在万事皆备,只欠东风。

就等他回来了!”

天上突然刮起了西风,西边天空的黑云快速向头顶移动。

不长时间,整个天空都被云遮住,重云如铅,阴暗如墨。

咔嚓~

春天的第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天空,接着响起轰隆隆的雷声。

还没有下雨,但空气已经有些潮湿,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感觉。

陈重,约翰,一众秦城商会的人一言不发,黑着脸看着路口,只等陆长青到来。

张放脸色很难看,抱着膀子一言不发。

马锐意留下的员工已经被吓蒙了,站在张放旁边,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走,马锐意让他看守货物,不走,这些人来意不善,而且说话的内容毫不避讳,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以预料,马上就会有大事发生。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辆汽车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老板马锐意从车里走了下来。

这名员工慌里慌张地迎上去,告诉他现场的事情。

陈重透过车窗玻璃,一眼就认出开车的是陆长青,立刻招手把刘东叫到跟前:“告诉你的那个租户,这间房已经租出去了,让他立刻把所有的东西搬走,否则就扔到大街上。”

刘东对陈重的话言听计从:“好,我这就去通知他搬走。”

说完走到马锐意跟前:“姓马的,怎么搞的,怎么还没有搬走?

我房子的新租客已经来了,你这些东西堵住了门口。

现在马上把你这些破烂赶紧搬走!”

马锐意早就恨透了这个房东,以前忍气吞声,是人在屋檐下,现在陆长青买了房子,见房东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怒视着刘东,忿忿不平:“凭什么搬走?”

呦呵~

刘东眉梢上挑,没想到这家伙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姓马的,给你脸了是不是。

别找不自在,惹毛了我,把你这垃圾全部扔到马路上去!

给你好好说话你不当回事,难道你非要逼我动手。”

陆长青见马锐意说话没底气,把马锐意挡在了身后,直面刘东,指着地上的货物:“这些东西是我的,你敢动一根手指头试试!”

刘东皱起眉头:“你算哪根葱,我告诉你,这个房子租给了陈会长,我劝你赶紧把东西搬走,否则就当垃圾处理了!”

陈重哈哈大笑地走了过来:“陆长青,又见面了。”

陆长青冷冷的看着陈重:“房子你租下了?”

陈重得意洋洋:“哈哈哈哈~,这个门面房现实我租下了。

我说过,得罪了秦城商会,你在秦城寸步难行。

立刻带着你的飞龙扳手走人!”

陆长青双目如刀,死死的盯着陈重的双目,像是要把陈重刺穿一样:“我若不走呢?”

咔嚓~

天空出现一道闪电,把世界一下照得亮如白昼,随后再次陷入黑暗。

轰隆隆~

雷声隆隆。

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雨。

不走?

陈重脸上肌肉扭曲,露出了狰狞笑容,像是一头狼看到了羔羊一样:“不走?

是不是找不到货车拉货,哈哈哈,那就用肩膀扛。

下着大雨,扛这些五金产品,淋成落汤鸡,是不是感觉很凄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陆长青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雨渐渐地大了,五金产品不能淋雨,对马锐意道:“搬吧,再不搬就淋雨了。”

终于服软了!

陈重嘴角露出一丝得意,陆长青终于尝到得罪自己的苦果,见陆长青还站着不动,嘲讽道:“陆长青,别傻站着不动了,赶紧动手吧!

这么多货物,一夜都不一定搬运完。”

约翰也走了过来:“擂鼓,送陆长青滚蛋!”

咚咚咚……

十面大鼓排成一排,十个大汉舞动鼓槌,发出震天的响声。

铜钹呯呯嚓嚓发出清脆得刺耳的声音。

秦城商会的人全部面带嘲讽地看着陆长青,期待着看陆长青冒雨搬运货物的狼狈相。

路过的行人纷纷到屋檐下躲雨,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陆长青的身上。

马锐意抱起一箱扳手,推开了商铺的房门往屋里搬去。

嗯?

竟然搬进了商铺。

陈重吃惊:“姓陆的,你搞错了吧!

这个房子是我租的,你们是不是傻了,谁让你们往商铺里搬运的?

敲鼓的鼓槌停在了半空,鼓声消失。

铜钹也停了下来,周遭的人都静静的看着这奇怪的一幕,想不通为什么把货物搬进别人的商铺。

唯有雨滴打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陆长青盯着沉重,怒骂道:“陈重,你才傻了!

这是老子的商铺,老子爱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