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表情肃穆,目光灼灼,视线在几个人一一扫过,再次开口时候,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有万钧之力,直击人心:“

当时我领着老婆孩子去吃饭,却穷得付不起一顿饭钱。

我发誓要挣钱,挣大钱。

当时趁着老婆孩子吃饭的赶时间,老子挣了人生第一桶金,我没有一分一文做本钱,真正的白手起家,空手套白狼,老子挣了一万块。

这就是我的自信,若你们不信,可以问老刘,他是当时的见证人。”

老刘瞪大了眼睛,表情极为震怖,像是白天见鬼了一样。

他万万没想到陆长青竟然在拿着绝境下挣的钱。

这也太神了!

闫格几人也都知道一点,供销社主任赵三来说过一些,张士荣还让人威胁陆长青去举办什么抽奖活动。

都相信陆长青说的话。

但却被内幕彻底震撼了。

身无分文,一顿饭时间赚一万,说出去都没人信。

陆长青振声道:“一万块缓解了我家庭的窘迫。

但一万块算个屁,我是做大事的,我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过完年不到一个月,我买下了康柠制药厂,买下了飞龙五金厂,还承包了长康市电视台下午时间段十年。

我拥有三辆小轿车!

给我一年时间,我将创造出亿万财富。

给我十年时间,我的产业遍布世界。”

陆长青说的每一个字,都慷锵有力,击打在人心中,砰砰作响。

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原野上飘荡,惊得几只燕子突然振翅高飞

闫格身子震动,震惊地看着陆长青,彻底被这番豪言壮语惊呆了。

吧嗒,老刘嘴角的烟掉落,正好落在鞋子上,猩红的烟头被春风吹得泛着红光,老刘却丝毫未觉。

梁正几人被这番话震得大脑嗡嗡作响。

像是脑海里引燃了炸弹,把所有思绪砸得粉碎,灰尘落尽,一片空白。

这年头一个月挣一百五十块,那都是国营企业工人,是铁饭碗,让许多人羡慕。

陆长青简直是逆天了,一顿饭挣一万。

不到一个月拥有两家国营企业,买了三台小汽车。

这种事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实在是太过传奇,太过不真实了。

但都是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

陆长青停顿了片刻,再次开口:“刚才梁正说羡慕我帮闫格找媳妇,羡慕帮闫格媳妇安排工作。

我现在告诉你们,你们所有人,只要找媳妇,我都会帮,需要钱帮钱,需要力出力。

没工作安排工作,没有房子明年给你们盖大楼。

你们只要跟着我干,我保证这辈子让你们永远不会缺钱!

你们可愿意跟我干一辈子?”

闫格听得热血澎湃,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退伍半年找不到工作,他承受了太多。

现在这一切都是陆长青给予的,包括今天的订婚,也是陆长青一手促成的。

本就充满感激,听到陆长青说永远不会缺钱许诺。

梁正与其他几人也跟着大喊:“愿意,愿意!我们愿意!!!”

老刘都忍不住振臂高呼:“愿意,愿意跟着你干!!”

陆长青点点头:“我说过不能白活一回,给弟兄们美好的生活,这只是最基本的。

我想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做一个令同行仰望,同胞敬仰,令你们子孙万代引以为傲的大事。

做一个让皮特那种人见了不敢直视的人。

这个目标太过遥远,路上充满坎坷凶险,甚至有流血死亡的危险。

兄弟们都是保家卫国的汉子,都是扛过枪的男人,你们可敢陪我踏上征途!”

闫格陪陆长青最多,见过皮特一个外国人的嚣张和傲慢,明白陆长青话中的意思,更被激起胸中豪情,震声道:“退伍归来,满腔热血无用武之地。

我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只要您一句话,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哪怕前面是地雷阵,我将勇往直前!”

梁正几人血脉偾张,扯着嗓子嗷嗷吼叫:“勇往直前!

勇往直前!!!!

勇往直前!!!!!”

噗通~

陆长青跪下:“这就是我的最高礼节,我这条命拜托给大家了。”

闫格膝盖微弯了一下,随后双腿绷得笔直:“敬礼!

军人不跪天不跪地,但我若有一口气,必不负所托。”

梁正几人整齐划一地敬礼:“必不负所托!

必不负所托!!!!!!”

司机老刘彻底看傻了眼,愣愣地看着,像是泥塑木雕一样。

这场面,他看得热血沸腾,一股原始的冲动在身体涌动,最后汇聚胸腔,似乎要冲出胸膛,嗓子却像是被人卡住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夕阳余晖万丈,春风拂面千回。

空旷的原野上,碧波无垠。

一人跪在地上,几个汉子站立如枪,敬礼的动作遒劲有力。

像是举行某种神圣而崇高的仪式一样。

嘭!

陆长青一个头磕在地上,然后起身,表情肃穆庄严:“我不是怕死之人,否则也不走这条路,仅仅凭借我现在的资产,就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但有些路必须有人走,再坎坷,再凶险,总是需要有人逆行。

就像你们军人一样,总有像你们这样的人,抛家舍业,保家卫国。

咱们身上流着同样的信仰!”

闫格感觉第一次找到了知己:“对,同样的信仰。”

啊~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惨叫声。

烟头点燃了老刘脚上千层底的棉鞋,里面的棉絮被引燃,被小风一吹,窜起火苗。

烫得他跳着脚地大喊大叫,竟然忘记脱鞋。

陆长青急得大喊:“赶紧脱鞋,快点,再不脱鞋裤子就着火了。”

话音刚落,鞋子就被老刘甩飞了出去。

几个人上前察看,老刘没有穿袜子,裸露的脚面已经出现火泡,但面积很小,也不严重。

就是那股火辣辣的疼,老刘有些受不了:“有凉水吗?烫得受不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哪有凉水啊,几个人用地上的泥土往烧伤处捂,减轻老刘的痛苦。

忙活一阵之后,闫格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陆长青:“陆总,您怎么今天突然说这种事,是不是你担心明天张士荣带人大闹咱们抽奖活动。

你放心,他只要敢来,我带着保卫科的人跟他拼了。”

陆长青摇摇头,自己这番动作,怎么可能是为了几个混混,他们不配,笑着解释:“不是这个意思,你理解错了,我就是被梁正那么一说,突然有感而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话。

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几个混混不至于拼命。”

闫格皱起眉头:“这是他们找事,不锤翻他们,岂不是让他们翻了天了!”

陆长青自信的道:“肯定是要收拾他们的,但用不着拼命。”

闫格听得一头雾水:“他们那群人都是混混,也有亡命之徒,不拼命怎么对付?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