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球正中黑气中心,凄惨啸叫声回荡走廊,空间波动不定。Lina此刻也看到那团蠕动的黑气,吓得她连忙转身躲进家中,“嘭”地一声将宁九关在门外。
Lina靠着门害怕地抱着双腿止不住地颤抖,风从阳台门的缝隙中刮进来,发出啸鸣声,那纱帘招魂般地左右摇摆。她腾地冲过去,将阳台门也关上,锁得死死的。
风停,纱帘垂落。Lina稍微松了口气,闭着眼睛咽了口唾沫。哪知一转头,看到纱帘下竟然有双红色布鞋!她浑身汗毛竖立,头皮发麻,尖叫着转身想跑,却不想左脚绊住右脚,摔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从手腕传来,Lina哭着颤巍巍地抬起手,只见满手鲜血!地上也莫名出现一滩血,这些血并不是她的!
她绝望地想要大叫,却喊不出声音;想要大哭,却没有眼泪。就那样表情怪异,看似在诡谲地笑。她双手相互搓着,在身上擦,在地上擦,在沙发上擦,却怎么都擦不掉手上的鲜血。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房间布满血痕和血手印,弥漫着血腥味。
Lina从害怕到绝望再到麻木,此刻的她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沙发里,眼神木讷地盯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出现一个红色印记,印记越来越大,Lina把头歪来歪去地看,终于,她看懂那红色印记是条红色的裙子!她突然捂着嘴,又哭又笑。
与此同时,电梯里的景沐书背对着电梯门,还在气头上。抬头从金属背板反光中看到Lina竟然站在身后,他惊讶地回头,果真是她。
他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跟来了?”
Lina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景沐书。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还生气了?”景沐书觉得好笑,明明该生气的是他才是。
Lina依旧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那双瞳孔就仿佛被冻住了那般。随后她僵硬地抬起手,朝着景沐书的脖子伸去。
景沐书挥手拍开,嫌弃且烦躁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没必要这样。”
哪知他的手直接穿过Lina的手!接着Lina在他眼皮底下狞笑着泯灭消失!
景沐书震惊极了,他心跳急速,头皮发紧。他狠狠地掐了胳膊一把,以确定不是在做梦。
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撞了邪,眼看着电梯还在缓慢地下降,他焦躁地不停按动一楼按钮。
电梯灯光突然忽明忽暗,轿厢摇晃不定,显示屏上的数字一会儿上升一会儿下降!景沐书身体贴着轿厢,紧张地看着四周。Lina的身影再次出现,她在镜子般的反光背板中一步步地靠近景沐书,狰狞恐怖的邪笑声回荡四周。
她如同海报那样站在背板影像中,一动不动,表情由微笑变得悲伤再变得扭曲狰狞。脸上的皮肉一块块剥落,血肉模糊,身上的裙子随着鲜血的流淌逐渐被染得鲜红。
景沐书紧闭着双眼和双唇,被吓得屏住呼吸。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用手撑开遮挡住背板上的影像。
就在这时,“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景沐书一看外面是入户大厅,连忙扔掉外套,逃命般疯狂地跑出去!
他的落荒而逃,不仅仅引起大堂保安的注意,还差点撞着那个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女人。婴儿车上那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嚼着安抚奶嘴,皱着眉头盯着他跑出去。
大楼前方的小花园内,竺三青满头大汗,筋疲力尽地收回手印。他双目紧闭,凝神调息,好半天才算是将胸口的那些煞气通通置换出去。睁开眼睛看到他屁股周围的小草焦黑枯萎一片,他叹口气撑着发麻的双腿艰难地站起身来。他刚刚所坐的那个地方,一滩水渍。
宁九总算是敲开了Lina的家门,Lina头发凌乱,脸色铁青,眼神呆滞地对宁九说:“进来吧。”
她家里一片凌乱,沙发抱枕、桌椅板凳,甚至那副好看的阳台纱帘都被撕扯甩在地上。宁九刚进屋,杨光就出现在门口,看到这一片狼藉,他啧啧说道:“Lina,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拆家?”
Lina坐在沙发上,颤抖着手点燃打火机狠狠地抽了几口烟。她有些神经质地说:“这里太脏了,我要搬家。”
“大小姐,你真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啊?这房子才买,你已经没钱了,搬哪里去?让你去陪……,咳,算了。”杨光本来还想说什么,看到宁九在,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Lina抽着烟,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我不管,我要搬家。”
宁九拦住还要数落Lina的杨光,对他说:“她现在情绪不稳定,让她冷静一下。”
“你谁啊?”杨光上下打量宁九,“哪来的粉丝?竟然跑到这里来闹事,信不信我出律师函告你?”
宁九不想和他多啰嗦。“我若是想要闹事,你就不会有机会出律师函。我奉劝你,Lina现在情况很不好,你最好暂时停掉她的工作,让她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停工作?呵,你开玩笑吧?你知道她的行程有多满?停工作,要赔多少钱?”杨光满脸不屑和不满。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竺三青扶着墙,虚弱疲惫地出现在门口。“九,好了没,我想回家休息。”
杨光哑然失笑:“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够了!”Lina烦躁地喊道,“你们都走!全都走!”
宁九将整个房间扫视一周,在竺三青的结印净化下,这里的脏东西暂时被驱离开。
竺三青的脸色很难看,看来确实消耗了不少精力。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在这里久留。
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楼上一户落地窗前,那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站在那里,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Lina坐在家中,浑身有种虚脱卸力的感觉。突然,她又看到那封没有寄件人的信件!
自己这两天的反常都是由这信件开始!
此时那信件好端端地放在电视柜上,在一片狼藉的家中,显得那么地不自然。
她终于决定,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