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猪头村外面,任家的那只乌鸦精立在树冠上,歪着脑袋目不转睛盯着村口,那双都没有绿豆大的鸟眼,露出震惊而诧异的神色来。
因为在村口,他看到好几个村民,聚集一起在树底下乘凉。
“我擦,有没有搞错?”
圆瞪着双眼,乌鸦精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肯定是看花眼了。
猪头村的村民,都已经死在封门村,被任家的三祖咬死了,怎么可能,猪头村还有村民?
而且那几个村民,基本都是熟悉的面孔。
它乌鸦精是亲眼见过的。
因为在封门村时,它也吸食过猪头村民的阳气和精血。
当然。
那都是任家二祖吃剩下的。
被咬死的猪头村民,体内多少还残留有阳气和精血,它乌鸦精是趁机去拣漏的。
而且它还吃了很多死尸的肉。
这可是它的最爱。
还是挑细皮嫩肉的去吃。
所以被任家二祖害死的村民,它乌鸦精都见过。
它不相信死透的了人还能复生。
毕竟连尸身,都被我给火葬了,被烧得只剩下骨灰,怎么可能还会复活过来?
而我火葬村民,它乌鸦精同样亲眼目睹。
但是。
乌鸦精揉揉双眼再看,顿时就发现自己并没有眼花。
猪头村的村民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端端的。
坐在树底下乘着凉,村民有说有笑。
还有个小孩,穿着裤衩,在地面玩泥巴。
而那小孩的肉。
它就吃过。
这究竟是咋回事?
难道,猪头村的村民死后,都变成了孤魂野鬼,又回到猪头村来了?
可是乌鸦精仔细一瞧,顿时就发现,猪头村的村民,身上阳气很足,脸上神色也没任何异常。
毫无疑问,这并非是变成孤魂野鬼了。
而是真正的活人。
“这事邪乎了,难道哑婆带去的都是假人不成?”
乌鸦精震惊莫明。
深吸口气,它挥摆翅膀,立即就朝村口飞去。
虽然它是只乌鸦精。
但是体型,跟普通乌鸦没任何区别,就算飞到那群村民面前,也不担心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而刚到村口,正要飞到村子内。
砰的一声。
宛如撞到面无形的墙壁,竟然撞得它脑壳都痛。
“我擦……”
乌鸦精黑着张脸,愣了愣又冲撞过去,霎时间又是砰的一声,撞在虚空中,竟然撞得眼冒金星,头昏眼花了。
被挡在村口外,根本无法往前一步。
“这么邪乎的吗?”
如果刚才,看到原本被害死的村民,就足够让它乌鸦精震惊了。
那么此刻,就让它愈加傻眼了。
猪头村的村口就在眼前,却仿佛有面无形的墙壁,拦住了它的去路,不管是高飞,或者是低飞都没有鸟用,让它根本就无法跨越。
像这么邪乎的事,就算它是只精怪,同样感到匪夷所思,估量就算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我就不信了,还不能飞到猪头村内。”
震惊之余,乌鸦精也不服气。
它深吸口气,立即改变方向,想从其他地方飞进去,想要窥视猪头村的秘密,确定猪头村的村民,是不是真的都还活着。
如果这个消息属实,要是传回任家。
估量会让整个任家傻眼。
但是。
这时候我跟刘瘸子,已经来到村口,然后环顾眼四周,我立即就发现了那只乌鸦精。
乌鸦精身上有妖气,寻常人等看不见。
不过我这双眼特殊,能看到妖魔鬼怪的力量,在我面前,可以说是无可遁形。
但是打量眼,顿时让我有些傻眼。
任家的乌鸦精,骤然在撞刘江海家的墙壁。
而且还是来回的撞,脑壳都撞出血来了。
这啥情况啊?
这只乌鸦精,可是任家派来监视我的,它不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来到我们村后,怎么撞起墙壁来了?
是闲得蛋痛,还是脑壳有坑?
不过。
这还真是个好机会。
趁乌鸦精没有看到我,立即拿出霸王弓,搭上箭矢瞄准了它。
“平安你搞什么?”
看到这幕,刘瘸子目露孤疑神色。
“那只乌鸦,就是任家的乌鸦精。”
“任家的乌鸦精?”
刘瘸子错愕道:“平安你确定吗?那只乌鸦精怎么在撞墙?”
“谁知道呢。”
我撇撇嘴道:“估量是脑袋被门夹了吧。”
咻!
用钢铁打造的箭矢,顿时破空而去。
非常精准。
乌鸦精被我一箭洞穿,从虚空坠落到了地面。
“平安你以前练过?”刘瘸子惊骇,本来他还在担心,我这一箭射不准呢。
“没有啊。”
“那你怎么能射这么准?”
“误打误撞吧。”
我立即跑过去,来到了乌鸦精面前,就见这货看着我,圆瞪着双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你竟然偷袭我?”
乌鸦精口吐人言,嘴里也溢出了殷红的鲜血。
然后。
它很艰难说道:“你怎么不讲武德?”
“你有脸跟我说武德?”
瞪着乌鸦精,我咬牙切齿说道:“我们村的村民,被你们任家害死,你们有讲过良心吗?”
噗!
将箭矢拔出来,顿时又溅出来一股鲜血。
但是。
我抄起七星龙渊剑,又是一剑刺中了乌鸦精的鸟身。
这是只精怪,我必须得补刀。
“你……”
乌鸦精看我,嘴里哗啦啦流淌着鲜血,瞳孔涣散地说道:“你们…村的村民,好像根本就没有死……”
话还没有说完。
它脑袋一歪,鸟腿一蹬就挂掉了。
也就在此刻,一股精纯的妖力,被我的肉身,鲸吞牛饮般吸进了体内。
“平安,这只鸟死前在说啥?”
刘瘸子皱着眉头问道:“它是不是在说,我们村的村民根本没死?”
“乌鸦精是这样说的。”
我同样微皱眉头道:“瘸子爷,它这话是啥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
刘瘸子深吸口气道:“估量就是死前,也想要刺激我们俩一下。”
“我让它刺激我。”
我黑着张脸,挥舞着七星龙渊剑,把乌鸦精的尸身,给砍得稀巴烂才扬长而去。
现在乌鸦精死了,我们的行踪就不担心被暴露了。
然后我们扬长而去。
而在村口树底下乘凉的村民,此刻有个穿粗布衣的老者站起身,看着我离开的背影,逐渐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离开猪头村后,我跟刘瘸子仍然很谨慎。
走的是荒山野岭。
去的是陂下村。
因为老宋家,就是在陂下村,距离也不是很远,也就五六里这样子。
然而。
我们正在山岭里走着,前方的树林里,突兀弥漫着一股很浓郁的白雾在滚滚翻腾,而且阴气也很重。
一眼望去,前面很阴森可怖。
踏——紧接着,很沉重的脚步声在浓雾里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