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秀姑惊疑地看着李文清：“为什么？”
“不为什么。”李文清撇撇嘴。
“小子，”宏远大师皱下眉，盯着李文清，象盯着一只臭虫似的：“你说清楚，为什么不能？是你的本事强过于我？还是我不够资格？”
“李文清……”秀姑想制止李文清。
钻土星君看着一头怪物似的，看着李文清，好奇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要我说，我就说说，”李文清瞪了一眼宏远大师：“这做徒弟，你要先征求我的意见，你没征求我的意见，就是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李文清？”秀姑想打断李文清的话。
李文清梗起脖子：“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我也有我的人格与尊严。”
“李文清，”秀姑不断地提醒：“人家救了你。”
“救我是一回事，”李文清并不认同秀姑的话语：“尊重我又是一回事，一码归一码，两事不能混为一谈。”
宏远大师被呛得快要吐血。
“哈哈哈，”钻土星君笑得发颤：“这小子，挺轴的，有六亲不认的味道。”
秀姑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宏远大师愣在原地，眼珠子被定格在眼框里，身体一动不动，活脱脱一具僵尸。
道路两边的菩提树，似乎也感觉得得难受，默默地站在阳光下，把自己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投在地面上。
唯有宏远大师身边的金色灯笼，感知不到，人们的心里变化，依旧在无心无肺，无休无止地转动，转动着……
“哈哈哈，”钻土星君手括肚子，一幅笑得肚子疼的模样：“秀姑，你这么漂亮的女孩，为什么不找一个怜牙俐齿的小伙子，偏偏要找一个钻牛角尖的臭小子。”
“不，”秀姑脸上泛起红晕，扭捏着身体，两手搓揉着腹前衣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他就这个小毛病不好，其它的都好。”
“哈哈哈，是小毛病是吧，”钻土星君笑得更加欢畅：“不是你男朋友不对，是我说话不中听，是吧，哈哈哈……”
“也不是啦。”秀姑扭捏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宏远大师的面色不再难看，看着秀姑扭捏而又难堪的神情，嘴角一勾，浮起一抹笑容。
“听说恋爱中的人，只听好话，”钻土星君看着秀姑：“听不得半句坏话，今天，我说了你男朋友的坏话，你不会一直记恨我吧，哈哈哈……”
秀姑抬起头，看着钻土星君：“不会不会，你救了我男朋友，我感激不尽，怎么会恩将仇报呢，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小气。”
“我又没说对，是吧？”钻土星君嗔怒道：“我不该门逢里看人，把你给看扁了。”
“不是不是啦，你说的都是对的，钻土星君心胸开阔，只是不跟我们一般见识而已。”
“哈哈，吹捧起我来了。”钻土星君仰天大笑：“这秀姑说话听了，就是心里高兴，那臭小子说话就是让人心里发梗。”
秀姑沉下脸，嘟起嘴：“跟你说了，他就那点小毛病，其它都好。可你是仙界响当当的大人物，怎么老是揪住小毛病不放呢？”
“哈哈，小毛病，对，就是小毛病。这臭小子还不能说了，不对不对，小子也不能说臭，哎呀，你看我这张臭嘴。”
宏远大师本想收李文清为徒，可这李文清今天刚见面，差点把他气死，要是天天呆在一起，那只怕要被他气得一病不起，不久便会一命呜呼。
这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钻土星君与秀姑说话，自己插不上嘴，便试着走近饕餮神兽，见饕餮神兽安安静静地站着，并无反感自己的举动，俯下身，伸出手给饕餮神兽，疏理背上红色的毛发。
饕餮神兽静止不动，一幅很享受的样子。
钻土星君与秀姑停止了说话，把目光投向饕餮神兽。
李文清也看着饕餮神兽。
饕餮神兽享受了一会，把头转过来，在宏远大师的手臂上人磨蹭，宏远大师也低下头，脸凑近饕餮神兽的脸，轻轻地磨挲。
人们看着大师与神兽，被他们之间的相互信任所感动。
李文清看着，联想到许多的神仙家里养起了宠物，是不是他们厌倦了，神仙与神仙之间的勾心斗角，虚情假意。
反而觉得宠物的一颦一动，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与宠物相处，不需要做作，不需要掩盖内心的真实想法，不需要强装笑脸，不需要设防，不担心落入陷阱。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原来跟宠物们相处，好处多多。
怪不得许多的神仙家里养起了宠物。
眼前这宏远大师，跟饕餮神兽，瞬间能相互信任，自然是顺理成章，不难理解的事了。
钻土星君转头看向秀姑，叫了一声：“秀姑。”
“有事？”秀姑转过头问。
“我想，去看看你的菜园？”钻土星君征询的目光，看着秀姑。
“我也想去看看？”宏远大师像打了一针兴奋剂似的，看着秀姑。
“好啊，欢迎都去看看。”秀姑在眨巴眨巴眼睛，心里知道他们想看什么。
宏远大师带着旋转的灯笼，驾起了白云。
钻土星君骑上饕餮神兽，叫道：“秀姑，上我的云朵。”
好的，秀姑站到钻土星君旁边。
“准备好了吗？我驾云了？”钻土星君提醒秀姑。
“等等。”秀姑望了望李文清：“文清快过来。”
李文清望了望钻土星君，见钻土星君板起了脸：“我不过来了，你先回去。”
“怎么回事？你快过来啊！”秀姑有些着急。
“你还是让他上宏远大师的云朵吧，”钻土星君对秀姑说道：“我看见那小子就生气。”
秀姑望了望已经在半空中的宏远大师。
宏远大师赶紧说：“就让他上钻土星君的云朵吧，我看见那小子就想吐。”
“别……”钻土星君看见秀姑变了脸，立即闭了嘴。
秀姑离开了钻土星君，走向李文清，拉起李文清的手，转身对钻土星君大声说：“你们先去吧，我们后面慢慢回去。”
钻土星君憋不住笑了：“来来来，都上我的云朵。”
“这还差不多。”秀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