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怪物？！为什么牛头堡会出现那种怪物？！这十年来从没有听说过啊！
士兵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是以不慢的速度逃跑着。他已经顾不上浑身的剧痛，喘着粗气，尽自己的全部力气向营地跑过去。营地里还有人，我们还有神圣魔法！
“呃！”
在路过一个转角时士兵与某个物体相撞倒在地上，他的头磕在地上，一下子昏死过去。
“什么情况？”
撞到士兵的是另一个人类，他身形纤瘦，却没有被撞开，而是站在原地揉了揉被撞的位置。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士兵，吃惊道：“这是卡福的队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回头对跟随的人员说：“注意警戒！附近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而一个队员看着前方说：“队长，有人......”
“什么？！”
男人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发现一个人就站在他面前不到半米的位置。他突然暴起，手成刀状竖劈下来。手掌上闪起白光，如同一把刀刃砍破徐毅的皮肤，一直深入了三厘米。
怎么回事？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后退一步，顺势把手拔了出来，带出一片黑血。徐毅只是皱了一下眉，他看了看肩上的伤口，对面前的人说：“你们是不接受和平的谈判吗？”显然徐毅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速度对于这些人来说有多快。对于那个发现他的人来说，徐毅就像是瞬移一样出现了。
男人则是一愣，然后又后退几步，大吼道：“他是亡灵！杀了他！”听到男人的话，所有人没有一丝怀疑，一齐展开各自的攻势。徐毅站在原地，看所有人的动作都像是慢动作。
那个女猎人的速度肯定比他们快，但是在我眼里他们的速度却是一样的。这不正常，女猎人在对付那个野兽的时候，确实有一段时间的速度比较快，其中是什么原理在运作？徐毅仔细观察每一个人，忽然发现那人用手刀攻击他的人速度比周围的人都要快。徐毅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人身上，尝试看清对方的动作。
这个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个人的动作在徐毅眼里一下子变慢了，就像他在看其他人一样，而他再去看周围的人的时候发现，他们的速度更慢了，几乎是一动不动了。
我大概明白了，我可能有某种技能，可以让我的反应能力不断强化，直到我能看清我注意的最多的人的动作。而且这个能力可以顺带强化我的速度让我可以以一个在自己眼中正常的速度进行行动，但是不会让我的力量得到提升。但好像不对，按理说更快的速度意味着更多的动能，也就是更强的力量。为什么我的力量还是没变？
一边思考着，徐毅一边躲开所有攻击，并在每个人的肚子上打了一拳。加速效果在这些人到底后消失了，在他们眼中，徐毅就像是一个鬼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路过所有人身边，然后他们几乎是同时飞出去，倒在地上。
徐毅来到那个用手刀的人面前说：“我其实没有敌意的，能不能请你们先暂时放下对亡灵的歧视，和我进行一次和平的对话？”
“呵呵......呸！”
男人把口水吐在徐毅的脸上，露出一个痛苦的微笑说：“想都别想......人类不可能和你们亡灵进行任何谈判......你们就*粗口*不佩活在世上！”
徐毅一开始也没有抱任何希望，毕竟即使是在他原来的世界，亡灵也是一直作为绝对敌对势力存在的。因为亡灵想要活下去，就不得不去杀害生灵，即使在这个世界也不例外。但这个男人会做出这么无礼的行为是他没想到的。
“你知道吗？不久前我和你一样还是一个人。”徐毅说着脸色阴沉地站起来说，“现在我变沉了亡灵，我一直在探寻自己还剩下多少人类的特征，在这个期间我发现了自己失去了某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对方突然说出莫名其妙的话让男人有一些发愣，下意识问道：“你在说什么？”徐毅的眼里逐渐出现杀意，慢慢说：“我失去了对人类的共情。无论某个人类发生了任何事情，我都不会产生任何情绪。就算是亲手杀死一个人我都不会有任何感觉，杀再多的人都不会让我的情绪产生丝毫的涟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男人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产生了恐惧。徐毅伸出右手按在男人脸上说：“多亏了某个人，我学会了一个用来折磨生灵的方法。这可能是你体会过的，最痛苦的事情。”说完徐毅堵住男人的嘴，黑雾自掌心冒出，沿着男人的口腔、食道，进入对方体内。徐毅仔细控制着黑雾，让它从不会让男人最快死亡的器官开始慢慢掠夺生命力。
“啊......呜！”
如被千根针刺，如被万把刀刮。在这般痛苦中男人的嘴被堵住，他的眼睛瞪到了最大，甚至眼角都裂开了。眼球暴凸出来，差一点点就要掉出眼眶了。徐毅的右手挡住了男人大半张脸，但他可以想象出那是怎样扭曲的表情。他凑近男人的耳边说：“我会慢慢杀死你，先是胃，然后是肠道，然后是肾脏，在后面是肝脏。我会让它们一个接一个腐烂，最后就是你的心脏。然后我会在你的大脑还存活的时间里，杀死这里所有的人。我相信你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啊！！！”
看来徐毅下手不算太重，有人已经缓过来，举起剑劈下来。可惜他的速度在徐毅眼里实在是太慢了。徐毅一把抓住对方的脸，然后大量黑雾从这个人体内爆出，在一瞬间杀死了这个人。徐毅回头说：“怎么样？羡慕吗？他可以死的痛快点，而你不行。”
“我会尽可能慢慢来，慢慢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徐毅在杀死最后一个人后离开了。但这一次，他在中途猛然回头。
只见大量的黑色液体在四处汹涌，将尸体一具具吞没，然后融入地下消失不见。徐毅眼疾手快，立刻抓了一把黑色液体，发现对方更像是一团果冻。黑色液体突然爆开，试图将徐毅吞噬，但黑雾喷涌而出反将对方包住。黑雾撤回后，那团黑色果冻变成了一摊烂泥，掉在地上。
在这个瞬间，所有黑色果冻都停了下来。徐毅感觉到，有什么在飞速靠近。那些黑色果冻竟然腾空而起，在空中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半径一米的黑球。徐毅没有动，他知道，对方的本体还没有来。
突然一根黑色尖刺从地下冲出，刺进了黑球。黑球震动一下，然后一张嘴逐渐浮现在黑球表面。
“原来是我的造物主啊，真是失礼失礼。”
“既然知道我是谁，是不是应该让我见见你？”
“啊，这可不行。你应该知道路西法吧？”
路西法？那个背叛了上帝的天使？徐毅明白过来，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哈哈哈，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那张嘴大张开说，“我想要你杀死这个城堡里所有的人。”
“你为什么不自己来？”
“他们手里还有神圣魔法卷轴，如果我自己强攻损失就太大了。作为回报，我可以在对抗那些土匪的过程中提供一些帮助。”
这个条件确实挺诱人的，但还有一个问题，徐毅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处于劣势，不能保证这个亡灵不会做出什么。徐毅说道：“如果你真的有诚意就让我见你一面，至少让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对方却沉默了，缓缓说：“牛头堡里有一个圣骑士，他有一天改变了他的信仰，然后堕落了。在吞噬了他之后我的样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目前没有一个人在见了我的样子后精神正常的，你确定吗？”
精神会变不正常？徐毅想起了之前见到的那个少年，和他口中的黑山羊之母。看来这个冒牌货确实是有点本事，至少在某些方面确实挺像的。徐毅坚定地说：“我是亡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好吧，那么我会指引你来到我所在的位置。”
说完黑刺缩回地下，那团黑色果冻仍然飘在空中，但它开始移动，飘向徐毅过来的方向。徐毅跟在它身后，这时他停下脚步。原本地上还留着的几具尸体，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徐毅没有看到对方的任何动作。
“不要跟丢了，这个地方可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说完黑球顾自继续移动。
在向我示威吗......徐毅跟上去，同时在心中对徐锋说道：“徐锋你随时准备接管这具身体，在战斗方面你比我做的更好。”徐锋微微一笑说：“没问题，但以后就不要在我还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抢夺身体。”徐毅说：“那就要看对方是谁了，有些人我是不会让你动的。”徐锋只是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回想起刚才的种种，徐毅明白自己距离人类越来越远了。说不定有一天，他会站在人类的对立面，导致奥拉交给他的任务失败，甚至伤害莉莉。
“......”
徐毅感觉到自己心里有某种东西被触动了，那是一种特殊的情感，徐毅知道那不是恋爱的感觉，毕竟......那是人类另一种非常重要的情感——亲情。
莉莉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保护对象，莉莉已经开始慢慢弥补他心里原本亲情的空缺。家人这个词在徐毅心里迷失太久了。
“莉莉......妹妹......”
“嗯？怎么了？”
“哥哥好像在叫我......”
“......应该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