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辰头到墙上,一声闷哼,像是吃疼。

木头玉扇书,还不出来?

如珍此时,有九分相信,玉扇书已如即辰所说,离开了他的身边。

“大姐,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还真的动手?”

即辰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摸着头,回头叫道。

“本姑娘打的就是你这小贼!”

玉扇书不出现,如珍得到结果,本已可起身遁走,但一听到即辰的声音,想起刚才他对自己的调戏,又一下怒火攻心。

她打算要好好的教训一番,这对自己轻薄之人,顺便为自家小姐出那死气袭身的恶气。

正好小贼命棺法印丢失,倒成全了本姑娘,让本姑娘先把胸中的那口恶气出了先。

想着如珍眼一弯,握起拳头,又要隔空打出。

这时,嘭——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下子冲进十条人影。

“命棺之主乃我王贵宾,你怎敢伤他!”

说着,便冲向如珍。

见这十人,甲士打扮,如珍一开始并没放在心上。

她身为修者,自然不会无故要他们性命,可他们阻止自己出气,她就要把气出在他们身上。

待我打退这些碍事之人。

想着,如珍随手一挥,欲用元功,击退这些甲士,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有些闲事,凡人管不得。

因对方是凡人,她出手也不敢过重,担心一个不妥,伤了众人性命。

哪知,她的如意算盘并没得逞,几人对她所使微末元力,并不放在眼中,为首一人,更是抬掌一压,瞬间便将她那股力道,消于无形。

修者!

如珍醒悟,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甲士,而是和她一样,乃是假扮士兵的修者。

当下警觉,可已有些为时已晚。

这十名甲士可是王者神秘的铁卫军假扮,他们的任务,是监视和保护命棺之主,此刻发觉即辰房中,有修者气息传来,再听到打斗之声,立刻认为是修者行刺。

为护好即辰安危,众人出手不留情。

修者对凡人不能无故施杀,修者对修者,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纵使如珍本身修为不俗,面对十名修者,她也相当谨慎,连连过招,知对方境界修为也是不差。

对方人多势重,房内空间太小,不宜于自己躲闪,在挡下一波攻势之后,身形一遁,竟已穿墙而过,越入夜空。

“想走?”

未擒刺客,未辨来者,十名王者铁卫军怎肯罢休,也齐身一动,飞出楼外,起身追去。

国宾楼其他众甲士听到打斗声,抬头一看,可见国宾楼外夜空,半空中,银白的月光下,十数道黑影,在空中纠缠。

但见金光银光红光,三色光彩在月下频闪。

个个以为是仙人斗法,皆目不转睛地盯着上空。

三色神光,闪烁如星点,忽然,红光好似猛地一涨,长宽数丈,圆绕一圈。

那是如珍红绫上手,十名修者的围堵,让她不得不拿出自身法宝抗衡。

也就在她法宝出手,追堵他的铁卫军更是加注元力,手中法宝神兵,立刻巨化,一齐加诸其身。

“你是今早来的那姑娘!”

其中便有今早在场的铁卫军,一看如珍法宝,便认出了她的身份。

“屡次三番,冒犯我国宾楼,是欺我山国无人吗!”

其他铁卫军,见同伴认出刺客身份,气愤说道,双手一变,两臂一伸,身前一剑,一分三,三化万,万剑铺道,刺向如珍。

如珍闻言也不回复,之前经即辰挑逗,让她不打自招,现在铁卫军指出她是今早之人,她可不想再上第二次当,承认身份。

纵使这些人看出她使用的法宝,但只要没揭去她面上蒙布,就算日后见面,她依然能够抵赖。

只是现下面对十名修者堵截,让她不得不全力突围,不过,在接下来施法,她不能再使用今早用过的法术功法。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尚能抵赖,一旦连功法术式也都一模一样,那就真的坐实了他们的猜测。

心思笃定,如珍红绫一扬,又绕手一搅,翻动的红绫,由头至尾迅速翻卷,焰火炽燃,幻作一杆浑身燃着熊熊烈火的红绫火枪。

双手握枪,枪杆一扫,就见红色烈焰,由枪身一扫而出,狂啸着扑向围攻而来的铁卫军。

天上修者斗法大战,吸引了国宾上下甲士的目光,在他们聚精会神地观看着上面黑影的争斗,却未注意到,在如珍和那十名铁卫军离开后,即辰所在的房间,房门陡然无风而动,自己闭合起来。

房中,刚才因遭如今一掌打中,头部撞到墙壁的即辰,在众人离去后,便不再装疼抚按,而是又坐到了桌前,又开始吃喝。

纵使房外的甲士因众修者斗法,而不时有惊叹声传入,但好像丝毫不能引起他兴趣,反而一脸悠哉地吃着菜,喝着酒,甚至自己的房门,蹊跷的无声关闭也没发觉。

铛——长剑被震开,即辰房中,现身的亦诉一脸诧异。

“怎么,想偷袭小爷?”

提着酒壶,即辰转过身来,笑嘻嘻的看着亦诉。

“小爷实在想不通,哥哥是哪里得罪你们了,用得着你们这样前赴后继的吗?”

即辰另一只手,不停的上下抛握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物件,刚才亦诉偷袭时,挡住他致命一剑的,正是这个物件。

“你手上那是什么东西,竟能挡住我的宝剑?”

亦诉满脸惊讶,他原本想趁国宾楼隐藏的修者,都在与如珍缠斗时,偷偷潜入房中,杀了这掌控命棺邪物的命棺之主。

为保万全,他隐身悄悄地关上了即辰的房门,不止先布下禁声结界,还特意在房间中施法,短时遮蔽自己修者气息。

做这一切准备的时候,他很是小心,隐身中的他,数次暗中留意观察即辰,确认他没有发觉,只知埋头吃喝。

才放下心来,来到即辰身后,现身举剑,一剑真刺即辰颈处。

没想,自己处心积虑的处置,自以为能一击得手,却突然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闪着金光的物什挡下,自己那志在必得一剑。

一击不成,不单自己暗杀不成,还反被那东西震得退后数步,手臂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