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立马生出警惕,守护命棺之主,已成他如今作为国宾楼守备将领,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

他暗自查探了一番,自身的身体状况。

胸前的疼痛似已渐愈,行动也能自如,让他又具有了一战之力。

庆幸中,他还是对如珍带有一点感激,幸亏她对自己没有下重手。

但是,她既能一眼认出即辰身份,表示她肯定也关注着命棺的动向,让刘易不敢马虎大意,又开始暗自蓄力。

借着惩治那几名甲士的机会,为自己拖延了一点时间,纵使时长虽短,但已能让他得以喘息,恢复战力。

说来,他还得顺带感谢那几名受罚的甲士,要不是他们心生邪念,还让他一时找不到借口,争取到这宝贵的再战之机。

“要认得你这小贼有何难处?”

如珍的目光,落在即辰身上,未注意到刘易暗中的动静,自顾自地,奚落着即辰。

“本姑娘一看长得贼眉鼠眼,说话尖酸刻薄的,就知你便是那手握邪宝,只懂暗箭伤人的无耻小贼!”

一想起自家小姐,挨了即辰棺印中的死气暗亏,如珍一说起即辰,就恨得咬牙切齿,好似恨不得将他当场生吞活剥。

手握邪宝?

暗箭伤人?

自己来到山国,对头怨家多是男性,鲜少有女?

即辰本不认识如珍,如今看她一脸愤恨,又开口不断咒骂,脑中灵光一闪。

“你怕不是玉扇书的那相好的吧,昨天就是你在楼上行刺的我?”

即辰一脸坏笑,他自觉对如珍的身份十拿九稳。

一听即辰指证眼前这女修者,就是昨天行刺的女刺客,刘易暗呼一声不好,想是昨天刺客没得手,今天又来了!

“给我拿下!”

一声喝令,手中长剑又现,抢先扑上。

“畏战者,军法处置!”

欺身而上时,他又大声补上一句,也怪他,后知后觉,到手中剑挥出,才又忽然想起,自己手下那些人懦弱怯战的熊样。

众甲士早被如珍展示的法术吓破了胆,若不是刘易即时喊出,将会对畏战者将军法处置,他们也会一如既往的,蜷缩在一旁,单纯地做名旁观者。

众甲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扬起刀剑,随着统领刘易,蜂拥而上,对他们来说,战也是死,不战也是死。

既然两头横竖都是死,他们想,还不如仗着此刻己方人多,看能否以人数上的优势,吓走不能轻意伤害凡人的女修者。

又或者,女修者之前既能出言为那几名同僚求情,说明她心肠颇软,不是歹毒之人,他们人多势重,纵使交手,也会因不忍多造杀孽,出手只伤敌,不会对他们造杀。

“岂有此理,刚才的苦头还没吃尽吗?”

见数百人一齐向自己涌来,如珍叱道,法宝红绫一现。

甩手,先击退了冲在最前头的刘易,随之,抓住回返的法宝,又是划圆一舞。

元力激荡,瞬间轰倒一片,但确未伤任何人性命。

甲士们受元力冲击,纷纷轰退倒地,但发现如珍的攻击,只是意在逼退自己,并非要他们性命,立刻,笃定了心中所想。

当即恶向胆边生,认为身为修者的如珍,确实不敢轻易伤害他们这些凡人。

有恃无恐,他们的脸色,不再像之前那般畏惧。

握住刀剑,又爬了起来,聚到刘易身旁,准备再一次的冲锋。

“弓箭手!”

然而刘易却没有准备再次冲上,明知力敌不过,他举剑一喊,身子快速后退。

他身旁聚集甲士,也跟着往后连退数步,顺便还把即辰夹带一起。

瞬时,国宾楼上上下下楼层前面,一个个弓箭手,弯弓搭箭的排列开来。

“射!”

一声喊,刘易剑往如珍站处一指。

嘣……

嗖……

数千支利箭,脱弓离弦,飞箭如蝗群,射向如珍。

红绫障幕!

如珍双手一卷,红绫一抛,半空,绫布扬展,四四方方自半空垂下,挡在其身前。

若是普通纱绫,自然难抵利箭,但如珍发出的红绫,乃是修者法宝,自是威力非凡。

但见数千利箭,赫赫而至,然一触及红绫障幕,便纷纷爆裂粉碎,与风飘逝。

“可恶,人世凡铁,破不了她那修者法器!”

刘易懊恼,伸手掏出一枚信弹,就要对空弹出。

“刘统领且慢用信弹,我等助你。”

一只手,搭在他握着信弹的手上,制止了他的行为。

刘易扭头一看,是名普通守卫打扮的甲士。

只见那人,撇眼示意,让他往其腰间查看。

刘易会意,低眼一瞧,那人缩摆在腰间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面雕刻着面具的铁制令牌。

铁卫军!

传说中,只受山国王者一人所支配的一支神秘队伍!

从军山国多年,刘易听说过这支军队。

或许他不知道,铁卫军的成员都有谁,但他知道这支王者的亲卫军,号称全是修者,有着超强的战力。

有这支神秘的队伍相助,刘易一下有了底气,当即点头,又将信弹收下,而那名铁卫军成员,也同时把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藏起。

自他们被派到国宾楼,暗中监视并保护命棺之主起,他们就时刻寸步不离的守在即辰房门口,留意着进出国宾楼人员的一举一动。

直到先前,如珍来到国宾楼,他们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她,只是当时,即辰还没离房,他们也就事不关己的,没有动作。

他们的职责,只是针对守护命棺之主一人,其他士兵的死活,则完全与他们无关。

谁知,即辰被外面的打闹声吵醒,还任性的跳下了楼,让他们不得不赶紧跟上,随护左右。

“你们山国可别欺人太甚,本姑娘今日只不过来送个信,你们却屡次无理刁难,不要以为本姑娘是好惹的,当真不敢杀了你们这些愚蠢的凡夫俗子,要了你们小命!”

数千飞箭,顷刻化做粉末,收回红绫障幕,如珍气愤说道。

她懒得与这般俗人纠缠,不然依现下事态发展,自己非得杀几个甲士立立威,才能让他们重拾敬畏,平息这件事端。

“送信?”

刘易眉头一抬,难道其中有所误会。

“送什么信?”

“快叫玉扇书那木头出来,本姑娘代我家小姐来送信予他。”

如珍说明来意,她这话却不是对刘易讲,而是双目怒瞪着即辰。

“哦,原来你不是昨天那小玉的相好的。”

即辰站了出来,恍然大悟地一笑。

“误会,误会,哈。”

“谁是那木头相好的,赶紧让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