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诉在自己双眉之间,按下血印,便要起誓。

“不用了,誓言这东西若是有用,这天下间,每天都不知有多少人得遭雷击。”

没想,就在他要开口之际,即辰果断的拒绝了“这老天爷很忙,它才没空理会谁说没说谎,它要有眼,何来世间诸多苦难,再说了,你发誓说不会将今夜之事说出,但你可以写在纸上,你是当我傻吗?”

即辰沉声说道,根本不把亦诉的血誓当回事。

“小子,老天有无双眼,小老头或许不知道,但血誓这东西,还是有点用处的。”

崎路巡山人被即辰的想法逗笑,不过他也肯定血誓的效用。

“大爷,不要和他们废话,哥哥只知斩草需除根,不然一会便会春风吹又生,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小爷可不想被自己愚昧的慈悲,害了自己。”

“命棺之主,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为何一意要害我等性命,暗中偷袭,卑鄙小人,云飞纵死化鬼,我的冤魂也不会放过你的!”

倒是云飞,在自知必死之时,竟比亦诉来得有骨气,不但不出口讨饶,还直言化成厉鬼,也要找即辰报仇。

“没想到你这耍阴弄巧之人,比起你这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同伴,来的有傲气,小爷欣赏你。”

云飞的话,让即辰对其有些许赞赏,只是——“你之前说的对,临阵对敌,不单要有蛮力,还要会动脑,你做人时,哥哥都能轻意把你了结了,更何况你做鬼的时候!”

即辰语气一冷。

“不管是人是鬼,在小爷眼里,你永远只会是哥哥砧板上的肉,要怎么样处理,哥哥说了算,别说你这样一个鬼,就是来上个十个百个恶鬼,小爷一样能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说到最后,即辰竟似有点激动,好像许久不曾这般酣畅淋漓,直接嚷道。

“大爷,还等什么,杀!”

剑石山顶,崎路巡山人没想到即辰说着说着,突然间气质大变,不知怎么地,他竟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而且好像正是自即辰透过铜镜传来。

他的话语,听着像是戏谑,却暗含一股无匹的威凌之气。

让他一时愣然,抓着无漏天网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搞不清,即辰这股莫名而生的气场,是戾气还是霸气。

“大爷,你倒是快动手啊,怎么又停下了,你别告诉我,你的腰闪到了,动不了?”

即辰见崎路巡山人竟然停了下来,催促调侃道。

难道是自己多疑了?

崎路巡山人听即辰又不正经地开起自己玩笑,怀疑自己刚才所感,只是一时的错觉。

“好吧,小老头这就动手。”

说着,就好像刚才接住那两支破空箭一般,一手握着网绳,一手掐指念诀。

看越来,他对即辰这些法宝的应用,竟似极为熟悉。

“大爷,不用收网,也能动手。”

不明白崎路巡山人动手前,为什么要将施法将无漏天网收起,即辰好意提醒道。

崎路巡山人却是不答,无漏天网发光,随之光芒一闪即没。

覆盖在二人身上的天网,竟似有灵,自动掀开,跳起折叠,整齐地落到崎路巡山人手中。

“老丈,放了我吧。”

亦诉眼中,就差苦泪滑落,还在苦苦哀求,面对死亡,身为修者的他竟是这样懦弱。

崎路巡山人将他糗态,看在眼里,轻蔑的摇了摇头。

“杀吧,痛快一点!”

虽然喜欢玩巧,云飞却从头到尾,不曾有所胆怯,头一抬,闭上眼睛,就等速死。

没了无漏天网的捆束,两人的功体,不再受缚,他们体内的无功,都可通行无阻,他们随时能发功反抗,但此刻二人之中,却无一人有这种想法。

或许是他们明知再怎么样反抗,在神秘强大的崎路巡山人面前,一切也只是徒劳。

或许是他们心底,早已知道没有生的希望,心灰意冷,只能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一个眼中充满哀求,一个孤傲求死。

看着两个站在自己面前,表情截然不同的修者,崎路巡山人轻轻叹息,双手一抬。

他终于要动手了。

只见他双手抬起,各伸一指,朝二人眉心一点。

“今夜剑石山上,什么都未曾发生。”

崎路巡山人两手指尖微光一亮,被其点中眉心的二人,随地倒地。

“你还是仁慈了。”

二人倒地,即辰的声音传来。

“小老头消除了他们脑中,关于今夜你我之事的记忆。”

面对二人,崎路巡山老人,最终还是未下死手,只消除了二人关于他与即辰今夜所作一切的记忆。

“他们醒来,只会记得他们是因为互斗而各自受伤昏迷。”

为免留下痕迹,崎路巡山人,还蹲下身,将亦诉额间的残余血印抹去,顺带捉起他咬破的手指,摊掌隔空一带,助其愈合如常。

“我知道。”

对于崎路巡山人的做法,即辰好似已有预料,话中并不意外。

“你不怪我?”

即辰的冷静,让崎路巡山人好奇。

“怪你什么,怪你愚蠢的仁慈吗?”

即辰反问。

“我没按你说的杀了他们。”

崎路巡山人说道。

“你还没动手,我便猜到是这结果,先前无非是故意吓吓他们。”

即辰无所谓地道。

好似刚刚,他喊打喊杀,真的只是为了吓唬一下亦诉二人的玩笑。

不过,他随之向崎路巡山人问道:“你可知他们各自宗门之内,修为境界高深修者甚多,能帮助他们找回被你抹去记忆的人也有一两个?”

“小老头自然知道。”

明知亦诉二人各自宗门还有高人,崎路巡山人还是不忍杀生,看来是明知故为了。

“既如此,那便行了。”

即辰漫不经心地道。

“你都不怕被那些人发现,从而帮助他们找回记忆,前来找你的麻烦,小爷身怀那么多巨宝,难道还会怕吗?”

不知是为了在崎路巡山人之前不想失了面子,即辰说了大话,还是他,现在有点怀宝自恃了,听他言语,却也无半分怯弱。

“小子,你可知,如果能懂得应用,以你手中掌握的宝物,随便施出一件宝物,就算他们宗门齐出,也是拿你没辙?”

崎路巡山人说道,话中指明,即辰空有宝山而不知。

“不知道。”

即辰回答的倒很是干脆。

“我有命棺宝印,就足可对付他们。”

他可不是自大,见识过命棺死气的人,哪个不为那棺印蕴含的庞大死气而震惊。

“果然是个没见识的小子,你可知,你那引以为傲的命棺法印,和你手中这三件宝物比起来,还尚差一截吗,你可知,你那三件宝物的出处吗?”

崎路巡山人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