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石山顶。
巡山老人不愧高深莫测,只一瞬,他的神识便探寻到了即辰透过铜镜看来的位置。
他身边的天网中,亦诉和云飞心中苦闷万分。
他们两人畏惧巡山老人,已经飞身离开了山顶,没想身形来到半空,竟被不知从哪而来的巨网又带了下来。
他们原本以为,是崎路巡山人反悔了,出尔反尔,不想放他们二人离去。
没想,听到对话才知,这原是命棺之主的手段!
遭突来巨网困缚,两人同是有道修者,向来傲气十足,自身便有着倨傲的本事,哪允许自己这般窝囊?
他们可不会就这样甘心束手就擒。
顿时,元力充沛,双臂横张,他们要用自身修为,撑开这张困束住他们自由的破网。
可是,事事往往事与愿违,他们越用力,困住他们的天网就越收缩,束得越紧,甚至还偷偷吸取他们的元力修为,作为自身法力,将二人牢牢缚在网中。
直到最后,网中的二人,竟不敢再行反抗,赶紧收功,放弃挣扎。
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但徒劳,而且反而逼得天网急速地紧缩,收缩着网内的空间,要是再继续发功与这怪网抗衡,两人就要被挤的抱在一起了。
“小子,爱看戏你可以去戏院看,不要三更半夜不睡觉,又跑到小老头这山中唱起大戏来。”
看着网中就差抱在一起的二人,巡山老人眼中有点不忍,抬头对着即辰的方向。
“再说了,你唱的戏还少吗,拿着一堆破棺材,一到山国,就把整个山国王都搞的鸡犬不宁的,小老头我好不容易才劝走了这两个年轻人,你现在又把他们带回来了,快放他们离去吧。”
崎路巡山人对即辰的做法很是不满,自己好不容易才吓走了亦诉和云飞,没想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又被即辰的天网给盖了回来。
“我说大爷,你是不是有点傻,所谓杀人灭口,斩草除根,这两人知道了你这剑石山中藏有秘密,你却竟还容许两个知道你秘密的人离开,你就不怕他们回去后,会给你带来更多更大的麻烦吗?”
面对崎路巡山人的责怪,即辰可不会逆来顺受,当即怼了回去。
“大爷,小爷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考虑,你应该要由心的感谢哥哥才对,怎么还不识好人心,责怪起小爷来了。”
即辰一口一个小爷,一句一个哥哥,把崎路巡山老人说的一懵。
一个后生晚辈,当着自己的面,竟还卖起老来了。
崎路巡山人心中是好气又好笑。
“小子,对待老人家要礼貌,你没听过尊老爱幼吗?”
内心觉得这素未谋面的命棺之主有点意思,崎路巡山人话多的老毛病又犯了,当即好似忘了身边网里的亦诉二人,和即辰调侃起来。
“大爷,小爷什么时候不尊老了,哥哥向来最注重这些传统美德了,唤你声大爷,就是哥哥对你的尊重,你可不要无理取闹,再强加要求可就过分了。”
铜镜外的即辰,也是被这话多成疾的巡山老人逗笑了,随口回道。
“小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小老头我什么都还没说,怎么就说是小老头对你强加要求了,小老头我也不是那种过分的人,又没要求你端茶奉水的,你不可随口胡说。”
崎路巡山老人看来是彻底忘了,他身边还有着等待放出的亦诉两人。
“小老头我向来最明白事理,只要你是真心真意,诚恳地对……”
“老先生!”
天网中,可怜的云飞已经受不了,出口打断了老人还想接下去的唠叨。
他之前所以会对崎路巡山人出手,就是因为忍受不了巡山老人的喋喋不休。
到知道这啰嗦老人,实是有着莫测修为的高人,他虽然已经不敢再奢想将老人斩于剑下。
但起码,如果此刻,他没被命棺之主的天网束缚的话,自己可以远离这要命的唠叨,离开这对自己宛如地狱的巡山老人的地界。
只是,现在身困网中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能做的,就是试着开口,看能不能吸引崎路巡山人的注意,终止他那叨叨不停的念咒。
更主要的是,之前他有听崎路巡山人向命棺之主要求,让其放了自己和亦诉,他要尽快争取这一线生机。
“哦。”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崎路巡山人循声看向云飞。
“难怪人人都怕老,这老了,记性就是不好,瞧我这小老头子,竟忘了正事。”
崎路巡山人看见网中二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抬头轻轻地拍了一下脑袋,这才记起二人被天网困着。
“小子,你快施法将他们放出吧。”
崎路巡山人再次向即辰要求。
“大爷,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即辰提醒巡山老人,让他别因一时心软,而犯下大错。
“两只小猫,有何后患。”
见命棺之主一直不肯,崎路巡山人的语气变了,瞬间一股霸气威严油然而生,双眼直直地盯着网内的二人。
巡山老人的气质,突然的改变,让网中二人惊疑万分,他的目光,不再如之前柔和,反而变得犀利锋锐。
在他的注视下,网里的亦诉和云飞,有种感觉,他们在崎路巡山人的眼中,真的变成了两只还未断奶小猫。
这种感觉,让他们心惊胆战。
“别忘了小猫的身后,可真有吃人猛兽。”
铜镜外,即辰并没有和二人一样,他对崎路巡山人的转变,好似无感一般。
“猛兽吃人,却也终死于人手,又有何可怕。”
崎路巡山人收回目光,恢复如从前。
“或许你的强大,让你自信有足够放了他们的理由,但小爷我却不能放了他们。”
见崎路巡山人一再坚持放行,即辰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哥哥我为了帮你保守秘密,不惜用法宝替你将人留住,结果你却执意要放人,要是真的小爷真的听了你的话,放过他们,你老人家修为高深,自然可以安枕无忧,苦的可是我。
他们已知是哥哥施法,用网困缚住了他们,一旦他们脱困,不敢找你算账,难道会不来找我算账吗?”
即辰反问崎路巡山人。
“小爷这样替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到头来,不但白费功夫,还自招祸水,惹得了一身骚?
所以,无论如何,这两人,小爷是绝对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