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声结界刚一消除,深夜的王都一角,响起了即辰响亮的呼喊声。
嗖——嗖……
数声。
却只见两道人影。
分别是青山仞,和去而复返的应警我。
至于另外几声,来人虽不露面,即辰已能猜到。
定是宿立成和明珠轩那三个未报名号的抢夺者!
他们也一直在山国王都内搜寻苇源藏的下落,听到即辰呼喊,他们本想现身,只是来时,他们发现命棺之主身边有三个修者相帮。
一时做贼心虚,怕现身之后,命棺之主会找他们报明珠轩之仇,就只敢藏在暗处,隐身不现。
不过即辰原本也没打算向他们报复,所以并不在乎,任由他们在暗处观察。
留着他们,十天后,自己才有大戏可看。
“仞兄,应兄,苇源藏跑了!”
即辰着急的朝青山仞和应警我说道。
“即辰兄弟,苇源藏往哪个方向跑的,我等与你一同去追?”
青山仞快人快语,一来直问重点。
这时,国宾楼守备刘易,带着一众附近的甲士,也赶了过来。
“即辰兄弟,贼人逃往哪里了?”
他人在附近,是最早听到即辰呼喊的人,只是他本身修为不过出尘境,又要率众带队,比起那些单身修者,来的要慢一些。
“不知道啊,他一看到我和身边的同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即辰懊气地说道。
“那我们再继续找!”
青山仞是铁了心,要把苇源藏找出来。
“人海茫茫,都找了一晚上了,还是让他跑了,他若执意不肯现身,以他修为,我们无疑是大海捞针。”
应警我无奈的说道,他也想找出苇源藏,可自己身上还有伤势未复。
“苇源藏虽然又跑了,但他留下一句话。”
这时,即辰说道。
“什么话?”
青山仞和应警我同问。
即辰没有立即作答,而是看了看刘易,再看了看他身边的众甲士。
“你们先去别处搜寻,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刘易会意,当即遣开一众甲士。
见此,即辰才一脸放心。
“他约我,十天后,在王都外的剑石山顶,以一副命棺交换。”
即辰压低声音道。
“好,有时间,有地点,到时我与即辰兄弟一起擒贼。”
青山仞决定帮忙。
“多谢仞兄。”
即辰感激地道。
“应警我也愿尽绵薄之力。”
应警我附和道,上了贼船,他已经下不来。
他决定装模作样到底,一方面做给山国王者看,一方面也可以和即辰这命棺之主更加熟络,若即辰有感他的相助之恩,以后讨要命棺,多少有情份可讲。
两全其美,而且,十天的时间,足够他疗复自身伤势。
“多谢两位相助,那我们就约好,十天后,先到山国国宾楼会合。”
即辰建议道。
“青山仞一定如期而至。”
爽快汉子青山仞,说完,一拱手便先行离开。
“应警我绝不食言。”
为了十天之约,应警我亦要赶紧回府调养。
在他们两人走前,尽管即辰刻意压低声音,暗处隐藏之人,还是听到了苇源藏留下的约会信息,将时间地点,默记在心,各自离开。
“即辰兄弟,我得马上回去,把苇源藏十天后约见兄弟一事,禀报我王,你可要同往?”
虽然没抓到苇源藏,但有了他约见即辰的信息,刘易不敢耽搁,他要马上面圣。
这个信息有可能让他在君王面前,保住自己的脑袋。
“愿与刘将军同往。”
即辰笑道。
给了玉扇书一个眼色,让他一同跟上。
相府外,送明王相佐返回相府的华轿刚走,在家丁的搀扶下,明王相佐回到了卧室。
“相爷,还有什么要吩咐小人的吗?”
左右家丁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主子,脸上有所担忧。
“不用了,我累了,需要安静,你们都出去吧。”
“是,小人等告退。”
左右家丁躬身称是,退出了明王相佐的卧室,顺手将门一并带上。
确定房外没了动静,倚靠在床沿的明王相佐眼中精光一闪,盘腿坐于软床之上。
闭目调息,运功疗伤。
也就在他运功静心疗复,思想进入空冥之际。
卧房之外,几道常人肉眼不可见的人影来到。
这几道人影,似乎修为不俗,秘法加持下,身形犹如透明,与夜色融为一体。
前后左右,围住了明王相佐的卧房。
四人各自看守一方,他们站定位置后,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的间隔,也相当轻微漫长。
完全难以让人发觉。
帅府之内,担心着老儿子的安危,应良卿整夜难眠,一直坐在大堂等候。
披头散发的应警我,从门外进来,被一直守在门口的应精忠一把拉到了大堂。
“我儿,你受伤了?”
见到独子的第一眼,应良卿心一提,他看出了应警我身上有伤。
“父亲放心,警我无碍,调理几日便可复原。”
看到自己父亲眼中的关切,应警我心头一暖。
“是谁伤的你?”
应良卿心疼的问道。
“一个修者,名叫苇源藏……”
说着,应警我将今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十日之后,你还要去帮那命棺之主?”
应良卿听到应警我答应即辰十天后的约会,心中着急,毕竟对手是修为强于自己儿子的修者。
“这是接近命棺之主的契机,儿不得不为。”
应警我坚定的眼神,告诉应良卿他主意已定。
“可你身上还带着伤……”
“父亲无须多虑,十天的时间,足够让孩儿身上的伤势完全恢复。”
应警我说道。
“命棺异宝固然重要,我儿性命却更甚于它,你若得无忧,为父便已知足,不想奢求什么延年增寿。”
始终是疼惜独子,虽明知应警我讨棺,是为了让自己能够续命增寿,但为了独子安全,应良卿宁愿不要命棺。
“父亲为山国的国事军事操劳一生,却始终为君王提防,孩儿不能让父亲的这一生,就这样白白浪费在不值得的忠心之上!”
说到王者对应家的不公,应警我妒恨在脸。
“待孩儿帮命棺之主拿回棺印,向其讨要命棺一具,为父亲延寿,以命棺异能助父亲修炼,到时,等父亲修为境界有了提升,我应家当除了昏君,入主山国大地!”
“够了,你怎可说此大逆之言!”
应良卿没想到,从自己独子口中,竟也说出大逆不道之语,急忙喝止。
幸是在自家府中,又旁无外人,或者凭应警我方才的不臣言论,就足以让应家满门遭劫。
尽管如此,应良卿心中还是惴惴不安,现下大堂之中,虽都是自家亲人,但他也怕隔墙之耳。
“我倒觉得侄儿一方言语,说得甚是在理,师弟又何必生气。”
大堂之外,一道人影,自夜空而落,背负宝剑,手持拂尘,笑着看向应良卿。
“师兄!”
见到来人,应良卿有点喜出望外。
只是他这声师兄,喊得有点让人突兀,从来人相貌来看,比他更显年轻的多,仿如与应警我一般年纪。
“师伯!”
应精忠和应警我也同时面带惊喜,一齐朝大堂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