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石兽,死气沉沉。

只是,这沉静,没有保持多久,一道寒意,又带来了新的访客。

一只霜乌,默默地飞到门前。

眼中寒光泛泛,凛冽地盯着门前左边的石兽。

也就在左边石兽被霜乌盯上一刻,那只石兽眼中,金光一闪。

山国王宫大殿中,刚为刀中圣驱除完体内蝎毒的玉扇书,也似有所感。

扭头,瞧向殿外,目光所视之处,正是石兽方向。

刀中圣中了妖族蝎毒,玉扇书不敢耽待,将他背回了王宫救治。

但在回来途中,玉扇书凭借着自己的强大修为,在整个王都散布了神识预警。

霜乌现踪,石兽开眼,修者气息显露,召来神识反馈。

双眼一闭,心眼即开,人在王宫的玉扇书顿时神游馈感之地,霜乌石兽,明心历历。

“可是找到哥哥的命棺宝印了?”

玉扇书的怪异举动,立马惹来即辰猜疑。

“我已探知夺印者形踪。”

魂归本身,玉扇书睁眼说道。

“你在此处等我,我去拿回棺印。”

说着,便要飞身赶去。

却被即辰一把拉住衣袖。

“带我同去。”

即辰不许抗拒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一眼,玉扇书终是答应。

拉着即辰,白光一闪,出了王宫。

“小哥,恩公,小心。”

刚除毒患,刀中圣盘坐椅上,运功调理,没有跟随。

那户人家外,门前石兽,眼中金光烁烁,与旋停像前的霜乌,展开着无声的对峙。

“苇源藏,还不肯现身吗?”

即将到口的肥肉,被人临门一脚从嘴边奔走,寒江鸦不啼岂肯甘心,决意追查到底。

在霜乌的指引下,他来到石兽像前,阴阳怪气地看着那只石兽道。

“寒江鸦不啼,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藏匿之地?”

一道光闪,石兽恢复成平时死物。

现场,除寒江鸦不啼外,又多了一道身影。

“修者可以压制自己的修为气息,人却掩盖不了本身的气味,别忘了我们曾是同道之人,我的霜乌自然嗅到过你的气味。”

寒江鸦不啼自鸣得意的道,还不忘怜惜的抚摸着披在身上的霜乌黑羽。

“一群哑鸟,没想到这嗅觉倒有几分狗样。”

苇源藏面色不善的讽刺道。

“口头便宜,怎么也改变不了你必须将命棺法印交出的事实。”

阴冷一笑,寒江鸦不啼道。

“识相的话,速速把命棺法印交出,不然,我一开声,怕是其他几人也会听到,到时你不单命棺法印保不住,怕是你想全身而退,也唯有妄想!”

寒江鸦不啼威胁道。

“那我就先杀了你这只哑狗!”

好不容易才抢得命棺法印,苇源藏岂会轻意拱手相让,他可是等着用命棺法印和即辰交换。

谁威胁到他,他就杀了谁!

为了不让寒江鸦不啼有开口唤人的时间,苇源藏杀招上手,欲杀人灭口。

一柄七寸短匕,凌空而现,疾驰索喉。

寒江鸦不啼早有防范,手一引,霜乌飞现,缠绕短匕。

苇源藏一步上前,一拳震散霜乌,握住短匕。

身形一遁,锐光再现,已是对手身前。

霜乌被逐,回身护主,群集竖聚,于锐光割喉之际,化作霜乌黑刃,挡于主前。

手握剑柄,寒江鸦不渡身形退后。

抬剑一指,剑散为羽,再团聚成一只巨大鸦鸟,双翼扩展,铺天盖地,掠向苇源藏。

一拍匕首,短匕精光冒窜,三尺长剑尤然天成。

一劈向下,斩向巨乌。

剑锋刚要劈其身,但见巨乌再变,片片黑羽散开,再化无数霜乌,尖嘴利喙,无声嘶叫,亮出爪牙。

甩手旋剑,霜乌未近,剑影万道,已离剑旋射而出。

再定身,直接一剑,身形横移,不理剑光乌影互爆,推刺过去。

手夹一枝黑羽,寒江鸦不啼向上一挑,格开长剑,跺脚助力,跃身半空黑衣一扬,身亦幻作寒鸦,俯冲而下。

长剑自主上扬,剑悬于空,苇源藏双掌提元,交叠抵住剑首。

哧——受其赞元,剑身粗放十倍,直射掠地恶禽。

见巨剑射来,寒鸦半空双翅侧掠,欲躲避开来。

哪知,巨剑有感,经他绕开,又一个转弯,回头追杀。

知自己目标过大,半空中,寒江鸦不啼化回真身,再化出乌刃。

双手一握,在巨剑未及追上之前,先劈地上苇源藏。

啪——苇源藏躯体被一刀两半,从头至脚,乌刃劈地留痕。

敌人遭自己分尸,寒江鸦不啼本该高兴,可他却笑不出来。

自己一刀双分,竟不见敌人残躯,有半滴鲜血喷溅,明显刚才所斩,只是敌人诱敌残像!

寒江鸦不啼心道不妙,再想抽身,已为时犹晚。

就见原地,苇源藏被剖分的身体,还未倒地,又自快速弹起重合。

其脸上奸诈一笑,是寒江鸦不啼的催命信号。

“苇源藏人在这里!”

半身鲜血,长剑贯身。

透肩而过的长剑,提醒自己不是苇源藏对手,寒江鸦不啼当即大声叫道。

可惜,要不是他之前私心作祟,不肯第一时间寻求支援,也不用落的如此惨败,现在他再喊,已是为时晚矣。

苇源藏见此,大急,双掌一开,寒江鸦不啼肩上长剑,受其功法,转动横切。

一来一回,竟将寒江鸦不啼身体,自肩下分割开来。

“待我再毁你元神,让你这哑鸟彻底闭嘴!”

寒江鸦不啼肉身虽遭苇源藏剖开,但其元神未灭,用仅余法力,驱动黑羽化乌,他的元神就附在其中一只身上。

霜乌有灵,无声痛悲,感知主人身逢恶劫,盘旋围绕住那只寒江鸦不啼附身的同伴。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苇源藏可不想为自己日后留下麻烦,提剑,就斩向寒江鸦不啼附身霜乌。

其余霜乌,见他如此,纷纷扑身迎敌。

可少了寒江鸦不啼的功法撑持,其余那些霜乌就算想为自己主人争取一线生机,也犹如螳擘挡车,三两下就被苇源藏像砍瓜切菜一般,全部斩落。

化回黑羽,再燃成灰烬。

还不等那只寒江鸦不啼元神附身的霜乌飞远,其它的霜乌大军,都已惨遭覆灭。

身凌半空,一手抓出,那只最后的霜乌,已被苇源藏紧紧的捏在手中。

回到地面,苇源藏果断地,将抓着寒江鸦不啼附身霜乌的那只手,狠狠一紧。

啵——最后的那只霜乌,应声爆开,寒江鸦不啼这次算是坑了自己,落了个身分神消。

“好惨。”

一声戏谑,即辰出现。

“苇兄果然是个狠人。”

即辰笑道。

“命棺之主!”

苇源藏见是即辰来了,先是一喜,正想和他谈以棺印换棺的交易。

可一看他后面,还跟着一人。

呃!

一口鲜血,突然溢出。

无心擦拭,苇源藏心惊。

他才放出神识,想一探即辰身后之人能为,不想瞬间就遭了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