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二人当班,破晓时,他们也有见即辰一伙将棺抬出,此刻听他要退棺,虽不明就里,但贵客的请求,却不过分,无非是退棺而已,二甲士可不想触了霉头。
“某二人愿往,贵客无须担忧,有我等同往,相信店家不敢说不。”
满意的点点头,即辰得意地看着刀中圣。
“现在就不怕他们敢不把小爷的钱还回来了。”
即辰的想法,刀中圣是一点预测不到,他能做的,就是在一旁答应。
“贵客请前面带路。”
两名甲士向刀中圣说道。
刀中圣站在原地未动,好像没有听见二人话语。
即辰看出他面有所思,道:“愣着干嘛?”
听到即辰的问话,刀中圣回过神。
“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即辰小哥告知。”
即辰说道:“赶紧问,别让两位仁兄等太久。”
“明明师父尚在,小哥为何今早在殿上说师父已不在人世?”
刀中圣双目悲切,他要向即辰求个真相,他怕刀太祖真的已经逝世,是即辰为了安慰他,才骗他刀太祖已被命棺收治。
这死心眼的,按说天资不差,怎么有时脑子就像块石头。
“我什么时候说刀大爷没了,你好好想想我说的那些话。”
即辰懒散地说道,他懒得解释,对牛弹琴,还得牛能自悟,否则也是白瞎。
刀中圣还真的听话,又仔细回忆了一遍王宫中发生的事,随后立马破涕为笑。
“是我误解了小哥。”
刀中圣开心的笑道。
“想清楚了,就赶快去把钱要回来!”
白了一眼刀中圣,即辰说道。
“好,二位久等,我们出发。”
手一挥,刀中圣领头,扛着棺,带着两名甲士去往那家寿材店。
烦恼消除,即辰一人往楼上宾房,上楼时,还哼起了小曲。
那是风月场所的调调,别说,欢快的韵律还挺悦耳。
上到三楼走廊,他还逐一的向守卫甲士打着招呼。
“无耻奸贼!”
国宾楼三楼,一声娇叱,一道彩衣身影,挥掌便杀!
“他不能杀你,我替他杀!”
还没看清刺客面目,也未听她指名道姓,一听奸贼二字,即辰马上反应,撒腿转身就跑。
看来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有刺客!”
连守楼甲士都还未反应过来,即辰已经边跑边喊救命。
“快点保护我!”
呼声之大,国宾楼整个可闻。
“让开!”
袭者所向披靡,反应过来的甲士无一人可挡,未近其身,已被轰开。
“不想死的都离远点,再敢护卫,定杀不饶!”
刺客侵袭,国宾楼甲士上下出动,人数上百,蜂拥而至。
袭者显然不是平常高手,横冲直追,不见招起,拦路的上百甲士不堪一击,挥兵欲砍,刀剑难进,尽遭无形元力弹飞,无人能阻其接近即辰。
一掌迎面,生死攸关,甲士难护,唯有自救!
即辰伸手往招财袋一掏,命棺金印在手,往前一推。
异宝护主,金印发光,却非金光,而是散出一股黑色之气,迎掌同时,消弥反击。
刺客一掌无果,力量如入泥潭,非但不能伤敌,命棺金印黑气更窜入其身。
金印黑气入体,女子刹时大惊,脏腑之内,如遭刀割斧凿,痛苦难当。
命棺之力除了能活死人,同样亦可杀生者!
“该死的小贼,今日之仇,他朝必报!”
留下狠话,女子不敢多呆,身形跃向楼外,消失半空。
在她避走同时,国宾楼顶,一道白色身影,也同时纵身不见。
“好险,听她前言,出手竟似为玉扇书杀我泄愤。”
将命棺金印收入袋中,即辰分析道。
“好个玉扇书,还在为比武得棺之事怄气,他相好的要杀我,也不出来护我。”
即辰不满地道。
“只是,没想到,玉扇书这种死脑筋竟也有了相好。”
很快他又把问题的重点转移了。
“可恼也,小爷非去明珠轩找几个相好的喝个通宵不可。”
即辰忿忿不平地道。
“贵客可有受伤?”
国宾在国宾楼遇袭,国宾楼甲士将领差点吓的差点心胆俱裂,要是即辰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的项上头颅难保不说,怕是九族亦将连坐。
顾不得自己伤势,他诚惶诚恐跑向即辰问安。
“无事,小爷命大。”
见他那模样,即辰不想吓他,怕一吓,要是把他吓个当场屁滚尿流的,第一个遭罪的还是自己,那种味道他可受不了。
“你赶紧去跟相佐老兄和你们的国君禀报,说我遇刺了,身体无恙。”
即辰缓缓说道。
“但心灵受了很大的创伤,需要一点物品来抚慰我心灵的伤口,记住,这话要记得强调。”
方脱死劫,即辰又不失时宜的做起了买卖,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是,是,末将这就将贵客原话告知相佐,全城缉拿刺客。”
国宾楼甲士将领哪敢说不,他更怕即辰向宫内告他一个守卫不力之罪。
“缉凶是其次,主要是你得跟相佐老兄说,我心灵的创伤。”
似看出他的害怕。
“你们守卫有功,刺客潜逃,全赖她本领高强,跟你们无关。”
即辰安抚道。
照说,遇刺的是他,最该被安抚也应该是他,可对他而言,言语的安抚,怎比的上金银的抚慰。
山国王都。
一座近日被主仆二姝新购的豪府内。
彩衣女子忍痛而降。
落至豪府后院花园,女子再难抵抗,身上命棺黑气时隐时现,割肉伤神。
盘坐运功,仍无舒缓,女子颤抖地伸手,自怀中摸出一枝雕花金钗,加注元力。
钗上花朵受到女子元力牵引,花瓣光华一闪。
这是她给丫环如珍发出的求救信号。
没错,彩衣女子就是昨日那位如珍口中的小姐。
之前还好奇,身为丫环的如珍人在王宫,她为何没有同行?
原是她独自前去刺杀即辰!
她本来和丫环如珍一起,在目睹了王殿上,玉扇书和即辰反目一事后,她决定为玉扇书这一眼钟情的男子,杀即辰以帮玉扇书泄愤。
她眼里,即辰不过是个修为普通,个性奸诈耍滑,行为卑劣无耻的人,她杀了即辰,也算是为世间除了祸害。
可惜,她犯了一个错误,在评估即辰能为的同时,她低估了即辰手中命棺。
满则溢,盈则损。
她的轻敌,让她身中命棺黑气,痛苦万分。
盘坐调息,她在等待丫环如珍的到来,现在只有如珍来援,或能驱除体内命棺黑气。
元力不断流失,冷汗不停下坠,萦绕的黑气瓜裂心神,瞬息都是疼痛。
千金之躯,哪曾受过这般折磨?
闭上眼,也难好受点滴。
耗修损元,虽无继于事,但可争取等待的时间。
“玉扇清风,去!”
芭扇悬,旋于头顶,送清风,沐其身。
偶来清气灌顶,让陷于命棺黑气的她,稍复轻松。
“菲嫣谢公子搭救之恩。”
“不可妄动!”
睁眼,看见是钟情男子,女子菲嫣芳心激荡,竟忘了命棺索命,就欲起身,若不是玉扇书出口警告,她怕是早就盘坐不住。
“命棺救死,却也将那些将死之人的死气吸纳,日积月累,死气沉积之重,已成至强威能。”
玉扇书义正辞严地说道。
“幸好即辰修为低微,空有至宝,不会使用,你侥幸只得一点死气沾身,否则,恐怕你早已是空覆皮囊一具。”
陈说厉害,他元功再运,加催芭扇洗髓清脉,欲从快驱除女子体内的命棺死气。
“千万不能分心,运功与我共逐之。”
得他帮助,菲嫣体内暴乱的死气,渐渐平稳,不再乱她调息,她忙照玉扇书指导,自身也以元功相辅。
灌顶清气舒通百脉,玉扇书见她面色转好,双手掐印,芭扇之上呈现一小型法阵,牵引大量纯正清气注入。
死门关前走一遭,半步黄泉又逢生。
法阵加持,源源不断的清气涌进,菲嫣百脉中的命棺死气被逼现形,汇聚一处,负隅顽抗,驱之不散,与入身清气产生追逐,全身游走,寻找可供再次侵入的脆弱点。
一个腾挪,玉扇书欺身靠近,站在盘坐女子身前。
他双目紧盯那缕命棺死气游处,双掌提元,一手离女子肌肤三寸,疏导堵截,一手五指成爪,静待可乘之机。
倾慕男子,离自己如此贴近,双眼又紧紧的看着自己,菲嫣盘坐,脸泛绯红,怦然乱如鹿撞。
“静心!”
玉扇书大喝。
女子动情,一时忘了分寸,行功暂停,那缕狡猾之气,竟又趁这空档,再次钻入体内。
知自己坏了事,菲嫣赶紧静下心,害怕自己只顾看着玉扇书,又会想入非非,索性把眼睛也闭了起来。
幸亏,玉扇书喝阻的即时,菲嫣清醒的够快,不一会儿,那缕命棺死气就再次浮游于体表。
她本是轻敌,才遭恶罪,经玉扇书施援,已有解脱,如今定心之下,她应有的修为功力,产生了作用,已能控制住体表死气的流窜。
玉扇书目光紧跟黑气,把握关键,人影一变,移至女子身后,五指如钩,一蹴而就,将游走至女子身后脖颈处的顽抗黑气紧抓在手。
触手如冰,阴气森然!
以他修为,亦感到浑身发冷。
令他觉得奇怪的是,在死气握手一刻,他的后背,竟无来由的同时一寒!
难道也是命棺死气造成?
握着手中好不容易逮着的那缕命棺死气,玉扇书心疑。
命棺之能,他由自己黑白两位师尊口中是有过了解的,心中不敢怠懈,欲查自身状况。
可命棺死气仍握在手里,忧心迟则生变,玉扇书元力一发,只得先将手中黑气炼化再行自查。
命棺死气离体,菲嫣如蒙大赦,痛苦顿消,已无大碍,无非还要花点时间调复本身。
“小姐!”
丫环如珍珊珊来迟。
她手中拿着与她家小姐同样的金钗,从山国王殿,一路跟寻金钗的指引找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