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底呼之欲出,命棺之主在前,除了命棺的神奇效用,明王相佐不做第二想法。

“二位请先节哀,万赎刀太祖既是在我山国境内遇害,身为山国之臣,缉凶一事,明王相佐自是责无旁贷。”

深思熟虑后,明王相佐决定不对空棺之事当场说穿,反先安慰即辰二人,转身向阶上王者。

“禀我王,万赎刀太祖贵为我山国国宾,却在国内遇害,杀我国宾,即是辱我山国,凶人实是罪大恶极,还请我王下令缉凶。”

明王相佐的呈求,让山国王者一时纳闷,像万赎万太祖那样修为的修者,都被人杀害了,即使自己下令追查,普通的差役兵士又有什么能力缉凶?

不过,明王相佐非常人,既能当场提出此议,自是有其原因。

“孤王准卿所请,此事由卿全权办理。”

自古盛世,必是明君赖贤臣,而贤臣也还须有明君。

山国王者应允,是对明王相佐之才的信任。

“即辰小哥,我王已答应为二位追凶,还望二位莫再悲伤,我答应二位,一定尽快为二位找出行凶之人。”

明王相佐假装安慰二人,他料定,以即辰个性,绕着弯子闹了这么一出,定然不止是真的要让他们找出凶手。

果然。

“见你们确有诚意,我也就先不追究刀大爷被害之事,只是……”

即辰抱着空棺,欲言又止。

“即辰小哥还有什么要求,直说无妨。”

即辰今日所作,已不能用胡闹形容,关键,他还不停绕弯卖关子。

明王相佐觉得今日是最考验他耐性的日子,而自己却只能忍禁不发。

“刀大爷好歹也是你山国国宾,如今他遭遇不幸,总不能这么寒酸?”

拍了拍棺盖,站起身,即辰看向明王相佐,眼中露出鱼儿上钩之色。

“这是自然,我山国定会厚葬此棺,一切丧葬所费,由我山国一律承担。”

明王相佐只提埋葬空棺,不说刀太祖名号。

“凡遇人丧葬之事,还是亲属负责为好,这点就不必麻烦相佐老兄了,你只须将钱银交我即可。”

即辰笑着说道,绕了那么久的弯,终于见到回报了。

“可以。”

心中暗骂,不过明里还是得同意。

“还有,刀大爷还留有一个儿徒。”指着刀中圣,即辰道“刀大爷平生最疼这个徒儿,要是他一走,也会怕他这徒儿无人照顾,无钱裹腹!”

到无钱裹腹四个字时,即辰特意加重了语气。

精明如明王相佐,怎会不明?

无耻啊,真真的无耻!

“我王定会给予安抚,二位放心!”

忍着一点一点攀升的怒气,明王相佐不得不答应。

为了慎重起见,即辰在明王相佐答应后,还看向山国王者,君是君,臣是臣,臣子答应了,可王者要是不愿意,不也白忙一场。

很快,他收到了王者的认同。

哈目的全部达到,即辰乐的笑出声。

“既然如此,今日打扰了,记得稍候让人把一应钱财送到国宾楼。”

说着,即辰让刀中圣扛起棺材,带着他,就要出宫。

“小哥且慢!”

诸多容忍,皆为命棺大事,明王相佐怎容得即辰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

“相佐老兄还有何事?”

眼一挑,即辰转身。

“小哥今日前来,是为万赎刀太祖之事,我王也展现出赤诚之意,现下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小哥留步稍听。”

命棺异宝,稀世难得,一国之相,足堪明王相佐开口求之。

“哦。”即辰明知故问“王者乃一国之尊,坐拥山国江山,何者不可得,尚需求我?”

“小哥所言不差,可是我王需要之物,普天之下,唯有小哥能予。”

“人之言求,无非费口舌唇语,而应授之人,不是以利益做嫁,便是性命为报,皆是正惠人不利己之事,愚昧至极。”

一笑,即辰道。

“小爷不是那蠢人,若是说求便免,若是买卖,你我尚可一叙。”

损己利人之事,他可做不来,就算偶尔有为,也是他兴之所至,即辰可是明白命棺在世人眼中的价值,怎会任人开口一求,便随便给予。

“命棺一具,代价自开。”

山国王者倒也痛快,先前便闻明王相佐介绍命棺之主其人,今日再见,观其德行,贪财好利之人无疑,他不愿多费口舌,直接让即辰自己开价。

“无价!”

即辰回答的很决然。

王者和明王相佐皆是一愣,先前可是即辰自己言明可做买卖,结果他一回嘴,竟似没有商量余地。

绕了一个弯,给了两人一个希望,又再被即辰亲口破灭,让山国王者和明王相佐恶意顿生,这明摆着是戏耍二人!

对二人的反应,即辰似是了如指掌。

“买卖之道,在乎公平。命棺异宝,稀世难得,自是无价可易之物,二位若想要此宝,便须同样以无价之物交换。”

眼中精光一闪,即辰说道:“这才叫公平!”

一再被戏耍,王者与明王相佐正要发难,但听即辰接下说辞,又觉得他的解释,竟又在理。

命棺确是世上无价之宝!

“依命棺之主所言,孤王又应以何物方能交易?”山国王者盯着即辰问道“在你眼中,索要的等价之物又是为何?”

也许是站的太久,即辰累了,他又让刀中圣将肩上空棺放下,翘腿坐在棺盖上。

“我不过是一个生意人,不像那些修者或有道行的人,整天高来高去的,命棺于他们,是宝物,于我,便是累赘,怀壁其罪,这道理,小爷还是懂的。”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王者问道。

“钱,金银财宝,很多很多的钱,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提到自己喜好,即辰是双眼冒光:“你们这些高人似如粪土之俗物。”

“可以,孤王愿与山国国库十年之收,换你命棺一具!”

正如即辰所说,钱财对修行之人来说,确如粪土俗物,山国世之大国,国库每年收获之丰,别说十年,单单随便拿出一月盈收,就够俗世人家一生享用不尽。

更何况,山国王者,想都没想,直接就开出以十年库收交换。

“我王三思!”

明王相佐,国之重臣,钱财对于同是修行者的他来说,实亦微不足道。

但若换成一国之相的身份,金银也是国力的一种体现,关系整个朝庭民生,他自然要多方考虑。

“相佐勿须多言,孤王心意已定。”

为求命棺,山国王者心急如焚,向往异宝之能,已让他失了君王理智。

“十年库收,王君大方的令即辰叹为观止。”

即辰调侃道。

“不错!”山国王者目光炽热,他所开之价已不能用丰厚形容,他相信贪财如即辰,断难拒绝这天大的诱惑。

“十年库收尽入我袋,山国国库十年无钱可用?”

即辰大笑。

“既如此,你还不如将王位与我一换。”

“大胆!”

山国王者怒然而起,飞身一掌轰向即辰。

刀中圣怎容即辰有失,挺身而出,一掌接下。

山国王者初入出尘境,修为比刀中圣高不多少,两掌一对,刀中圣仅后退两步。

“孤王以为你只窃银,没想你竟想窃我山国,孤王断不能容你!”

从朝会至今,山国王者一肚怒火容忍,一国之尊,再难承受窝囊之气,挥掌再上。

刀中圣也不含糊,迎面对战。

“我王息怒!”

明王相佐不想事情扩大,飞身双掌,左右分工,接下二人掌势。

双掌隔战,面色如常,可见明王相佐修为远在二人之上。

“你将十年库收,皆交于我,那这十年内,山国百姓如何,羊毛出在羊身上,到时国库无钱,受罪的不还是山国的黎民。”

殿上激战,丝毫没有影响即辰,他仍坐在棺盖上,讥笑道。

“身为君王,因宝失智,不计后果,给我十年库收,难道不是与将整个山国交换无异?”

即辰起身,大声质问。

“这与要你王位有何不同!”

山国世之大国,大国地位由来,除了有贤臣辅佐,还要有明君决断,经即辰斥问,山国王者如梦初醒。

撤去元功,暗自惭愧,不想他堂堂一国之君,竟被一个看似无耻无赖的人所教训。

见他停手,刀中圣也不再僵持,退回即辰身侧。

王者复明,两人息战,明王相佐兀自松了口气,他没想,看似市侩重利的即辰,竟还有这般的见地。

“命棺之主以苍生为重,无怪异宝垂青。”

明王相佐不住对即辰称赞道。

一脸骄傲,即辰对明王相佐的夸赞很是受用。

“买卖有道,小爷自然有我之商道,尔等俗人,怎知我道义精髓。”

有人就是夸不得,明王相佐有点后悔自己的多嘴。

“先前是孤王失礼,孤王愿赔不是。”

山国王者承认自己的冒失,可他没有放弃命棺。

“既然命棺之主不忍看山国黎民受苦,不愿受十年库收,究竟如何才愿将命棺交换。”

即辰伸出食指摇了摇。

“王君说错了,不是我不要山国十年库收,实在是太少。”

太少!

山国王者和明王相佐惊呆了,怎会有人竟能如此大言不惭,山国十年库收为代价,竟还嫌太少!

这人怕不是个疯子?

“黎民苦不苦,与我何关,我苦的时候,这些黎民又在何处?”

即辰接着说道。

“俗话说,积少成多,积沙成塔,天下万国,只要万国都拿出一些小财予我,你山国十年库收,比之万国合聚之财,无非沧海一栗。”

“小哥的比喻不差。”

事实如此,明王相佐不得不同意即辰说的话。

即辰面有得色,道:“聚万国之小钱,汇我罕世之大财,不损万国根本,于民众无伤,更无损我商誉,一举三得。”

“明人不说暗话,命棺之主直言吧。”

被绕了太多的弯子,山国王者实在猜不透即辰的真正意图,直接让即辰痛快说明。

“很简单。”

即辰笑道。

“只需王君在山国王都为我建一战台,向天下万国昭告,一月之后,战台比武,参赛者,每人以五万两黄金为价,战至最终胜者,我以命棺一具为报!”

什么!

在场之人,皆为震惊,谁都没想到即辰竟会做出如此疯狂的决定!

这样一来,不就将异宝命棺的踪迹之谜,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