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火境界的强者,经历滴水境界,寸木境界,已经可以使出水系、木系和火系三类法术。
不论法术强度,单论法术数量,明火强者能够使出的花样就比滴水修为的修炼者多出了数倍之多。
张狂依然不动,同样伸指一点,便见一条水龙从他指间飞出,张牙舞爪向火龙迎了上去。
火龙、水龙分别由乐秋空和张狂两人意念控制着,每一次碰撞,便是“兹兹”一阵水汽蒸腾而出。
不过数十息,四面场地就已是雾气腾腾,白蒙蒙一片。
火龙和水龙交锋,无论是灵活度,又或者威势,却是张狂更加胜出一筹来。
张狂怎么会这般强?乐秋空心下有些惊疑不定,不过面上却是冷笑着道:“能够成为团队首领,张狂你果然有着两把刷子,不过……也就技止此耳!”
乐秋空张口向空中唤道:“木来!”
顿时间,只见从半空中突兀现出一根根坚若金石,足有一人合抱粗细的木柱带着无边威势落下来。
木柱来势甚快,张狂头顶以及身周数十丈内,皆是笼罩在木柱攻势范围内,若此时闪避,已是有所不及。
张狂面上淡若清风,毫不作慌,伸指向空中一点,就见一面四五米厚的冰盾挡在头顶四五米出。
笃笃笃……
木柱延绵不绝的自空中落下,密集如雨,每一次碰撞,都使得冰盾止不住颤上一颤。
不过,也仅此而已,冰盾丝毫没有碎掉的趋势。
“怎么可能?那厮的法术强度,已经不下于我这个明火初期了,甚至还略有胜出。”乐秋空心中惊疑更甚,甚至都动摇了一丝他那必胜张狂的信心。
张狂自然不可能任打不还手,张口一吐,一道水柱从他口中吐出,然后在空中急速扩大。等到五十丈开外,已是化作了一条十余丈宽的涛涛大河,威势无匹地向乐秋空冲去。
大河散发着凌冽寒气,甚至连空气中都凝结出了细密冰晶。
若是一般的大河,自然不可能被修炼者放在眼中,更遑论是乐秋空这个明火强者。
但是这条法术却是用法术召唤出来的,其中蕴藏着施术者的元水之力。
若是乐秋空丝毫不作防护,必然会被河水之中的元水之力冻成重伤。
水来土掩,若是乐秋空懂得土系法术,必然可以轻易克制住张狂的水系法术,只可惜他还没有到这等境界。
“起!”乐秋空凝起一团云头,急速升到百米高空。
河水涛涛而流,恍若无穷无尽,源源不绝。不过数十息,就将整个千丈方圆的地面化作了一片水泽,深有三米之多。
乐秋空虽然逃过了河水肆掠,但是脸色却很难看。如此一来,他等于失去了地利,只要他落下去,必然就会被冻伤。
张狂踏水而立,与空中的乐秋空隔着数百丈遥遥对望。虽然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但是气势却是完全反过来。
“莫非要输?”乐秋空心中下意识生出这个念头,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若细想,他此时竟已是落入了下风,落败并非没有可能。
便就在乐秋空这一个恍惚间,空中的水火二龙终于分出胜负来。
火龙消散,而水龙还剩下四余丈长,携胜之威,向着乐秋空咆哮而去。
水火二龙中各自蕴含着张狂和乐秋空的一丝心神,却不是普通的法术比拼。
此时火龙消散,乐秋空只觉心神剧震,“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不过他此时已顾不得体内伤势,连忙召出一面巨木圆盾,挡在水龙前途。
水龙“砰”地撞在圆盾上,化作漫天水珠散落下来,不过张狂早已是收回蕴藏在水龙体内的心神。
乐秋空只觉一阵巨力从巨盾上传来,气血动荡不稳,又是一缕鲜血溢出嘴角。
“事到如今,你还不认输么?”张狂淡淡道。
乐秋空诧异道:“你不杀我?”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自己已然不是张狂的对手。但对于堂堂一明火强者,却输给一个区区滴水中期,依旧是浓浓的不可置信,还有些羞愤难当。
张狂轻笑:“你我又无深仇大恨,我又何必一定要杀你?”
乐秋空有些不可思议,问道:“难道你就这样放我离去?”
张狂摇头,说道:“自然没有这般容易,你要离去也可以,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乐秋空心头一沉:“什么条件?”
张狂直接了当道:“当我手下。”
“不可能!”乐秋空想都不想,直接就拒绝了。
张狂说道:“你若不答应,那么便是死路一条,是生是死,但凭你自己选择。”
乐秋空犹豫不定,若是可以活下来,他自然千肯万肯。可是让自己屈尊去当一个区区滴水中期的手下,怎么想都怎么觉得憋屈。
张狂又道:“不论是我此时的身份,又或者是我以后的成就,当我手下,必然不至于辱没了你。”
乐秋空问道:“你有什么身份?”
“到时你便自知。”张狂淡淡道:“莫非你认为自己于屈尊我一个滴水中期,委屈你了么?那你又岂不知,修炼者向来便是强者为尊。”
修炼者以强弱论尊卑,修为仅仅只不过是一个衡量强弱的标准罢了。
乐秋空自也是知道这一点,但心中芥蒂一时难以根除。
“我此时身居弘道宗长老之为,若是去你手下,岂不是就成了背叛宗门?”其乐秋空对背叛宗门到并无多大概念,因他本来就非是弘道宗土生土长之人。只是半道出家,弘道宗见他乃是明火强者,这才请他上山做了一个长老。
但他总要为自己找一个借口,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借口有些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