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狂神色却是没有丝毫放松,这才仅仅还只是边缘地带而已。
张狂一路行进,一边消耗元气修补破损的冰墙,补充体内元气的凝气丹不要钱似的一把一把往嘴里灌。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
及至五十余步,冰层的破损程度已经差不多和修补速度持平,而且雷霆施加在冰墙上的巨力,已经大到了异乎寻常的程度,张狂每走上一步,都须得提起体内七成元气,才能抬起脚步。
而这才仅是过半的路程,由于神念不能穿透电墙,张狂只能根据阵法推测,其后应该还有五十步左右。不过这些都只是推测,张狂只有七八分的把握可以确定。
“张狂,我看你还是不要垂死挣扎了。虽然你竟是走出了五十步,确实大出了我的意料。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在你后面,还有两千多米的路程,你这五十步,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张狂,你若识相的,便现在束手认输,看在同门的份上,我也不稀得杀你,只要你当众向我磕三个头便行,怎么样?”
空中浩浩荡荡又再次传来林飞的声音。
张狂对林飞的说法嗤之以鼻,若是林飞说他后面还有百十米,甚至数百米距离,说不定他也就半信半疑了。可是林飞张口便说他后面还有两千多米距离,这教他如何去信。他又不是不懂阵法的小白,若是这阵法中蕴含的雷霆之力真有如此强大,只怕连寸木境界的强者也是难以穿过。可是从之前阵法露出的那些端倪看来,这个阵法至多才是玄级下品的程度,根本就达不到这种程度。
所以,林飞刚才的话根本就是在说谎,纯碎为了给张狂施加心里压力。
张狂没有丝毫停顿,一步步艰难,却又毫无动摇地往前闯去。
“张狂,你可别不识好歹。我可是看在宗主的面子上,才好心劝告于你,免得你到时候在雷霆之下陷入万劫不复,愚蠢鲁莽如你这样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哼,张狂,你到现在才不过七十步还不到呢。看看你那道冰墙,随时都会有破碎的危险了,莫非你为了那没什么用处的胜利,情愿把自己的小命也断送掉么?”
“现在只要你认输,等会儿再当着大家跟我认个错,看在同门情谊上,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林飞的声音在之后基本上就没有断绝过,话里话外的意思,若是张狂不识好歹,不听他的话低头认输,必然就要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张狂心下不禁冷笑,若是加上前世的经历,说他人老成精也不为过。林飞说得越多,露出的破绽也便越多,也越是表明了他心里的不平静。张狂有心去留意,甚至在林飞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慌乱之意。
到了最后将近百步距离,雷霆之力已是达到顶点。雷电近乎变成了纯白色,张狂甚至都能够察觉到,这雷霆中蕴含的天雷之力怕是已经有三成之多。
咔嚓咔嚓……
大块大块的冰屑,不要钱似地往下掉落,冰墙随时都处在破碎的边缘。张狂体内的元气如浩荡江水一般迅速流逝着,可即便是这样,也有些跟不上冰墙破损速度的意思。
嘴中的凝气丹一直就没有停过,这才勉强吊住体内的那一口元气,使得体内元气始终维持在不低于两成。
之前根据阵法,预测此处电墙薄弱应该百步左右。此时百步距离一过,却是没有到头,但却已经可以看见那一头是无垠的星空,目测只有三步左右的距离。他之前的预测虽然错了,看来也只是偏差不多。
前路已然可以望见,阵法的破除自也是即将手到擒来。
可最后三步,却是异变突生。
“张狂,你既然识不得好歹,那也就怨不得我心狠了。”随着话语,只见一柄金光闪闪的十丈巨剑从天而降,剑锋直指张狂。其剑势迅厉急猛,直是骇人心神。
张狂不见丝毫惊慌意外,却是早就料到了林飞必定不甘心自己就这般闯出阵去,定然会横加拦阻。
“去!”张狂朝着天空猛一挥手,便见血魄刀自手中暴长,瞬间在空中化作一柄十丈冰刀,周身闪烁着烈烈红光,和那巨剑一般大小,但刀上那种斩杀一切的威势却是更胜一筹。
轰!刀剑交击,发出惊天轰鸣,整个苍冥都似晃动了一下。但见那柄金光巨剑竟是被斩为了年孤单,瞬间金光尽散,化作两截数尺断剑,还没来得及落地,就已是被漫天雷霆轰得渣滓都不剩。
隐隐约约,张狂听到空中传来一声闷哼,想是林飞法器被毁,受了伤势。
同一时间,张狂的冰刀也被轰碎,片片洒落下来,被雷霆磨成纷纷扬扬的冰屑,但是血魄刀却是丝毫无损。
撞击之力何其之大,张狂只觉一股巨力自上而下涌来,忍不住便是往前一个踉跄。不过也是顺着这股巨力,张狂堪堪走出了电墙。
霎时间,身后的雷霆已是烟消云散,便似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取而换之的,是无垠星空。
张狂凌空站着,无论是头顶还是四周,甚至是脚下,都是星空。
漫天繁星,最为闪耀的,是其中按照天罡范围布置的三十六颗星辰,颗颗大如磨盘,光华璀璨。便是漫天所有星辰的光华加起来,只怕也抵不过这三十六颗星辰其中的任何一颗。
这里,便是那天罡迷魂阵的阵眼所在。
那三十六颗星辰看似触手可及,但若伸手感探,却又发现好似远在天边,如何也是摸不到。
张狂按照天罡方位,前后左右踏出三十六步后,身形一阵恍惚,却已是出现在三十六星辰之一的天魁星面前。
“破!”张狂一拳轰出,拳气如龙,那浩浩然不知几许大的天魁星被拳气轰中,霎时间便如镜花水月般散去。
眼前景色一阵恍惚,张狂又是再次出现在了阴阳台上。他身前百米外,是脸色灰败的林飞,嘴角犹是溢出鲜血,将他身前白色衣襟染红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