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纳闷,周公甫这诗写的又多好,能让当朝的裴大人接连称赞?

随从拿过来这首诗,念道:“辉煌金钟陷泥池,犹如乌云遮天日,金钟一旦重悬起,一鸣能使天下知。”

随从一连念了三遍,又把诗交给裴仲。

这首诗谁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李长林,眼睛都直了,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周公甫有这等才华。

把自己比喻成污泥里的金钟,污泥里的东西谁会在意,可一旦把这口金钟悬起,撞响他,它就可以声震百里。

这首诗虽说有点轻狂,但是在周公甫这个年纪,允许轻狂,毕竟还年轻,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周公甫在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已经算是难能可贵,李长林心里暗喜,如果周公甫能因为这首诗得到裴仲的赏识,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看来是要给周公甫一个正式学子的身份了。

如果将来能有机会出阁拜相,那柏青书院必将名扬天下,自己这个院长也会青史留名。

不光李长林吃惊,张洪金也吓了一跳,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柏青书院还有这一个才思敏捷的人才。

周公甫看到裴仲对自己这首诗如此赞同,还当着这么多人念出来,他悬在嗓子眼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他写这首诗本来就是自己心里的抱负,不过,他也太过于表现自己,这口气着实有点大,他很怕裴仲看不上,但是最后他没有想到,收到了意外的效果。

“好,周学子已经写完了,而且写的相当不错,这是一个好兆头,希望后面几位努努力。”张洪金说完还不忘对周公甫笑笑,张洪金的这个表现也让一些人开始琢磨,知府大人是不是看上周公甫了。

周公甫连忙谦虚地说道:“大人,学生这首诗算不得什么,只算是抛砖引玉,比学生好的同窗大有人在……。”

后面几个学子的压力好大,听到周公甫这句话,一个个都快被气死了,你咋这么能呢,你抛的是砖吗,你抛的是玉啊,还让我们写什么啊,没看到裴大人对你赞誉有加吗?

“这个周公甫倒是有点意思。”刘天恩笑道。

“这话这么说?”雪奴问道,她现在对刘天恩到没有刚才那么敌视。

她发现刘天恩跟其他人很不一样,自己作为华安府的封首,喜欢自己的人有很多,虽然刚才嘴上谦虚,实际雪奴知道自己在华安府的名声,有很多年轻的公子知道自己喜好诗词,为了能看自己一眼,专门写一些诗词来找自己点评,目的就能和自己独自待上那么一会儿。

而刘天恩不一样,他虽然和自己紧挨着,但眼睛却一直在看会场,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很少,这要是换了其他人巴不得一直和自己说话呢,那还有心思看会场,刘天恩一直这样,雪奴心里都快怀疑自己今天晚上是不是打扮的不好看了,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女人就是这样,患得患失,男人整天围着你转,你说男人好色,有个男人不看你吧,你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漂亮,哎,女人呐…

“看这个人的穿着,你能猜出他的家境不怎么样,刚才又受到到同学的排挤,按理说他应该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可刚刚那句话可不是一个内向的人能说出来的,这个人不简单。”

“你这话也不对,沉默不代表内向,不爱动不代表他不活泼,话少不代表他不会说,就从刚才他那首诗就可以看出来,他这个人是很有主见的,要不然也不会再这么多人面前写出那么狂傲的句子,这证明他在柏青学院真的被同学们压抑了好久,才想着要一鸣惊人。”

刘天恩很惊讶:“没想到雪封首的心思如此细腻,从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就可以推理一个人的性格,厉害。”

雪奴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不是奴家心思细腻,是在这一行做久了,比别人观察的稍微细一些,称不上心思细腻。”

听着雪奴的话,刘天恩知道,大概是自己无意中问了一句戳她心窝子的话,于是刘天恩转移了话题,问道:“雪封首,我跟你打听一下程家,你可知道?”

“程家?从帝都回来的程公爷一家?”雪奴反问。

这一问,把刘天恩问懵了:“程公爷?”

公爷那是有爵位人的称呼,程家都从帝都回来十多年了,哪还有爵位,刘天恩不明白。

雪奴看着刘天恩有些疑惑,她解释道:“程公爷虽然从帝都回来十多年,但是毕竟曾经为国家上过战场,为这个国家做过贡献,虽说从帝都回来了,没有一官半职,但是程家曾经也是华安府的骄傲,大家并没有改过对程家的尊称,所以我们依然称程家为国公爷。”

“哦,原来如此。”刘天恩点点头,又问道:“那么程公爷从来帝都回来,都在做些什么?”

“卯公子好像对程家很感兴趣?”雪奴疑问道。

“是滴,我对程家很感兴趣。”刘天恩就是为程家来的,他能不感兴趣吗?“我在帝都听说过程家回来的故事,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原因,我还真闹不清楚,不知道雪封首有没有听到点什么故事没有?”

雪奴摇摇头,说道:“这个奴家就不知道了,程公爷一家回来以后,程公爷就忙里忙外,没有听说过什么故事?不过程公爷的故事奴家不知道,不过程小公爷的故事,奴家还是略知一二的。”

“程小公爷?莫非你说的是程继林的儿子,程恩赐?”刘天恩问道。

“对,就是程恩赐。”雪奴说着,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小声嘀咕道:“程小公爷今夜应该会来,就是不知道人在哪里。”。

雪奴就这一个举动,引起了在暗中观察她的学子们一致的猜疑,雪封首在找谁,谁能入的了雪封首的眼睛。

学子们都在想这个,至于上面张洪金出的什么题,学子现在一点都不在乎。

张洪金在上面看到学子们都在看雪奴,没人搭理自己这茬,顿时脸就黑了,他向正在找人的雪奴喊道:“雪封首。”

雪奴正在找人,冷不丁被张洪金喊了一声,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

小脸腾一下就红了,她连忙站起来,说道:“张大人,您喊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