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一怔,脸色漆黑的说道:“刘洋,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杀过人!”
“陈哥,别发火嘛,开个玩笑。”
刘洋呵呵一笑,随后话锋一转:“但是,我觉得杀人和你去当副县长,是有一个共同点的,那就是一旦被抓住或者是干不好,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秘书没说话,脸色好了一些,他知道刘洋不会无的放矢的,肯定还有话说。
果然,刘洋接着说道:“你没杀过人,但你万一要是有一天想杀人了,你敢杀吗?
我觉得你肯定不敢,那怎么办呢?就需要练习,比如先杀个鸡啊猪啊什么的练练手。”
陈秘书楞了一下,连忙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虽然不当副县长,但却假装把自己放在副县长的位置上,用副县长的视角去解决问题。”
“陈哥果然聪明,一点就透。”刘洋笑道。
“好,好主意。我要是下放去当副县长,一旦当不好,就没有回头路了,可要是模拟一下,对我的前途几乎是没有影响的。”陈秘书连连点头。
刘洋沉默片刻,又道:“陈哥,咱们市一共也没几个县,副县长加起来也就十多位,你交好的应该也是少数,而且你交好的,也未必能给你切实的帮助,毕竟一个混吃等死的副县长和一个想要大展宏图的副县长,完全是两个状态。”
“这倒也是,副县长可能没有合适的,那副镇长怎么样?副镇长的权利是要比副县长小的多,但也都是副职,我觉得副职工作最大的难点是没有绝对的权利和与正职的交锋。”陈秘书一脸询问的看向刘洋。
刘洋微微一笑:“我觉得副镇长比副县长强,但市区距离那怕最近的一个镇,也得有十多公里,可能会不太方便。最好选择一个不太重要的单位的副职来练练手,比如农业局、水利局之类的,这类单位虽然权力不大,但具体的事也不少。”
“你说的有道理。”陈秘书笑了。
此刻笑的很是灿烂。
该说的,刘洋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所以,这个话题刘洋觉得该结束了。
“那个,领导留给我的信……”
“我这就拿给你。”陈秘书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自己的办公桌中,拿出了一个信封。
刘洋并没有当面拆开,而是直接收了起来。
随后,刘洋又和陈秘书简单的聊了几句,就以有事为由告辞了。
来到车上,刘洋打开了信封,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楞了一下。
他本以为信封中只是一封信,可他没想到是两封,而且除了两封信之外,还有一个略显老旧的铜制徽章。
刘洋拿起徽章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的文字自己居然不认识,甚至连那个国家的文字,刘洋都不清楚。
沉默片刻,刘洋把徽章放在一边,拿起了一封信。
打开,信上的字不多,看起来也就五六百字,是关于一个人的介绍,这个人叫做赵正年。
赵正年是秦室长在苏留学时的同学,同一个宿舍的上下铺,感情极好。
上辈子,刘洋并没有听说过赵正年这个人,但看信的内容,刘洋却是一阵心惊。
信中说,赵正年是赵家二代,虽然出身旁系,但却深得器重,虽不从政,可在燕京的商界上能量惊人。
与此同时,这个人很有家国情怀。
至于徽章,则是两个人在大学时学校的徽章,若拿这个徽章给赵正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都能办妥。
但是徽章只有一枚,如非必要,他希望刘洋能原封不动的拿回去。
把这封信撂下,刘洋沉默片刻,又拿起了另外一封信。
这封信的字数比上封信要长的多,但刘洋看完的时间,却要比上封信短一些。
因为这封信是秦室长写给赵正年的,信中,既没有说要请赵正年帮忙,也没有说求赵正年帮忙,只是回忆了一下两个人同学时的美好时光。
看完了两封信后,刘洋沉默片刻,拨通了秦室长的电话。
“信我拿到了,太感谢了。”刘洋笑呵呵的说道。
“看完了?”秦室长笑着问了一句。
“看完了。”
“两封都看了?”
“我也不知道那封是给我的,这信也没有封蜜蜡,自然就都看了。”刘洋声音不大的说道。
“有什么想说的吗?”秦室长问。
刘洋沉默了一下:“那枚徽章,我会尽量给你拿回来的。”
“就这一句话啊?”秦室长笑笑。
“就算没有这枚徽章,我也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妥的。”刘洋掷地有声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
秦室长闻言,笑的很灿烂,随后问道:“打算什么时候走?”
“得马上走了,这都11月了,若是再不走估计就晚了。这个时候,那怕有些人暗中弄好了,可只要不是落在纸面上,一切就都还有可能。”刘洋笑道。
后世,央台第二年的广告,是在11月18号进行招标的。
虽然央台要到95年才启动广告招标,但据刘洋的了解,每年的下半年到十一二月,央台凡是手上有广告资源的领导们,可以天天不在家吃晚饭。
“若是你实力够强,那怕落在纸面上的东西,也有改变的可能。”秦室长笑了起来。
而刘洋,也跟着笑道:“这话倒是没错,别说广告还没播呢,就算广告已经播了,难道就不能拿下去吗。”
“是有可能,但在你这应该是没啥可能。”秦室长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了一句实话。
在汉阳,刘洋很牛比,饮料厂绝对算是个庞然大物。
刘洋的一句话,有时候甚至比秦室长还管用。
可在燕京,还没人认识刘洋,这个刚刚开业的饮料厂,也是名不见经传。
刘洋认真的回道:“我会抓紧的。”
随后他沉默了一下又道:“领导,我刚才取信的时候,和陈哥聊了聊。”
“哎!”
秦室长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半晌,才开口道:“小陈这年轻人当秘书算得上是合格,可他要是去地方上,我真的不看好。”
“领导,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就在刚刚,我还劝了他。”
“连我的话他都不听,他还能听你的话。”秦室长有些郁闷的说道。
刘洋呵呵一笑:“还别说,他还真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