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雪姬对现代许多东西都非常惊奇。
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因为要来到人类的世界，所以她从出现到现在，一直保持人类形态。
回到棺材铺已经是中午时间。
我去药店给雪姬抓了点药。
之前在山洞里，雪姬说的那些话都是有道理的。
以前很多玄学大师，不会跟邪祟打交道，别说逆天而行修炼成人的妖怪。
就算是鬼也不会放过。
除非一些不学无术的邪师，但是在邪师眼里只有利益，从来就没把邪祟当人看。
我理解以前的规矩。
鬼就算不会主动去害人，但是它们靠近人，也是个祸害。
大多数妖物也是以修炼的名誉杀人，吸取阳气之类的。
事实上那些都是报复人类的借口。
因为他们不用吸取人类的什么东西也能提升实力。
比如天地间产生的灵气。
所以以前正邪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墙，水火不容。
我把药拿回来。
子羽盯着我看。
“你不是说蚂蟥跟朱砂吗？”
“我当时只带了那两样。”
我给他们俩安排到三楼。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发现雪姬的身体散发的寒气，都能赶上空调了。”
“所以，她体内的阴寒之气非常严重，想调好身体，首先要给她驱寒。”
“这些中药你拿到厨房熬，用五碗水熬成一碗。”
“我会让我徒弟教你用现代的设备。”
然后我让李东山带子羽去后厨那边。
雪姬对我说了几声谢谢。
“其实……你们都已经修炼成人了，为什么还会生那么严重得病呢？”
不过我对动物是真的不太了解。
什么寒风，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雪姬有些无奈的摇头。
“这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了。”
“我跟子羽只是族里毫不起眼的狐族…”
说白了，就是一个时代的革新。
狐族部分挑唆正道，导致正邪大战爆发。
结果当然是邪不胜正。
而幸存下来的，也是寥寥无几。
雪姬也因此得了重伤。
在逃离狐族领地时，被狐族山下看守的白蛇突然攻击。
据说是狐族一直压制那几条白蛇。
而出卖狐族的，也是白蛇。
所以他们才会突袭逃离狐族。
雪姬不幸被咬一口，因此中了毒。
这种毒正是寒风。
嘿，还有这种蛇毒的名字？
而且，蛇毒不是致死的？
寒风在雪姬身上，就像是慢性毒。
而且一旦停止摄入阳气，她体内的阴寒就会加剧。
最后会因为身体无法承受阴寒的折磨，只能等死。
这种阴寒，雪姬说可以达到冰冻甚至更寒的程度。
一旦到那种境地，她的五脏六腑都要结冰。
所以，被封印在那个山洞后，子羽不惜一切代价，把雪姬的元神强行抽出来保护。
它也寸步不离的守在结冰的躯壳旁边，直到被采石场的人挖出来。
子羽杀了很多人，用他们的热血给雪姬解冻。
同时，在石室底下，还生了很大的火。
怪不得我感觉那里面燥热。
雪姬的躯壳解冻后，元神归位。
子羽开始跟村民交易，以金换精。
后来的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了。
原来这是中了蛇毒后的后果。
“这就怪了，我在现代没听说过那种蛇毒啊。”
“白蛇，这种蛇其实不是蛇，只是我们族的叫法。”
“它还有爪子，形态似龙，常年躲在洞里。”
“他们不是常见的种族，听我族人说，他们至少要修炼数千年才能有一定的智慧跟视力。”
“没修炼成型之前，它们很温和，修炼成型后变得暴力。”
“而且成型后他们的身体是白色。”
我好像听说过这种生物。
像现代说的洞蝾，那玩意的确很温顺。
通体柔软，怎么也不像会攻击人的生物，
而且他们没毒吧？
我不过这个世界万物，一物克一物。
所以子羽说的火龙血。
应该是一种假的火龙吧？
不过洞蝾长期生长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不排除他们有那种毒。
我点点头。
“我知道了，只是调理的事情需要慢慢来。”
“而且内外驱寒，有一定的禁忌。”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而且中医加玄学，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调理，可能半年，可能一两年。”
“要彻底根除，也有可能要三五年。”
“我希望用最短的时间吧，毕竟三五年对你来说，就如过眼云烟。”
“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奢侈的。”
“不过……”
我抬头看着她。
“人生没有直路，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
“也许我可以帮你，但是可能维持的时间不长，等效用过了，你的病情可能会比之前更严重。”
“就像我这被压缩的人生一样。”
“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雪姬却没什么反应。
不过活了那么长时间，我跟她道理，有点像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其实你的命还可以改。”
雪姬抬头对我说。
“我听说很多道士为了活更久而去偷取别人的寿命。”
“从而破了寿命极限，一跃成为历史长寿名人。”
确实有，不过毕竟为数不多。
还有更多的人没有公开。
他们应该是有人愿意捐献寿命。
那些长寿的人不为名利。
我摇摇头。
“算了，我不想用我活下去的理由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想死的。”
雪姬却淡淡一笑。
“还有个方法，你不用祸害别人。”
“我可以帮你续命。”
“我不是别人，是狐族！”
“对你们正道来说，我就是一只害人的狐妖。”
“应该是杀之后快吧？”
“这不正好如你所愿吗？”
我苦笑了声。
“对我来说，鬼命都是命，更何况是你？”
“那些傻话别说了，我就想好好过最后的日子，多积点阴德。”
之后雪姬跟我聊了一些别的无聊话题。
不过她好像是真的很感谢我。
“如果哪天我真不行了，你把我的元神吸走，可以给你续很多年命。”
“你能带我跟子羽出来，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我拖累了他很多年，不想再连累他了。”
“若我死了，他才能真正恢复自由。”
雪姬很认真的对我说。
似乎没有开玩笑。
她认真的样子，让我怦然心动。
“既然我选择了放弃，何不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