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如此,姑且就带他进来试试吧”。门内再次传来那年轻男子懒洋洋的声音,语气中充满着傲气与不屑。

张成心中想道:“这陆公子架子不小啊,难怪传闻中陆公子极其不好相处,为人充满傲气”。

“看来得拿出点真本事来,使点手段将他震住,不然不方便开展下一步话题”。张成心中想道。

“我家主人同意你进去了,小哥请吧”。那门人朝着张成拱了拱手说道。

张成微微点了点头,便跟着他进去了茅屋,房屋不大,一目了然,便见一年纪与他相仿,长得也不相伯仲的男子正坐在窗边,埋头伏案不知道在写些什么,见张成与那门人进来了,也不抬头,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僵持着,张成便故作轻松,四处打量着,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过了约莫半盏茶功夫,那男子才不经意的抬起头来,假装才发现了镇定自若自顾自的打量着他房间的风光的张成。

两人均被对方的样貌所吸引,互相打量起对方。

“俗话说富贵三代才出一个贵子,古人不成欺我矣,这平湖陆家从唐代开始历经六百年余年世代为官,培养出来的子嗣浑身上下散发出贵族的气质,这种血统上的高贵,绝非自己这样贫苦人家靠一代,两代人金榜题名能相比较的”。

只是两人的气质截然相反,张成是属于那种温文尔雅,一看就知道出自于书香门第,浑身上下散发着书卷气。

而陆绎却是犹如一个勋贵家的公子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贵气与武人刚硬的气质,长得分外英俊,一脸英气勃勃,刚毅的五官透露出俊美绝伦,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如雕刻般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狭长的眸子,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这是一个练家子,并且还是一个高手”。这是张成看到这陆公子的第一判断。

“此人绝非一名工匠,来人定然不简单”。这是陆绎看到张成后的想法。

“不知这位兄台来我府上有何贵干”?陆绎率先打破僵局开口问道。

“在下偶尔然间从一宋代古书之中学到了古人镀金之法,近日里听闻陆公子在京中广求天下工匠为一琉璃瓶镀上一层金粉,在下不才,愿意一试”。张成直言来意。

“是吗?请问是哪本古书?你得到的又是何种镀金之法啊”?陆绎不相信的说道,面带嘲讽的笑意。

“这古书典籍如今已是少有人知,在下也是无意中得到的,公子若是信的过在下,便让在下一试,若是信不过在下,那就当在下没有来过,在下这就告辞了”。张成见对方言语间对自己有轻视之意,也毫不客气的回道,与其正锋相对,说完后便拱了拱手转身装作要离去一般。

果然,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贱”,你与他好好说话,他便摆起臭架子,高高在上,对你毫无尊重可言。当你反过来对他不好好说话的时候,对方反而会主动和你好好说话。

还未等张成踏出大门,后面便传来一声:“兄台慢走,方才某一时失言,还望兄台见谅”。陆绎连忙站起身来说道。

“见谅就不必了,我若帮你达成心愿,我能得到什么”?张成回过头来,直言问道。

“在下奉上白银千两如何”?陆绎笑着说道,顿时对张成又起了轻视之心,在他看来,张成除了卖相看起来好看点,与别的穷书生无异,贪财的很,实际上估计就是个酸秀才。

“钱财乃身为之物,更何况才区区千两白银,在下还是不放在心上的”。张成笑着说道,满脸嘲讽之色看向陆绎。

“哦?那不知兄台想要什么”?这回轮到陆绎惊讶了,毕竟千两白银在这个时代可是一笔巨款,一个普通人家两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可以在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任一州县买一栋宅子,再娶上四五位漂亮的媳妇,雇若干个下人,幸福安逸的过完一生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可是一笔花不完的钱。

张成不说话,只是回头用目光看了看身旁的陆府下人。

陆绎马上懂了,朝着那门人挥了挥手。

那门人顿时急了说道:“公子,此人来历不明,属下怕会对公子不利”。

“笑话,他区区一介书生,还能伤的了我分毫不成,还不退下”。陆绎毫不放在心上,再次朝着那门人挥了挥手。

那门人便识趣的连忙退下,顺手将门关上。站在门口守候着,以待随时有变立刻冲进去。

“说吧,你想要什么”?陆绎见门人退出去了,便朝着张成开口说道。

“在下想求大都督帮我做一件事,对旁人来说也许比登天还难,但这件事对大都督来说是轻而易举,如履平地一般”。张成回道。

“哦?想找我父亲办事?不知是何种事?毕竟涉及到家父,某不能直接答应”。

“我观兄台举止不是常人,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陆绎这回再也不敢怠慢了,朝着张成拱了拱手问道。

“这个问题还是等在下先为公子将这琉璃瓶镀好金再说吧,要不然说了也是无用,公子觉得呢”?张成也不回答,直奔主题说道。

“好,兄台真是快人快语,来人,将我的琉璃瓶取来”。陆绎大笑一声,朝着门外侍候的下人吩咐道。

“陆公子还得召来一熟练工匠,毕竟在下一介书生只知方法,却不能具体实施”。张成说道。

“这是自然,某就是再蠢,也不会将这价值连城的琉璃瓶交由让兄台直接动手,若是损坏了,岂不可惜”。陆绎笑着说道,好似早就料到。其实他还有一句隐含的话未说出,那就是:“若是损毁了,就是杀了你也无济于事”。

身为全国最大的特务头子的儿子,想弄死个把无权无势的书生,那简直犹如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