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震天下不敢当,张居正正是在下”。张成谦虚的回道。

“原来是状元郎到了,难怪”。台下众士子们不由得议论道。

话音刚落,只见对方方才一个个气焰嚣张的众多士子们纷纷朝着张成拱手一鞠到底喊道:“师兄在上,我等晚学后进,向来以师兄为榜样,今日得此一见,实乃三生有幸,方才无意中冲撞师兄,还请师兄见谅”。

张成面带微笑着回礼,心中暗暗嘀咕道:“现在知道无意了,方才可是有意的很”。

张成面带微笑说道:“在下也就早诸位登科几年而已,众位士子言重了,没有什么冲撞不冲撞的,大家都是读书人,互相交流学问理所应当,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我等谢师兄宽宏大量”,众人再次朝着张成喊道。

这时那酒楼老掌柜走了过来,朝着张成就是行礼说道:“老朽说怎地今日下午发现有不少喜鹊居于屋檐。原来是预示着有贵客临门了,老朽方才还在纳闷,这贵客在何方?这不到了晚上这聚贤居今日得以迎来大名鼎鼎的张三元,实乃三生有幸啊,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状元郎能否应允”。

“不知老掌柜有何事须劳烦在下“?张成问道。

“老朽这店里有一位先贤留下来的对联,但这位先贤只出了上联,这数十年来无一人能对出下联,老朽今日得见状元郎,果真如传说中那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老朽斗胆恳求状元郎留下墨宝将那位先贤的对联补齐”。那老掌柜十分诚恳的向张成说道。

在下既是已得店家所赠雪狐裘,如何能不应允呢?但只怕在下才疏学浅,只好勉力一试”。张成闻言既有跃跃欲试想见识下这先贤遗物之冲动,又怕自己才疏学浅答不上来。

见张成答应,台下众人轰然叫好,只恨这老掌柜的不提前通知,否则搬把椅子,备好茶果,坐着边看边吃,岂不快哉?

那老掌柜明显喜出望外,连忙吩咐店小二去将那先贤遗联取来。

众士子们便以张成为圆心,一字排开,等着状元郎大显身手。

过了一会,那店小二双手捧着一副上联与笔墨纸砚走了过来,递给那老掌柜。那老掌柜的将笔墨纸砚搁在桌子上,然后将那副先贤遗联展开,只见上联写着“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为柴”。

“这对子出的着实巧妙,不愧是先贤遗作”。张成看完后一下愣住了,这下还真是将他给难住了,只得装模作样轻拈自己为数不多的胡须说道。

“是啊,难怪这么多年没有人能对出来,这上联的确是怪的很啊”。一旁站立的高拱也开口说道。

在场的士子们都是胸中富文墨的,尤其是吟诗作赋,附庸风雅,自然明白想要把这一联对上,须得“韵、意、形”全部匹配才行,一个个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朽久闻状元郎才学出众大名,恳请状元郎将此遗作补齐”,那老掌柜的朝着张成说道。

张成便哈哈大笑一声:“好,好,对此佳联如见老友,实在是当浮一大白”!说着一招手朝着店小二道:“拿酒来”。

众人愣住了,心说:“好好的,咋又想喝上了呢?谁还给您备着酒啊”?

那店小二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己掌柜,那掌柜飞快的向其使了个眼神,店小二立刻秒懂,连忙一路小跑去楼下拿酒去了。

其实张成他这点酒量,是学不来人家李太白斗酒诗百篇的,之所以磨磨唧唧又是拈须夸赞,又是装模作样,又是叫酒,归根结底便是要拖延时间,思考一下对联而已。

其他人不知道,都以为张成是读书人的雅兴上来了,准备效仿当年诗仙李太白一样酒斗诗百篇。

在场唯独只有徐青玥知道,暗暗心中为其着急,自己的夫君平日里若无重要的应酬,绝对是滴酒不沾,从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此想来,必定是被难住了,在拖延时间罢了。

谁知这店小二前后不到半刻的功夫,便打了一壶酒恭恭敬敬的递给张成,张成只好故作豪迈的接了过来,仰头灌上一口。

“啊,好辣”,这一口酒呛得张成满脸通红,张成装模作样的拍了拍那店小二的肩膀道谢。随即向前走了几步,却不知是否是因被酒精刺激到了,还是张成突然灵感迸发,便想到了下联,暗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在众人的眼中,张成提笔边写边高声吟道:“白水泉中日月明,三日是晶”。

“好”!众人一个个拍案叫绝,爆发出一阵阵猛烈的叫好之声。

借着酒劲上头,张成清秀俊朗的面容上,多了几份洒脱不羁,灵感也如泉涌般,源源不竭。只见他豪气迸发的说道:“今日成得以见诸位士子,实乃三生有幸,何不借着这葡萄美酒,吟诗作对,此乃古之乐事”。

见状元郎都这么说了,方才还留着一干炮弹没能用上的士子们,此时卯足了劲,想要与传说中的状元郎一较高下。

只见一士子说道:“东风吹倒玉梅瓶,落花流水”,还请师兄指教。

只见张成借着酒意此时如有神助,随口回道:“朔雪压翻苍径竹,带叶拖泥”。

“谢师兄指教”。那名士子见张成半息之间便已对的工工整整,便立刻行礼退了下去,将输出位置留给旁人。

又有一士子站起来说道:“风送钟声花里过,又响又香”。请师兄指教。

“月映萤灯竹下明,越光越亮”。张成瞬间回道

“好”!

“上联是“开大山,砌小石,修拱桥,铺平路,通南通北”请师兄赐教”。又有一士子站出来说道。

“破长竹,划短篾,挽圆圈,箍扁桶,装东装西”。张成笑着回道。

“好”!台下又是一阵喝彩之声。

众人只见状元郎一手持酒,时不时饮上一觞,时而高声吟唱,一路行去,一路破之,几乎都不假思索,如有神助,快的让旁人都来不及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