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回朝歌?”度厄真人建议道,“贫道以为,大王渡劫一事,不久之后,必定会响彻七界,到时候,只怕会有无数妖魔前往冀州,对大王不利,仅凭贫道之力,恐难护大王周全,当今之计,唯有暂且回到朝歌,以人皇之气运保护,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林峯凝思许久,想要回朝歌,再命人传来一纸圣旨,命苏妲己进宫,但这一回,再一来,苏府必定已经为苏妲己完成招亲,到时候再发圣旨,便是夺人之妻,自己要担上骂名,苏妲己的名声也坏了。
若非再无权宜之计,林峯断然不会作那样的选择。
“依真人看,孤渡劫一事,还有多久会传遍天下?”
度厄真人掐指算了起来:“今夜之冀州,大罗以上就我和太乙,等太乙真人伤势恢复,不难算出今日是大王在渡劫,大罗以下,还不能够勘破九九天劫,更无法看到大王当时真容,唯一担忧,只在太乙真人。”
林峯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你能找到太乙真人所在吗?”
“他受伤颇重,躲得极其隐秘,贫道无法找到他。”度厄真人也明白纣王的意思,那便是斩草除根,度厄真人既然决定上大商这条船,就做好了得罪其它势力的打算,如今太乙真人对纣王不利,若是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自然是要杀他灭口的。
“不知道那太乙真人疗伤需要多久?”
度厄真人掐算道:“依贫道看,太乙真人这次受伤不轻,又惊吓不小,道心受损,没有半个月,是无法痊愈的。”
林峯想了想,若是还有半个月,自己怎么也能见山妲己一面了,到时候把事情跟她一说,估计不会很难办,这么一想,他心情大好,笑道:“半个月,够了!”
度厄真人提醒道:“大王,莫要忘记了,大罗之上,还有圣人,还有道祖,此前圣人不出,是因为九州并没有大事发生,此际人皇渡劫,这是天下第一等大事,必定很快惊动圣人,到那时候,恐还有变数,还是要及早回朝歌才是。”
随后,度厄真人问道:“敢问大王执意留在冀州城,也是为那苏妲己?”
林峯点了点头,说道:“我与苏妲己萍水相逢,我不能让她随了别人。”
“情事,贫道不懂。”度厄真人叹气道,“只是这苏妲己,若是因情而害了大王,也是造了虐。”
“我来,她并不知情,与她无关,都是本王的选择。”林峯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眼中温柔,轻声说道,“卿曾托付我一方手帕,孤权当是定情之物了,就算再多苦难,孤也不愿负佳人!”
度厄真人摇了摇头:“贫道无法阻止大王渡红尘,但是,半个月却是最晚期限,若是大王那时仍未回朝歌,贫道算到,大王可能会遭遇陨落之难!”
林峯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又是陨落之难?”
记得分身去魔眼,曾在郦城占卜一卦,卦象显示:东去必陨。
自己最后东去,分身到现在还没能回来,莫非那卦象,还没有失效?
十五天的时间有些紧迫。
林峯知道,苏护给苏妲己招亲,明天会是第二轮比试,这之后,会连开九天盛会,然后才进行第三轮比试。
十五天之后,再行公布结果。
也就是说,苏护原先的招亲计划,是在第十五天之后,公布结果。
如果林峯按原计划走,光明正大地赢得比赛,然后迎娶苏妲己,那至少要停留到第十六天才能离去。
而且这一次,自己的对手有宿敌姬发,还有其他二十九子,个个都不是善类,其中生变的可能性极大。
如果按原计划走,十五天能把苏妲己这事办好,又赶回朝歌的可能性,极低。
“看来,我要见一见那苏护了!”
思前想后,林峯觉得,无论怎么样,自己都绕不过苏护这一关。
哪怕是在度厄真人的保护下,私下见了苏妲己,也还是绕不过苏护,总不能让苏妲己再来一次逃跑计划吧?
自己是不会让苏妲己再一次涉险的。
既然绕不过,就去面对。
“大王,臣带你去见那苏护!”
度厄真人改口,自称为臣。
他是真心实意想要辅佐纣王。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见苏护,再做定夺!”
这次有了度厄真人护驾,自己进入苏侯府,就再无阻拦了,不管是见苏护还是见苏妲己,都容易很多。
“在冀州行动,真人无需称孤大王,尽管喊公子便是。”
临出门,林峯又对度厄真人交代了一番。
度厄真人这才撤去阵法。
随着林峯走出了房间。
黄阿牛看到林峯带着度厄真人走了出来,赶紧笑嘻嘻地小跑上前,笑道:“公子这么晚还要出去?公子什么时候回来?阿牛还要等公子吗?需不需要阿牛暖床?”
眼看度厄真人就要动手了,这黄阿牛居然胆敢如此冒犯大王。
林峯赶紧一把搂住了胖乎乎的黄阿牛,这才护了他免受了度厄真人一巴掌。
“你赶紧进去吧。”
现在他也没心思管黄阿牛想歪的事,他怎么理解是他的事,那都不是事。
若是因为冒犯自己,而被度厄真人一巴掌拍死了,林峯觉得大可不必。
所以一推,就把他推进了房间,如此一来,度厄真人倒也不好再回去杀他了。
而且,度厄真人也看出来了,大王并没有杀他的打算。
于是,他便跟着林峯走出了酒楼,朝不远处的苏侯府走去。
冀州城灯火通明,满城喜庆,沿途都是走贩和江湖艺人。
这座城池成了狂欢的不夜城。
此时的黄阿牛,一头雾水地进了房,他不知道林峯是为了救他,才随意地把他推进了房。
他愁眉不展地坐在茶几旁边,欲哭无泪:“公子又说让俺赶紧进房,进房做什么?进房还能做什么?俺的命咋就这么苦啊,这金子,咋就这么难挣啊?”
黄阿牛一边纠结,一边抚摸着桌子上如山一般高的金子,不久之后,眼里就只剩下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