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妃面色绯红,她也看到帝辛此时心情有些郁结,便想要帮他放松一下,毕竟是在众人面前,她也只能小声地暗示帝辛,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被杨妃这么一说,帝辛顿时觉得愁绪都飞到了九霄云外了:“好呀,那爱妃就随孤回宫吧。”

这段时间里,帝辛算是时间比较宽裕的,上朝时间不多,多半时间都在翻阅查找资料,所以比较多的时间陪着三个王妃,即便如此,他都觉得自己有种快要被掏空的感觉。

好在自己修为日渐提高,才堪堪扛了过来,想想后世那些帝王,动则三宫六院几百几千嫔妃,不累么?

做皇帝也不是什么好工作啊,如果想做个好皇帝的话。

“纣王哥哥和杨妃姐姐他们要去哪里?”

帝辛刚准备让陈义安排銮驾,龙吉公主就好奇地问起了姜丽。

姜丽被这一问,也是脸微微红了起来,她也知道龙吉公主贵为西昆仑公主,思想单纯,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她也不敢欺瞒龙吉公主,只得含糊地回答道:“嗯,大王和杨妃要回宫里打扑克了。”

龙吉公主一听,好奇心顿时上来了:“打扑克是什么?我也要打扑克。”

“好吧,来人,去给本宫把扑克牌拿来。”姜丽吩咐宫女去取来那副竹片扑克牌,说道:“我和黄妃陪公主玩扑克牌吧,就让大王先回去了。”

“帝辛哥哥为什么要带杨妃回去玩呢?为什么不能跟我们一起玩呢?五个人一起玩,不是更好玩吗?”龙吉公主歪着脖子,认真地问道,“帝辛哥哥,你说对吗?”

“好吧,龙吉公主说的对,帝辛哥哥是应该多陪陪大家。”纣王下了銮驾,微笑着走向了姜后,温柔道,“也该陪陪我的姜皇后的,都是孤的女人,怎好厚此薄彼。”

姜丽闻言,脸色更红了。

倒是其身后的杨妃,嘟了嘟嘴,跺了跺脚,幽怨地刮了一眼龙吉公主,闷闷不乐地跟在帝辛身后,又走回了春风亭。

只是杨妃的这一顿幽怨,都被纣王高大的身躯遮挡了,龙吉公主哪里有看得见。

好在杨妃本意也并不是要怪龙吉公主,很快,就在牌桌上宣布和解了。

几人为了赢牌,开始争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

纣王虽然牌技一般,但那是因为在后世,在商朝,在这几个刚学玩牌的女人眼里,纣王的技术,那就是神,就是赌神,就是赌圣,就是无敌。

牌桌上的好人难做,他教了姜丽吧,龙吉公主会抱怨他不尊重远方来客,他教了龙吉公主呢,黄妃会说他喜新厌旧,教杨妃吧,又会被说贪图美色。

没有办法,每到这种时候,他只能选择开溜,让她们自己去撕,在争吵中进步。

这种所谓的争吵,非但不会影响她们的友谊,还会拉近她们的距离。

春风亭里,众人也不管纣王了,举着牌‘啪啪啪’地砸在石桌上。

帝辛摇摇头,笑道:“陈公公,你明天还得让匠人们再做几幅牌,送到中宫去。”

“诺!”

陈义微笑着,收了命令。

纣王这次没有选择坐轿子,而是散步走回龙德殿。

路上,身后的陈义禀告道:“今日,东厂的探子回报,商容老首相告老还乡,十里亭外,过半朝臣都去送他了,商容老首相最后还是骂了大王。”

“呃?他如何骂法?”纣王摇了摇头,冷笑着问道。

“说大王不纳良言,他对大王失望了,还说了一些危言耸听的话,什么国之将倾之类的,实在过分。”

陈义说着,也是胸潮起伏,恨不得当场就去赏商容几个耳光。

纣王冷笑道:“随他去吧,不过是败军之将,逞口舌之快罢了,他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怕是忘记了本王赏微子启的那几个耳光了,倘若他是这般记性的话,只怕他还得吃苦头。”

若是纣王愿意服软,商容这个首相大人强势一些,不管他说的对,还是胡说八道,至少性命无忧。

但现如今的纣王,要行逆天之事,又岂能任人拿捏呢?

他本就霸道强势,又在德艺一项一鸣惊人,响震朝野,走到如今之势,商容依旧还在为世家背书,他不是看不清形势,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既然如此,帝辛也就不会再为他感到惋惜了,若是回头,商容再有过分之举,怕就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他了。

陈义禀报道:“大王,说到宋王,他今天也去十里亭送老首相了。”

这倒是让纣王感到些许意外:“微子启么?他居然步出宋王府了?看来他是不死心啊!”

陈义也觉得宋王有些过分了些,毕竟,禁足的口谕还不到半年,他就胆敢公然跨出宋王府,实在是有损纣王龙威:“大王,宋王公然违抗大王谕旨,要不要赏嘴巴子?”

“不用,他也是不忍商容首相老臣归野,相送一番,本王肚量没有那么小,也随他去,东厂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吧。”

纣王摆了摆手,示意道:“但是这几个人,你给本王盯紧了,尤其是商容,他回乡后的一举一动,和哪些人接触,又大概说了些什么话,孤都要尽收眼底,知道吗?”

他这是在教陈义如何学会安插眼线。

陈义忠诚度虽然有百分百,武学造诣也不低,在太监之中的威望也很高,但毕竟年岁不大,很多事情做得不够老到,有了纣王来自后世的这些经验弥补,刚好能让陈义学会如何好好地经营东厂。

东厂和锦衣卫现在就是纣王的左臂右膀,有了这两个组织,终于让纣王感觉到,自己发布的指令,是能够下达到最后一关的。

比如让启用奴隶这种公然与世家为敌的政令,也开始有人尝试着去执行了。

很大程度上,多亏了东厂和锦衣卫的铁血肃杀。

在东厂和锦衣卫眼里,只有对纣王忠诚与否,没有谁是杀不得的,甚至,没有对错,只论忠诚。

暴戾是残暴了点,但如今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纣王也只能暗示让他们放手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