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黄飞虎都认为,在带兵打仗这一块的能力,自己跟纣王不相上下,直到今日看到这三十六计,他才知道,自己的兵法造诣,跟纣王的差别,恐怕有云泥之差。

“圣主临世,乃是我大商之幸,万民之福啊!”

黄飞虎忍不住,大声呼喊了起来。

从文字到书法,从诗词到兵法,纣王用一篇篇竹简,证明了什么是天纵奇才,什么是才华横溢,什么是文曲下凡。

朝堂百官听到了黄飞虎的喊声,触动了他们自己内心的惊叹,纷纷跪拜。

大呼圣君。

余下了比干、商容两人,无地自容。

他俩在这一瞬间已经被孤立了,形影萧瑟。

纣王已经从诗篇的情绪里走了出来,望着群情激扬的百官,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大大方方地收了这一波朝拜。

就这么一波诗词展示,果然让自己收割了一大波忠诚度,甚好。

这是来自那个伟大时代的荣光,纣王本身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大获全胜是理所当然的。

商容已经哑口无言。

纣王冷笑道:“首相大人,所以你看,文字、文采可还需要展示?要么,我们比比数学?抑或是天文?地理?”

数学?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王者青年,更加不会怕你,别说一个微积分就秒杀你,就是代数公式,都快你不知道多少倍。

天文地理更不会怕你了,这个朝代,恐怕连脚下的土地是圆的还是方的,都还没搞懂吧,跟我比地理?比对天上星宿的认知?你怕是不知道那个伟大的可怕,轻松虐你没有丝毫难度。

“这……”

商容的脸火辣辣地疼,多少年没有这种老脸被扇的感觉了,今天,他感觉到了实实在在地被打脸。

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学富五车的知识,让纣王出丑,再利用多年营造的朝堂党羽,逼迫纣王就范。

就算不签罪己诏,哪怕只认一两条罪,以后这大商朝堂,还不是比干商容的天下?

只要纣王认罪,他足够听话,他上不上朝,真的无所谓。

可他万万没想到,在商容眼里,本该是砧板上鱼肉的纣王,突然不是那个软柿子了。

甚至,商容还来不及展示,他就已经输了。

此情此景,他还有展示的必要吗?

他拿什么去跟纣王比,他一辈子也写不出来那么轰轰烈烈地国恨家仇,更别提那一手独树一帜的行书了。

上大夫梅伯站了出来,颤颤巍巍地说道:“大王,老臣以为,大王今日仙作,应当抄印天下,让百姓得以传颂,让黎民得以瞻仰!这事,老臣愿意竭力去办好。”

朝臣们纷纷响应,都想抢着做这份刊印诗集的大好事。

纣王心想,西岐在舆论上一直都不遗余力,宣扬自己是天下新主,自己在这一块若不加紧一下,天下百姓就真的要信西周而忘了大商了。

他看梅伯,胡子发白,身正气清,看起来颇有正气风骨,在士林中应有一定威望,最重要的是,他的忠诚度一直都很高,在林峯刚获得慧眼的时候,梅伯的忠诚度就是最高的七十多。

其后,纣王拿出王座,稳住了人族气运,又颁布十政,再到今日用诗词收割,梅伯的忠诚度已经跨过了九十的门槛。

这是非常难得的,也是值得信任的。

“准了!”纣王大手一挥,说道:“梅伯,这事就交给你了,好好去办,一定要让我大商子民,每个人都能读到孤的心意。”

梅伯激动地行起了下跪礼,发下宏远:“大王仙作,犹如文曲星下凡人间,让我人间白昼增辉,仅凭大王一己之力,便让我人间书法诗词上了几个台阶,朝前走了无数时代,这是大商的荣耀,也是老臣的心愿,老臣余生,定当竭尽全力,把大王的神辉洒向每一个大商子民,不,要让每一个人类,都为大王而感到骄傲!”

梅伯的一顿夸,让纣王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不能说这是他抄来的,他只是恰好从那个荣耀时代过来,借了那个时代的成就一用罢了。

“行,好好去办,回头啊,本大王再给你多写一些诗词歌汇,让坊间布衣茶余饭后,能有好的精神食粮。”

梅伯激动地领命,退到了自己站的位置上。

黄飞虎赶紧小跑站了出来,生怕别人抢先有折。

他抱怨道:“大王,你写了那么多诗词,得有上百首了,老臣也看不懂,但看个大概,每篇都惊为天人,但是大王,你就写了一篇兵法,这对我满朝武将,不公平啊!”

黄飞虎的话,说出了满朝武将们的心声。

大王写了那么多诗篇,对武将们来说,还是可有可无的,毕竟,喜爱诗歌的武将,不会很多。

但那一篇三十六计,就真的深得武将们的人心了。

纣王高坐王座,笑道:“兵法,一正一奇,正对阴阳,讲求举一反三,三生无数,生生不息,本就是贵精不贵多的东西,这样吧,你差人告诉闻太师,待他回朝之时,本王跟他演武场兵法论道,届时,你等武将皆是裁判,看我与闻仲,谁的兵法棋高一着!”

纣王心中也很好奇,究竟会是自己这个来自后世的半吊子纸上谈兵更厉害,还是闻仲这个实打实打了一辈子仗的商朝老将更厉害。

黄飞虎当即两眼放光:“好,老臣这就把大王写的三十六计,拓印一份,差人送往北海给闻太师看,如今年关将至,若是今年拿不下那袁福通,就让他再活一年,让太师抽个空回来朝歌,与大王兵法论道!”

朝下众武将激动谢恩。

“老臣有事启奏!”

堂下又站出来一个身材发福之人,高举朝笏。

纣王慧眼一看,此人名叫胶鬲,官至上大夫,忠诚度竟然逼近了九十,是个可用之人。

“大王,老臣以为,有些人自诩忠良,斗胆死谏,实则忠奸不辩,善恶不分,乱语扰君,混淆视听,长此以往,大王威严何在?臣斗胆,劝谏大王立炮柱于九间殿外,若是再有此等胡言乱语又自诩忠谏者,可炮烙之,以正风气,以敬王权!”

胶鬲的奏章,直指大殿上的商容、比干。

纣王心中暗暗赞叹,此时的商容贵为当朝首相,这个胶鬲居然胆敢站出来,跟商容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