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崩裂?
大出血!
她撑身下床,缓慢走出去,看到正对峙的二人。
曹嬷嬷一眼瞧见她,踉跄着扑过来,跪在她脚下,嘭嘭磕头,“王妃,求您去救救岫儿,她……”
“伤口怎么会崩开?”她上前一步,神情微凛。
曹嬷嬷张了张嘴。
楼挽秋瞧她心虚,便知有内情,冷声道,“我缝合时特意叮嘱她,三日内,不可移动,不可下床,不可喂奶,伤口不能碰水,你们是不是当耳旁风了!”
“王妃,老奴知错!”
曹嬷嬷突然大哭,“老奴有罪,求王妃救岫儿一命,老奴这条命赔给王妃……”
“呸!谁稀罕你这老虔婆的命?我家小姐是王妃,你算哪根葱?”小丫鬟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
楼挽秋转身进屋,脑中想着需要用到的医药器具,东西太多,她干脆直接拎出来一个医药箱,将所有东西都放进去。
“白芍,提着箱子,跟我来!”
小丫鬟蹬蹬跑进来,看到突然多出来的箱子,眼睛都瞪圆了,“小姐,这箱子哪里来的?”
“别问那么多,救人要紧!”
她不是圣母,对于曹嬷嬷的恶意,她很不喜,但不至于牵累无辜;
产妇的命是她救的!
她楼挽秋自十六岁拿起手术刀,就没有救不活的人,阎王想从她手里抢人?
做梦!
其二,曹嬷嬷是宁王的奶娘,如果能借此把曹嬷嬷拉到自己阵营里,对上陆征那个杀人狂魔,她的胜算总会多几分。
这些想法都是一瞬间的事,楼挽秋给自己灌了一瓶暂时补充体力,提高大脑活跃的兴奋药饮,脚步飞快往外走去。
路过曹嬷嬷,白芍哼了一声,“老东西,等我家小姐救活了你儿媳妇,看我怎么扒了你的皮!”
曹嬷嬷却满脸感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急匆匆跟了上去。
岫儿的状况很不好!
伤口崩裂出血太多,脸色雪白,身体已经开始抽搐,随时会陷入休克昏迷。
更让楼挽秋心往下沉的是,她的伤口感染了!
“混账!”她忍不住破口大骂,拿出听诊器,先确定了岫儿的心肺功能,跳动频率等无事后。
从医药箱中拿出血型试纸,叫过母子二人,用针刺破二人手指,“岫儿失血过多,需要输血,祈祷你们的血与她相符吧!”
“输血……”岫儿丈夫拿起手术刀就要往手上划,楼挽秋眼疾手快拦住他,“你要干什么?”
“我把血给岫儿……”男子红着眼,声音哽咽,“都是我的错,她跟我说王妃嘱咐过,不能动,我以为只是坐马车不会有事……”
楼挽秋别开头,叫过瞪着曹嬷嬷的白芍,将医药箱中的手术器具教给她识别,“记住了吗?”
“记住了!”白芍拍拍脑门,凑过去,小声问,“小姐,你真的要救她啊?”
楼挽秋点头,“岫儿是无辜的。”
白芍嘟起嘴,哦了一声,一会儿,又在楼挽秋耳边吐气,“小姐什么时候学了医术,我怎么不知道?”
“我在梦里拜了个师傅,师傅教的。”
白芍撇嘴,一脸‘你当我傻’的模样瞪楼挽秋。
楼挽秋笑笑,摸摸她的头,“好白芍。”
白芍眯起眼,像只猫一样蹭了蹭她的手,下一刻,又别扭的转开了头,轻哼一声,像极了傲娇的猫咪楼挽秋眼中笑意渐浓,手下动作却没停。
不幸中的万幸!
血型试纸测出两人血型都合适,不用再去寻找相符血型。
她拿了输血的工具,开始给岫儿输血。
男子抢在前头,楼挽秋没说什么。
等血顺利流入岫儿体内,她稍松一口气,看着崩裂的伤口,定了定神,叮嘱几人,“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叫!惊吓到我,手术刀偏开一丝一毫,都有可能要了岫儿的命!”
母子二人连连点头。
岫儿睁开眼,看到楼挽秋,虚弱的笑了笑,“王妃娘娘,我……是不是……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