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郭汜的一声惊呼,李傕也立马注意到了信件上的这处问题,顿时脸色一惊向袁秀问道。
“袁老弟,这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袁秀淡淡一笑,吐露了四个字道:“未雨绸缪!”
两人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约而同的向袁秀投去了困窘的目光。
这封文书的内容,是要求袁秀暂先给长安的军马提供五千金的军饷。
在西凉军里,军饷周转不灵之时,找其他地方借调军饷也是常有的事情。
按理来说,这种借调军饷的文书,两人自然是见多了,可如今这一封书信上,却将时间的落款,定在了下一个月。
这种情况,让李傕郭汜二人一时有些云山雾罩,根本不清楚搞不清楚袁秀这小子,想要弄些什么名堂出来。
“想要扳倒李儒,这一步非常的关键。”袁秀嘴角泛起一抹极为自信的笑容,来到了郭李二人的耳边,便是将这一出戏该如何去演,告知了二人。
两人听罢袁秀的这个计划,眼睛一亮顿时是困惑全无。
“哈哈哈,袁老弟这一手,估计够那李儒喝上一壶的了。”
郭汜在一旁乐得是抚掌大笑,连忙再次给袁秀的酒杯满上了。
“那就劳烦两位将军了。”袁秀没有着急接过酒杯,而是将书信朝桌案上一摊,指了指这落款处需要盖上的印章。
这书信乃是袁秀提前拟定好的,如果想要让它具有效用,就必须得得到了李傕郭汜两人的签名。
一见袁秀向自己两人索要签名,两人顿时便收住了笑意,脸色也稍稍变得难看了起来。
见着两人那迟疑的脸色,袁秀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心中腹诽道。
遇到好事情,各个笑得脸上跟开了花一样,一遇到坏事情,就给老子摆死爹娘的脸。
两个记吃不记打的王八蛋。
李傕郭汜两个,那可是将唯利是图刻在了骨子里的人物,两人听着袁秀的计划,心中是觉得极妙。
但如果他们将印章盖在了这书信的落款上,就等同于是袁秀的同谋。
袁秀如果能成事,自然是再好不过,双方皆大欢喜。
可若是事情败露了,这不是给自己徒增了风险吗?
一时间,场面的气氛变得极为尴尬,李傕见状便是只好用着胳膊轻轻的杵了杵郭汜。
郭汜授意后,稍稍想了想,随即满脸堆笑的向袁秀道:“袁老弟啊。”
“这事情是不是得先从长计议啊?”
袁秀心中冷笑,脸上却还是装做一副诧异的模样道:“怎么?两位将军有什么难处?”
郭汜苦笑道:“这要军饷的书信,那可是一件大事情,茂然找你讨要五千金,我怕日后会落人口矢。”
袁秀笑着摆了摆手道:“军中缺钱,自然要找人讨要,这种事情怎么会落人口矢呢。”
一听袁秀这话,两人顿时惊讶道:“莫非袁老弟已经算出,一个月后长按会缺军饷?”
袁秀顿时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向两人苦笑道:“秀就算再厉害,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长安距洛阳千余里,尚且还不知道那里的兵力布防到底是什么状况。
袁秀若是凭着一些零星半点的情报,就可以推理出外来一个月长安财务的状况,那就已经不算是人了,而是神仙了。
“袁老弟既然都不清楚长安的军饷情况,那这件事情可不能乱来啊。”一时间郭汜便是脸色纠结的向袁秀劝诫道。
“毕竟我们两人到了长安后,明面上掌管长安军务上的一切事宜,这财务方面,却还要监视官盯着。”
“这要是一个不对劲,我们两人可是要被人兴师问罪的。”
听着郭汜的一通话,袁秀终于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郭将军说这话就是见外了。”
“我虽然不清楚长安的军饷情况,可我却相信郭李两位将军的能力啊。”
“以二位在西凉军中的资历,一个月定然能将长安的十万大军囊括在手中,至于这个所谓的监视官,到时候多塞些钱给他不就好了?”
一听袁秀这话,两人依旧是云里雾里。
袁秀这眉头一皱,无奈道:“两位将军怎么就还听不明白呢?”
“五千金的军饷,自然会送到长安去,您若是军饷空缺,这五千金自然是解了燃眉之急。”
“若是军饷不空……”袁秀说道这里,向两人投去了一个暧昧的笑容。
两人虽然带兵打仗不行,但对于吃空揩油的事情,那可是从没少做。
袁秀此话一出,两人这一拍脑门顿时反应了过来。
袁秀提前准备好书信,里面提及长安空缺五千金军饷,而袁秀则是按照规定的时间,将军饷给送出去。
五千金,对于袁秀来说并不算多,可对于李傕郭汜而言,已经是一块肥的流油的大肉了。
西凉军里,什么事情都要讲究排资论辈,况且长安这山高皇帝远的,以他们两个人的能力,想要堵住长安监视官的嘴,其实太过简单了。
能花钱贿赂变成自己人最好,不吃贿赂那就找个机会换掉,如果喋喋不休,则找个机会直接砍了。
这一套流程对于李傕郭汜来说,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眼见袁秀给他们二人抛出了这般丰厚的酬劳,两人当即就像是嗅到了屎的狗一般。
连忙再次凑到了袁秀的身边,满面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两人也就不再推辞了。”
郭李二人说着,便是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官印,在书信的落款处重重一盖。
“那就多谢两位将军了。”袁秀笑着将信件收到怀中,朝两人点头致意。
既然事情都已经办妥,袁秀此时是一刻都不想跟两个小人待在一块了。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随即送别李傕郭汜,坐上了徐晃的车辇一路朝如归营奔去。
“贾先生,贾先生。”袁秀回到了如归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奔向了贾诩的营房。
贾诩见着袁秀这样火急火燎的模样,便是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袁大人,这般着急是天塌下来了吗?”
袁秀略显激动的朝他摇了摇头道:“你得帮我做一笔假账。”
贾诩眉头一挑嬉笑道:“我这不是天天都在做假账吗?”
“今天这一笔,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袁秀笑而不语,将那封盖上了郭李二人印章的书信递到了贾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