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命,”徐晃眉头一横,冲出人群,便想着那亲兵抓去。
这些亲兵平日里仗着李儒的地位狐假虎威,都是其欺软怕硬的丘八,平日里别说的训练了,就算让他们在校场里多跑几圈估计都会气喘如牛。
面对徐晃这样悍将,亲兵哪里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当即就好似三岁娃娃般,被徐晃一手给按在了地上。
“袁秀你竟敢动我的人!”李儒一见袁秀真敢将自己的亲兵放倒在地,心中那是又气又惊。
然而面对李儒的呵斥,袁秀却是一脸淡然的看向李儒道:“怎么就不敢了?”
“我不但要抓这贼人,还打算要杀他呢。”袁秀冷笑一声,冲徐晃下令道:“公明宰了这家伙!”
徐晃二话没说,揪着亲兵的衣领,单手就将其给提到了半空中,随即一手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便打算给对方来个痛快。
“你敢!”李儒见这袁秀真打算动手,顿时一声厉斥,随即大手一招手底下的亲兵们齐齐抽出了手中的战刃。
“怎么?就你手里有兵啊?”袁秀眉头一挑,也微微一抬手。
如归营的弟兄们当即做出回应,哨楼上弓箭手张弓搭弦,楼底下士卒亮枪提刀,俨然做好了短兵相接的准备。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李儒手底下的兵,虽然各个看似凶神恶煞的模样,可实际上却都是富养下的酒囊饭袋。
拉出去欺负欺负软弱百姓,倒还可以。
可跟从血海里游过一遭的如归营比起来,自然像是软脚虾一般。
“袁秀我可是带着丞相诏命来的,你这是想公然违抗丞相的命令?”
李儒一见袁秀手下的兵真敢提刀对抗,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从怀中拿出了董卓所授的文书。
“有丞相的诏命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呀,险些就要闹出不愉快了。”
袁秀一看李儒手中的文书,顿时嬉笑着朝如归营的弟兄们一招手。
众人顿时收起了手中的兵器,朝后退了一步。
哼,任你有多嚣张,看见丞相的诏命还不是得乖乖认怂!
李儒冷笑一声得寸进尺道:“还不快将我的亲兵给放了?”
“放了?”袁秀眉头一挑冷笑道:“军师怕不是说笑了?我要是放了这人,那以后还怎么带手下的这群兵?”
李儒心头一抖,目光一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军师还不懂吗?”袁秀一收脸上那醉酒的笑意,陡然提高了音量冲着打人的亲兵一指:“这家伙今日得死在这里!”
“袁秀你有什么理由敢杀我的人?”李儒大怒冲着袁秀大声吼道。
“理由?”即便是李儒搬出了董卓来,袁秀此刻也愧然不惧:“就凭这人擅闯如归营重地,他就该死!”
“如归营重地?”李儒听罢顿时嗤声笑道:“你一个小小的如归营,多死了也就只有三千建制。”
“还重地,说出来真不怕笑死个人!”
“我授命筹集军费,您觉得军费在没有送达丞相面前时,应该放在了哪里?”袁秀目光如炬直盯得李儒心里发毛。
要说西凉军的军费自然是重中之重,因此负责看押军费的如归营,也就顺带着成了军事重地。
因此如若有人敢擅闯如归营,直接当场射杀都没有任何问题,更何况这亲兵不但擅闯,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抽了守门的哨兵两耳光。
这等罪过,杀他一次都算是便宜的了。
“这……”一时间,李儒被袁秀给问得哑口无言。
“就算你这里乃是羁押军费的重地,但我今日可是带着丞相文书,来核查你的工作。”
“你如此费尽心思的阻挠我们进去,莫不是筹集军费不利,怕被我给看出来了?”
李儒眼珠一转,连忙将矛盾点转移到了军费筹集的问题上来。
然而李儒虽然有意想要移开话题,可袁秀哪里会吃这一套。
当即便向刚刚被打的哨兵问道:“那人打你的时候,军师可曾出示过文书?”
“没有!”
“你可有证据证明?”袁秀再次问道。
“有!在场的其他同僚皆可作证!”
“好!”袁秀重重一拍手,指着打人的亲兵大声说道:“这贼人在未出示文书前,就打算闯入如归营。”
“而且还对守门哨兵行凶,您觉得我该不该砍了他,以明军法?”
逆子看来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啊。
李儒阴沉着脸色,便是从喉咙里沉声的挤出了字眼道:“好啊,那你就砍了吧。”
“不过我定会将此事告知丞相,由他来……”
“巴不得!”袁秀横眉怒视着李儒,当即打断了对方的威胁:“秀还巴不得军师去丞相府跑一趟,将这件事情告知丞相!”
“秀矜矜业业为丞相筹纳军费,却有宵小之徒想要闯入羁押军费的重地。”
“不但未出示文书,还打伤我的人,你看看丞相他会如何处置!”
眼看自己搬出了董卓,也难以摆平袁秀,李儒一时间心中可就犯了难。
要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袁秀把自己的亲兵给看了,心疼倒是另说,就是面子上也遭不住。
“此事以我来看,可能也就是个误会,要不然我给这位小兄弟赔些药钱。”
“这不懂事的属下我带回去,亲自上刑责罚,你看如何?”
一时间,李儒只好是软下了态度,希望以此来向袁秀妥协。
按照以往袁秀那做人不做绝的行事风格,定然会接受李儒的建议,毕竟属下只是受了些伤,倒算不上什么不死不休的大仇。
然而今日袁秀的态度倒是愈发的坚决,眉头一横便是决绝道:“不行!他今日不死,我不能服众!”
这逆子!今天是吃了火药了?怎么就一定要跟老子作对呢?
李儒心里头便是气得骂娘,而且是万分的疑惑,老子都已经跟你服软了,你怎么还这样死抓着不放?
就一定要搞出个两败俱伤来?
袁秀昨夜从蔡小姐的那回来,就是一脸麻木躲在帐房中喝酒,甚至后来郎中前来正骨,袁秀都不曾皱过一下眉头。
一晚上下来,光是白酒就喝了足有六坛。
袁秀心中烦闷之际,李儒这厮却刚好找上了门来,那袁秀不整你整谁?
李军师哪里知道,他这可是撞到了袁秀的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