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见着小姐又一次伤心落泪,连忙上前安慰道:“小姐,您若是真觉得误会了袁先生。”

“大不了明日我再去趟如归营,帮您解释一下。”

“可他……会听吗?我刚刚用如此伤人的话来说他,他又怎会原谅我?”

佳人轻轻的扶在案前泣不成声,那隐隐抽泣的话语里,满是此前的悔恨与当下的绝望。

小翠连忙说道:“怎么会呢。”

“袁先生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男人,觉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里的。”

“真的?”听罢小翠的话后,蔡文姬这才缓缓抬起头来,那带泪的眸子乎乎闪烁,眼神之中又有了一许期望。

“真的!”小翠向着小姐拍了拍胸脯道:“我明日就再去如归营找袁先生。”

“替你把误会给解开,只要小翠我一出马,袁先生一定会乖乖再到蔡府来拜访的。”

“不见!”翌日如归营外,哨兵态度坚决的拦在了小翠面前。

“什么叫不见啊!”小翠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道:“大哥,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我昨天不是刚来找过袁先生的吗?”

哨兵将头一别,略显冷淡道:“你这丫头,就算化成灰我也记得。”

“但是徐将军说了,袁大人今日身体有恙,谢绝见客!”

怎么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从三楼跳下来,今日去身体抱恙了呢。

小翠记得一跺脚,继续道:“事情紧急,关乎你家主公的未来幸福,小哥就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嘛。”

“不行!”哨兵依旧义正言辞的拒绝道:“徐将军说了,就算天塌下来,也绝对不能让人来打扰主公。”

“你!”小翠顿时气结:“左一个徐将军,右一个徐将军的,这个徐将军是谁啊。”

“徐晃徐公明将军!”一说起徐晃的时候,哨兵脸上随即露出崇敬之色。

“你家主公不让见,那让我见见徐将军总可以吧?”看眼这哨兵小哥是个木头脑袋,小翠只能退而求其次,曲线救国了。

“不行!徐将军说了……”

“好了,我明白了,就是如归营不让进呗。”小翠气呼呼的瞪了哨兵一眼。

“对!”

“那好,你替我跟徐晃带句话总可以吧?”

“可以。”

“你就说昨晚的事情是个误会,如果袁先生愿意的话,我可以替小姐解释事情原委。”

“明白了。”

“我说……你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死板啊。”看着哨兵这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小翠都快要急死了。

在片刻沉默后,哨兵缓缓点头:“好!”

“我……”小翠差点没给这木头小哥气死,“祝你们如归营的人,各个打光棍!哼!”

在对如归营的弟兄们报以了最热枕的祝福后,小翠姑娘冷哼一声,随即气呼呼的便转头离开了。

哨兵一路注视这小翠直至消失在了视线之中,这才转头朝着哨岗里面喊道:“徐将军,可以出来了!”

“作死啊你,喊那么大声?”徐晃连忙瞪了哨兵一眼,随即探头探脑的朝外望去,确定没见着小翠这丫头后,才重重喘了一口粗气大步走了出来。

“将军……主公他真的没事吗?听郎中将,主公他左腿断了?”

眼见四下没有了外人,哨兵这才略显关切的向徐晃问道。

按理来说军中等级严明,一个小小的哨兵自然没有资格同徐晃这样的统领搭话。

然而在袁秀的倡导下,整个如归营都讲究上下平等的原则,战场上下级得无条件服从上级的命令,但在生活上官兵平等。

因此小卒同统领聊天唠家常的诡异画面,也就只能在如归营中看见了。

见着哨兵问起,徐晃也是长叹了口气道:“确实断了条腿,不过郎中说问题不大,昨日已经接上骨头了,静养个百日就成。”

见着袁秀并无大碍,哨兵也是呼的长出了一口气,可随即却又皱眉道:“可主公这是怎么折腾的?竟然大晚上摔断了一条腿?”

一说起这件事情,徐晃当即眉头一横冷声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找死啊?”

这话一出,当即吓得哨兵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

然而徐晃这小子也一时管不住嘴巴,稍稍憋了一会后,这才低头冲哨兵说道:“这事情我就跟你一个人说啊,你可千万不能到处乱传。”

“主公这腿啊,很可能是因为捉奸了。”

“捉奸了!”哨兵一瞬间就来劲了,“徐将军这话怎么说?”

“你知道我们昨天晚上去了哪吗?去了蔡府。”徐晃这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是再也收不住了。

“大晚上的去蔡府做什么?”

“当然是见蔡小姐了,难不成去找蔡家的那个老头子啊?”徐晃白了哨兵一眼,“蔡府那书阁高有三层,蔡小姐就坐在书阁顶楼,等着跟主公相会。”

“主公身手矫健,宛若猿猴攀岩一般,一跃而上就上了三楼。”

“这郎有情妾有意,又是深更半夜的,你小子觉得这阁楼里会发生些什么?”

徐晃这么一问,两个大男人同时会心一笑。

“我在围墙外等了大概一炷香左右,就见着主公哄的一下从楼上飞了下来。”

“看那着急的模样,似乎是被蔡府给捉奸了。”

“不要让也不会摔断了腿,连扶都不让我扶,硬是咬着牙拖着短腿走了一大段路。”

“也不得不说,咱们主公是个真汉子啊。”

哨兵听到这里,也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难怪徐将军这一早就让小人守岗,不让那个疯丫头进来,这疯丫头应该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估计是。”徐晃颇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对了,那丫头临走的时候,还让我给徐将军您带句话。”哨兵忽然想了起来,随即对徐晃说道。

“她说,昨晚的事情是个误会,如果主公愿意的话,她可以替小姐解释事情原委。”

徐晃听罢微微一愣,骚了骚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误会,什么误会?”

正当徐晃还在纠结到底是什么误会的时候,如归营外的官道上出现了一支马队,正有条不紊的朝着如归营的方向行进而来。

而带头之人,正是袁秀的老冤家,西凉军师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