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举着袁氏旗号的大军似乎也发现了袁秀部队的踪迹,当即加快速度向着袁秀杀来。
“加快速度,向虎牢关进发。”
眼看敌军即将靠近,袁秀也懒得再去深究这是何人的部队了。
毕竟光从对方的骑兵规模看来,敌军至少不会少于六千人,且敌军装备精良冲锋时布列齐整,定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而当下袁秀的三千如归营弟兄,在经历了这么多日的艰苦战斗后,已然是兵困马乏,绝不可能是对方的敌手。
且当下环境一马平川,根本没有优势作战的地理环境,只能尽快赶到虎牢关下,寻求虎牢关上弓箭手的庇护。
在长途奔袭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后,身后追兵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徐晃朝后看了一眼,自是忍不住的骂娘道:“他娘的,这些畜生怎么就没完没了的追呢。”
听着徐晃的抱怨,袁秀心中也是极度的疑惑。
毕竟自己这区区的三千人,根本就不值得对方花费如此之大的气力来追捕。
况且如今两军都已经奔袭了近十里的路程,可对方却还是死死的咬住自己的部队不松口,就像是与自己结下了深仇大恨似的。
袁秀疑惑之际,当即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那群追兵,却是极为精准的认出了那其中带头的年轻男子。
“袁潭!”
袁秀霎时间目光一凝,神色冰冷。
“怎么,主公认识对面那个银甲小将?”
徐晃见袁秀有如此大的反应,不免心生疑惑。
袁秀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道:“何止是认识。”
袁潭乃是袁绍嫡长子,袁氏家族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喊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出生起就光芒万丈。
袁潭自幼就自大骄纵,对袁秀这种私生子的野种自然是有百般刁难。
在袁秀幼时的记忆里,袁潭经常带着家丁跟其他贵族的小孩,将袁秀当作玩具似的摆弄欺辱。
可若单单之是针对袁秀一人,以袁秀那淡然的性格,自当是不会同袁潭计较。
然而他还三番五次的羞辱自己的母亲,这才是真正触到了袁秀逆鳞的地方。
“此人若是主公仇人,我这就带着弟兄们折回去,给您报仇!”
看着袁秀脸上所流露出的恨意,徐晃霎时义愤填膺道。
袁秀心中一暖,却是微微摇了摇头道:“此时不宜战,来日方长,暂留着他多嚣张几日吧。”
袁潭手上的六千骑兵,那可都是袁绍嫡系的河北精锐,此时于他们正面较量,无异于以卵击石。
袁秀心中对袁潭虽有千般恨意,可此时却只能暂先忍耐,就算打碎了牙也要先咽下去。
就在袁秀回头的一瞬间,袁潭也是顺着袁秀的目光瞧了过来。
随即那略显阴森的脸上便是浮现出了一丝戏谑的笑意。
“随我来。”袁潭一声令道,接着加急拍马带着一直部队追上了如归营。
“我说为何如此面熟,原来真是你这野杂种啊!”
袁潭靠近了袁秀的部队,便是大声的冲着袁秀喊道,那话语之中满是羞辱。
“本公子今日无事打猎,没想到鹿到没有见到几只,正是觉得扫兴呢。”
“不曾想却能猎到一条狗娘养的野杂种,不错不错。”
袁潭说着便开始放肆大笑了起来,配上那得意的嘴脸,便是嚣张之际。
“主公,你给我一百人,我这就去把这贼子的舌头给他割了。”
听着袁潭那羞辱的话,徐晃顿时气得目框发红,提着战刃的手便是颤颤发抖。
袁秀心中自然也是气愤,可依旧是强压着火气,表现的淡然如水。
“主公!”
眼看袁秀沉默不语,徐晃顿时急不可耐。
“住嘴!”袁秀冷冷看了徐晃一眼道:“再言反击,军法处置!”
眼看自己这般辱骂袁秀,可对方依旧没有丝毫反应,还是继续快马逃亡。
袁潭得意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废物就是废物,这辈子只能被爷爷我撵着跑。”
听着袁潭的嘲讽,如归营的弟兄自然是个个心血难平,一时间皆想要转身回击。
所谓君辱臣死,自己的统帅受到如此羞辱,他们这些士卒自当提刀回应。
然而袁秀却是一脸冷漠的下令。
“传我命令,全军继续朝虎牢关进发,凡是回应敌军谩骂者,斩立决!”
听闻袁秀的命令,三军虽然愤慨,可无奈军令如山便只好忍着胸中的百般愤恼继续逃亡。
西凉军马在速度上有着天然的优势,再加上河北骑兵本身辎重过多,因此即便此时如归营已然人困马乏。
可河北军依旧难以追上如归营。
“公子,再往前走就是虎牢关地界了。”
眼看着袁潭即将带兵冲入虎牢关地界,身旁的亲卫忍不住的出声提醒道。
“那又如何?我河北军天下无敌,区区几个西凉贼兵又能奈我何?”
袁潭无视了亲卫的警告,继续策马追击。
待部队又追了几百步的距离,眼看着即将进入虎牢关弓箭手的射程范围,这才悻悻然停下。
“野杂种就是野杂种,跟他那婊子娘一个德行,一辈子就只能给人欺负。”
袁潭策马停驻,略有不甘的看向了袁秀。
眼看如今已经到了安全的位置,袁秀当即勒住缰绳,转马于袁潭对立。
两人之间便是只离了百步距离。
“哟!你这野杂种还敢停下啊,不跑了?”
见着袁秀竟敢停马,袁潭嘴角便是泛起了一丝嘲讽的冷笑来。
相比袁潭那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袁秀的语气却显得极为淡定。
“有件事,得警告你一下。”
即便是见了袁术这种小人,袁秀都依旧会客气的喊一声‘叔父’,而到了袁潭这位兄长面前,便只用了‘你’来称呼。
这可见,袁秀对于眼前这人的恨意有多深。
“呵呵,你这狗东西能警告本公子?”
袁潭不屑一笑。
“今日之辱我暂先记下,如果聪明的话,日后千万不要在战场上同我碰见。”
“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惨,很惨,很惨!”
那一刻,处世想来淡然的袁秀面色略显狰狞,好似寂夜之中的孤狼猛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