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共杀敌六百四十三人,俘获敌众三十二人,斩敌将高干,我军有三十人受伤,无一死亡。”
河水边,徐晃恭敬的向袁秀禀报着此次的战果。
如果换做以前,让徐晃带着三千新兵,去冲击有五千人以悍战而闻名的河北(黄河以北)士卒。
只怕徐晃会觉得此人就是个疯子。
然而今天,袁秀却在弹指一挥间,就让高干的五千精锐灰飞烟灭。
此时的徐晃已然对自家主公钦佩的无以复加。
“不行啊,还是太少了些。”
面对这样喜人的战绩,袁秀脸上却并没有一丝笑容,反而还微微蹙起了眉头来。
“主公为何事发愁呢?”
见着袁秀眉头紧锁,徐晃关切的上前问道。
“今日杀敌还是太少了一些,”袁秀微微摇了摇头道。
“这还少啊?”
徐晃不由咋舌,今日能以如此微弱的代价大胜高干,已经属实不容易了,没想到袁秀对此竟然还不满意。
袁秀看了满脸震惊的徐晃一眼,轻声一笑道:“好了,先不讨论这个了,你快去打扫战场。”
“俘虏能投降的就招降,不能招降的拔了他们的衣服就放他们走。”
“将战场上的盔甲衣物全部收集起来,尸体则收拢按照礼节埋了。”
一听说袁秀打算将士兵的盔甲收集起来,徐晃不由疑惑道。
“主公要这些盔甲做什么?这些东西又重又没用处,带着实在是会拖延行军速度。”
出发之前,袁秀就已经在胡轸哪里狠狠的贪了一笔,因此三千人的部队穿着的都是西凉军最好的装备。
可如今袁秀却还要将河北军的盔甲一并带走,徐晃着实有些想不明白。
“如果没用,我会让你带着吗?”
袁秀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说着便是欣慰的看了徐晃一眼:“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的很对。”
“带着这些盔甲行军,确实太拖延速度了。”
“这样,你将收集来的盔甲找个安全的地方堆放着,便派几个人看守住即可。”
虽然徐晃依旧还是不清楚袁秀要这些盔甲的用意,可既然主公都已经发话,徐晃自当照办。
待打扫好了战场之事,天色却已然微微泛起了一丝曙光。
“别忘了咱们还有本职工作得做呢。”袁秀看了眼天色,笑着对徐晃说道。
“吩咐弟兄们,准备出发奔赴主战场!”
虽然经过了一夜的战斗,如归营的三千人已然人困马乏,可今日却已经来不及休息了。
毕竟袁秀带着三千人出关,还有一件本质的事情需要完成。
那就是得充当斥候的职责,一面在诸侯联军的大营外游击,一面还得给虎牢关预警传递情报。
缓速行军近小半个时辰,三千人终于是在天色将明之前,赶到了虎牢关的主战场位置。
今日大早依旧如昨日一般,天上起着大雾。
这种大雾天气,如果没有斥候的提前预警,诸侯联军很容易便能趁着大雾摸近城楼。
果不然,当大部队刚一进入战场位置,便见着前方的一支部队正悄然的向着虎牢关方向推进。
看着旗帜的数量,估摸着应该有近四万人,带兵者是公孙瓒与鲍信。
“今日第一次进攻就投入了四万兵力?看来袁绍是下了血本,铁了心要咬下虎牢关这块硬骨头了。”
袁秀看着,嘴角轻轻一笑。
“咱们要不要先向后撤?”徐晃当即向袁秀建议道。
毕竟近四万人的部队,此刻袁秀这三千人就如同一只小小的老鼠,而那四万大军便似缓缓靠近猎物的猛虎。
如果猛虎真的打算扑向袁秀,只怕这三千人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不需要,他们不可能为了咱们这三千部队,而坏了进攻虎牢关的大计划。”
袁秀自信一笑,随即向着如归营的弟兄一招手。
“传令下去,部队向虎牢关方向前进,待能见到虎牢关城楼后,立即响箭警示!”
随着袁秀一声令下,三千人再次跑动起来。
在隔着大雾终于能隐隐看见虎牢关墙头的时候,一支响箭便是被点燃射向了天空。
刹那间尖啸之声划破拂晓的苍穹,虎牢关上顿时警戒,随即狼烟升起警示的铜锣声瞬间传遍整个关内。
“遭了!被对面发现了。”眼看着虎牢关忽然躁动起来,鲍信大惊失色。
“允诚(鲍信表字)莫慌,咱们反正都得攻上去,既然被发现了索性就此强攻!”
公孙瓒便是再次提议道。
两人一拍即合,随即传令大军突击!
霎时间,原本还在大雾中潜伏的猛虎,在统帅的号令下一瞬间就冲着虎牢关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在一片震天的杀声中,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虎牢关杀去。
索性虎牢关上由于袁秀的响箭警示,提早做好了准备。
便是在先头部队一靠近虎牢关时,就开始下令放箭射击。
几轮箭雨下来,先头部队死伤惨重,士气快速崩溃。
公孙瓒见此,立即派上了第二支部队上前支援。
在连续好几波强行的冲锋之后,这才勉强贴近了虎牢关的墙面。
“虎牢关今日应该是守住了。”
袁秀看了眼战事,便是松了一口气。
在袁秀看来,虽然公孙瓒与鲍信的部队贴近了虎牢关,然而却在此前消耗过大。
已经对虎牢关造不成什么威胁了。
虽然袁秀对胡轸没有什么好感,栖身于西凉集团只是迫于局势的权宜之策。
但如今自己的未来已然与西凉军绑定,在自己羽翼还未丰满之际,他便绝不能允许董卓这尊大靠山垮台。
“不再观察一会吗?这战才刚开始打了半个时辰,主公这就下定论了?”
眼见袁秀如此轻易就下了定论,徐晃略显诧异。
“如今这四万人就如强弩之末,即便能勉强送一部分士卒攀上城楼,估计也对虎牢关造不成什么威胁了。”
“咱们已经完成了警示的任务,有这个闲工夫关心战局,还不如赶紧找个地方先行休息。”
袁秀说罢,一勒缰绳离开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