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打退了曹阿瞒了。”看着换换图退去的曹军，郭汜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这曹阿瞒，当真当年被徐荣打的狼狈逃窜了吗？”今日这一战，他们损失了至少一万铁骑。为了避免被霹雳车伤到，他们一直将自己和曹军之间的距离，控制在一百二十步左右。
这个距离，对于霹雳车太近了些，而对于弓箭手却又远了点。可对于可以借助战马速度的西凉铁骑，却刚刚好。
一百二十步，对于长枪兵和巨盾兵，却是天堑的距离。只是，为了探测出这个距离，他们付出了一万多骑兵的损失。
最终，他们凭借着这精准的距离控制，生生打退了曹军。可霹雳车，他们依旧无法毁掉。这一次，他们能够打退曹操。
下一次，曹操必定会防备他们全军出城奔袭。一旦被曹操找到可克制的办法，他们依旧必败无疑。
两人对视一眼，郭汜忽然大笑了起来。
“稚然，今天这一战，或许是你我二人最后一次胜仗了。”郭汜看着缓缓后退，可阵容却没有任何慌乱的曹军阵容，脸色又渐渐阴沉了下来。
“管他呢，今日之事，做了就行。明日之事，就等到明日来了再想！”李傕拍了拍郭汜的肩膀，脸上倒没有多少不爽。
“也是。”郭汜笑了笑，也放下了心中的不甘和慌乱。“将士们，今日一战，咱们赢了！今晚酒肉管够，不醉不归！”
“大司马英明，车骑将军英明！”
有酒有肉，这就可以让麾下的西凉将士们归心。看着下方呼喊的将士们，李傕和郭汜心中已经几近消散了的野心，又再次升起。
他们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手中的大刀，经过了今天的厮杀。让他们两人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再是十数年前，跟随这董卓东征西讨的壮汉了。
十几年的厮杀，他们如今已经鬓角虚白。他们现在，已经老了。
若是再不闯出一番事业，青史之上，留给他们的，只能是污名。
曹军后退了足足三十里，才停下了后退步伐。西凉铁骑并没有继续追赶，经过了一番厮杀，他们只剩下了三万七千多人。
曹军虽然退却，依旧还有十二万大军。再加上还有霹雳车这样的神器，郭汜和李傕害怕会被曹操在半路设置伏兵全歼。
也因为如此，曹军安营扎寨，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诸位。”曹军帅帐中，曹操坐于正位上，冷冷的看着台下诸位文臣武将。“如今西凉铁骑用人命测算出来霹雳车的射程，诸位可有何妙计应对？子扬？”
子扬，便是刘晔，改良了投石车的人。
刘晔沉默了片刻，抱拳出列道。
“主公，霹雳车的射程是可以调节的。只不过过程复杂，就算是属下，也需要时间来揣测。”刘晔的话，让曹操眼前一亮。
“若是可以调节射程，那下一次，就可以让西凉军吃大亏了。”曹操大笑道。“不管多久，抓紧时间。”
“属下尽力。”刘晔抱拳道。
霹雳车达到最大射程很简单，只需要用最大的力就可以了。但不管是用马匹，还是人力，都不能精确到某个程度。想要一直稳定到某个射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需要计算力量，力矩等诸多的问题。这个时代，杠杆原理虽然已经被发现，可无人能够证明理解。
就算是刘晔，现在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儿。
“除此之外，西凉铁骑的战斗力，你们今日也见识到了。虽然经过了多年的酒色，西凉铁骑的根基还在。想要正面抗衡，难度不小。”曹操的话，让一帮文臣武将心中很是不甘。
典韦抱拳说道。“主公，何须灭自己志气，涨他人威风？以末将之见，西凉铁骑不过尔尔！只要给末将五千兵马，就可以拿下他们！”
典韦当初用一万骑兵，杀了胡封，生擒了郭珲。这样的战绩，也让他对西凉铁骑的评价，远不如曹操那么高。
“恶来勇猛，本侯自然是知晓的。”听到典韦的话，曹操很想笑，却不能笑。
这莽汉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可有时候，肌肉确实比头脑更加管用。就像当初突袭一事，若是瞻前顾后，恐怕胡封和郭珲就有时间召回攻城的军队。
到时候别说是收降西凉铁骑了，能不能守住城池，都是一个问题。
“多谢主公！”典韦没有听出来曹操话语中另一层含义，还以为曹操是在夸奖他。
“不过西凉铁骑的战斗力，并不是我军骑兵现在可以抗衡的。诸位，若是野外遭遇战，可有什么办法来对抗西凉铁骑的？”
典韦没有听出来自己话语中的意思，曹操也没有多少失落。他看重的本来就是典韦的肌肉，而不是他的头脑。
如果麾下的人都能够集结了戏忠的头脑，和典韦的肌肉。不需要多少，只要二十人，放眼天下，又有几人可以抗衡他曹操铁蹄的？
当然，这只能是幻想。真的有这样的猛人，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居于他人之下呢？
“西凉铁骑战力超群，野外遭遇，诚难与之交锋。”夏侯渊率领骑兵断后，是最直接了解了西凉铁骑战斗力的人。
虽然他率领的只有一万骑兵，而对手是三万多西凉铁骑。但曹军骑兵，在没有占据偷袭先手的时候。正面和西凉铁骑交锋，只坚持了不到半刻钟，就呈现了溃败之势。
若非李傕和郭汜担心曹军有埋伏，恐怕他们这一万断后的骑兵，就要葬送到西凉铁骑的铁蹄之下了。
“妙才所言属实。”开口的是曹纯，他是曹操麾下骑兵统领。也是后来，虎豹骑的统领。
他和夏侯渊一起，率领骑兵断后。
“子和有什么妙计？”曹操看着曹纯，这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堂弟，却是曹操心中堪比曹仁的一员大将。
“以末将愚见，骑兵厉害，就在于速度。只要能够削减了他们的速度，就可以克制骑兵的威力。所以，齐王的办法，就可以再次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