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才很忐忑。
他有些坐立不安。
面前的言平生，让他觉得压力很大。
虽然，言平生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都依然让他感觉到背脊发凉。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觉，言平生好像一瞬间，就把他看透了。
“堂……堂妹……”肖成才有些尴尬。
这件事，的确有些难以启齿。
肖怡然看着他，道：“这件事，你打算让大伯知道吗？”
“千万别……”肖成才一惊，赶紧说道，“我怕他会打死我……”
肖怡然没好气的看着肖成才：“知道他会打死你，你还去？”
肖成才挠头，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会输那么多……”
肖怡然愤然：“你自己赌的你不知道？”
肖成才叹气，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像是魔怔了一样，一直想要赢回来。然后就一直输……”
言平生一笑，淡淡说道：“他们是不是还借钱给你赌了？”
肖成才点头：“一开始我是不肯的。但是后面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太想赢了。”
言平生平静的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这让肖成才更加忐忑。
他偷瞄了言平生一眼，道：“我没有撒谎。”
他的确没有撒谎，但是他跟言平生对话的时候，总感觉没有底气。
自己好像是被人看透了一样，很不自在。
好像什么都不能瞒过言平生的眼睛。
肖怡然面色古怪，看着肖成才：“你当时就没想过要停手？”
这很不符合肖成才的性格。
这个人，虽然纨绔，但是吃点亏就容易打退堂鼓的。
他应该不至于会有非要赢的念头。
因为肖家一直有钱给他花，就算输个几十上百两，他也不会心疼。这种数目，说句实在话，还不值得肖成才去拼。
肖成才摇头：“当时上头了，脑子发热。”
言平生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道：“应该不只是脑子发热那么简单吧。”
肖成才错愕，有些不明白言平生的意思。
他面色古怪，道：“那应该是上头了吧……”
言平生摇摇头：“可能是有人让你上头了。”
肖成才面色一滞，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慌乱，但是还是说道：“没人能让我上头吧。”
言平生看着他，带着笑意：“有的。你不想承认而已。”
肖怡然这时候，也是很古怪的看着肖成才：“堂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具体情况，否则我是不会给你那么多钱的。你要知道，几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肖成才面色难看：“堂妹，你不给我钱，我就死定了。先不说楚家那边，单是我爹知道这件事，就能把我打死……”
肖怡然哼道：“那你就老老实实的说！”
肖成才犹豫，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
言平生看着他，等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之后，才徐徐说道：“没什么难以启齿的。为了女人嘛。”
肖怡然眉头一挑，瞪了肖成才一眼。
意思很明显，你肖成才是纨绔，平日里，什么女人没见过？
犯得着为了一个女人搞成这样？
肖成才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偷偷看了言平生一眼，不敢做声。
这算是默认了。
肖怡然顿时恼火：“你是不是蠢？”
她现在，几乎已经明白了。
有人给肖成才下套了。
但是，她很纳闷，肖成才怎么会中计呢？
这个人，虽然好女色，但是也不至于为一个女人输这么多钱！
这不符合他性格。
肖成才低着头，不敢看肖怡然和言平生。
不敢看肖怡然，是因为觉得羞愧。
不敢看言平生，是他觉得，言平生太可怕了。直接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而且，他根本不敢看言平生的眼睛，那一双仿佛可以洞悉所有一切真相的眼睛，太可怕了。
言平生叹气，摇头道：“不是他蠢。是对方太精明，而且设计已久……那姑娘，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言平生后面那句，自然是问肖成才的。
肖成才咬咬牙，终究还是叹气道：“挺久了……”
言平生耸耸肩：“那就对了。对方计划很久了。而且，应该还没有那么简单吧。你输掉的东西……”
肖成才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他苦笑：“还有……肖家的一家店铺……”
“什么？！”
肖怡然这下子，可真是气坏了。
肖成才面色很不好看，羞愧难当。
言平生压压手：“别急，听他说完。”
肖怡然压着怒火，瞪着肖成才道：“你说！”
肖成才满脸的羞愧，缓缓道：“一开始，没有这么多的……但是，糊里糊涂的，我就答应他们了。还……画打了手印……”
言平生眉头一挑：“糊里糊涂？”
肖成才点头：“真的是糊里糊涂。按完手印之后，我才回过神来的。当时我就后悔了，想要反悔。但是他们已经把纸拿走了……”
言平生点点头，道：“楚家是吗？”
肖成才点头：“是的。我平常也很少去他们家。因为我觉得，他们那气氛不好。但是……小婷说，她经常在那边赢钱……对了，小婷就是那个姑娘……”
言平生看着他，道：“那小婷呢？”
肖成才苦笑：“不见了。”
肖怡然气得不轻：“那你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肖成才哭丧着脸：“我有意识到，但是……确实是我自己输的……”
言平生一笑，道：“那你还不算太傻……不过，看样子，你好像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婷。她很漂亮？”
肖成才摇头：“算不上……”
肖怡然更气了：“你是不是看美女看习惯了，所以看到不漂亮的，反而着迷了？”
肖成才摇头：“不是的……她，不一样……”
肖怡然破口大骂：“她哪里不一样！”
“她不怕我……”肖成才认真道，“而且，她跟其他女子不一样。寻常女子哪有去赌坊的？”
“就因为这个？”肖怡然大怒。
肖成才悻悻然，支支吾吾的尴尬道：“她……功夫好……”
肖怡然一滞，有些不解：“功夫好？是修为高吧……”
言平生干咳一声，道：“他说的，可能是床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