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随着楚风的一句话,车里静悄悄的。

仇川风没有开口,楚风也没有着急。

久久之后,仇川风才徐徐道,“哪个人,有区别吗?”

“有。”

楚风打开车窗,悠悠道,“如果是仇川风说的,我无所畏惧,不会走。”

“如果是后者呢?”

“后者。”楚风目光偏远,“我也不会走。”

“为什么?”

“因为好兄弟了解我的脾气。”

仇川风,“……”

接下来,又是一阵的沉默,楚风也没有着急,一边抽烟,一边看风景。

“你啊,还是跟以前一个脾气,太倔。”

啪嗒。

片刻之后,仇川风捡起楚风丢出的烟,点燃闷声抽了起来。

“呵呵,你倒是变化挺大。”

这话,算是仇川风自己承认了,楚风回过头来,转头看向前者悠悠的道,“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一个人不告而别。”

“小风,这件事没告诉你,是为你好,我有苦衷。”

“因为这个,连人都不敢认?”楚风眼睛一眯。

“算了,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更何况已经过去了。”

看的出来,仇川风不想多说,不过他这话,也等于承认了。

转而他摆摆手,转移话题,“我的事先不提,楚风,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你这次的做的有点大,这次过来凶多吉少,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哦,魏公明有这么厉害?”楚风倒来了兴趣。

仇川风,“……”

不过,他还是解释道,“小风,我知道这些年,你也小有成就,甚至在金州干翻四大家族,但那点放到建业,根本不算什么。”

楚风闻言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仇川风道,“墨辰,你知道我这次来建业的目的吗?”

仇川风一愣,之后点点头。

他今天能来,自然是调查过楚风的。

楚风弹了弹烟灰,“你应该知道老王爷的态度,所以……。”

仇川风眼皮一跳,下意识的道,“所以你要硬刚林家?”

“不。”楚风摇头,下一刻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是五大族。”

仇川风,“……”

饶是他也见惯了大风大浪,仇川风还是被楚风的话惊到了。

由于太过惊讶,被烟呛了一口,开口咳嗽起来。

五大族啊。

要知道,每一个在建业都是巨无霸的存在,宛如无冕之王,别说五个,单独对付一个,如果传出去,只怕都会被人笑掉大牙。

而现在,楚风一开口便是五个。

简直就是口气大的吓死人。

楚风却是一副淡然之色,等到仇川风好了之后,他才笑眯眯的道,“魏公明比之五大族如何?”

这话,硬生生的问的仇川风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用说吗?

魏公明虽然厉害,但若说能比五大族更强,那纯属扯淡。

更不要说,将五族绑起来相比。

压根没有可比性。

他转头神色古怪的看着楚风,“我刚才说错了,这几年你变化也挺大,别的不说,单单这吹牛皮的功夫,恐怕现在赵川也比不上。”

“咳咳。”

楚风一口烟没顺,也不由的干咳两声,他抬眼给仇川风一个白眼,“既然这样那就开车,如果你愿意,我对你的事情倒是挺好奇,当年的事不能说,怎么到了魏公明的手下?”

“哼,要是这次能保住命,我就告诉你。”

仇川风也了解楚风的性格,不管他吹牛皮也好,还是说真的也好,他很清楚楚风的为人。

对方不会离开。

既然这样,那魏公明这一关早晚也躲不开。

既然如此,还不如早见。

当下仇川风再度发动车子,朝着魏公明所在的明秀山庄而去。

此时此刻,在明秀山庄内的一间书房中。

一名头发稀疏的中年人手持狼嚎,对着一张白纸凝思。

他面色红润,整个人穿了一件休闲装,神色略带一丝富态。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建业的地下王者魏公明。

只是此人看起来十分普通,浑身上下非但没有一丝让人不快的感觉,反而带着几分书生气。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人,只怕谁也没办法将他与建业第一地下魁首联系在一起。

而在一旁,一名少妇正在帮其研磨。

相比之下,此人模样倒是可圈可点。

已经近乎中年,女子将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浑身虽然穿了身简单的连衣宽松长裙,但身材仍然能看出前凸后凹,几乎要呼之欲出。

而那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更是为其增添了几分风韵。

但此女却不是花瓶,在建业也是小有名气。

她名叫舒意,是建业主事舒立人的女人,为人很有头脑。

这些年,算是没少为魏公明出谋划策。

而魏公明一旦遇到点烦心事,就会在书房写字。

这个时候,舒意都会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研磨。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一次魏公明沉思的时间很久。

就在连舒意都忍不住的时候,魏公明才终于沾墨,开始书写。

写字苍劲有力,但到最后一笔时时,魏公明却手掌微微一抖,一点墨汁撒了出来。

不过,这对整体而言不太影响。

大致一看,一个静字,是苍劲有力,格外惹眼。

不过,魏公明却眉头一皱,放下笔后,叹了口气,“看来是老了。”

舒意却摇摇头,“是老爷的心乱了。”

魏公明叹了口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只是摆摆手,就要离开,“行了,我去见客。”

舒意犹豫了一下,才道,“老爷,那人我让人调查了,似乎与赤焰军有关系,来头不小,现在多事之秋,要不然,这梁子我们不接了吧。”

魏公明略一沉默,他转过头来,看向舒意道,“小舒啊,这江湖,也是人情世故,我身在这个位置上,就要做这个位置的事情,否则这个位置就是别人的了,你应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