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冷平的情况,烈风更加的懊恼。胡娜死了,冷平重伤,这次任务简直是一败涂地!

黄鹤在之前的战斗中,后背被人砍了两刀,如今赤膊的上身缠着厚厚的纱布,后背的剧痛让黄鹤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沉默他,突然间站了起来,口中喃喃的说道:“我要回京师,我要回京师,我不能待在这里等死!”说着便要去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慕容音冷冷的说:“你想死我不拦着,但是现在越老虎派人到处找我们,出了这个房间,一旦被人发现,你就会害死大家!”

因为胡娜的死,黄鹤已经几乎崩溃了,身上巨大的伤口也让他逐渐的失去了理智。这时黄鹤才认识到,一旦到了生死搏杀的时候,管你是什么世家子弟,管你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死!于是黄鹤咆哮着说:“那怎么办,你说,你说啊!”

这时烈风终于开口,“等。”

黄鹤连胜冷笑,“等谁?等死吗!不行,我得给王校长打电话,他是入圣灵师,一定能来救我们的。”说着黄鹤就掏出了手机,准备向王莽求救。

烈风冷冷的说:“他来不了,不过他已经派人来了。”

“谁?”一听有救兵,黄鹤疯狂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潮红。

“夜轩。”烈风回答说。

“夜轩!”黄鹤听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曾经自己最想杀的人,如今却要成为自己的救星?黄鹤根本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声嘶力竭的喊道:“夜轩来有个屁用!我不用他救!我给王校长打电话,让他再派其他人来。”

烈风忍无可忍,一把夺过了黄鹤手里的手机,指着黄鹤说道:“你能爷们点吗?你的队友死了,冷平又重伤无法行动。G国特工一点线索都没有,你有脸回四灵院吗?你有脸给王校长打电话?”

看着手机被夺,黄鹤彻底失去理智,怒目圆睁的扑向了烈风,口中大声喊着:“还给我!你把手机还给我!”

看到黄鹤已经彻底疯狂,烈风冷哼一声,一耳光把扑向自己的黄鹤扇倒在地,口里骂了一句:“废物一个!”

黄鹤被打的眼冒金星,竟躺在地上哭了起来。在学校里好勇斗狠的事他没少做,但那只是小打小闹。虽然后来自己逼着父亲派出杀手去杀夜轩,但他也只是动动嘴皮子,至于他父亲有没有真的找人杀夜轩他也不清楚。

当自己真的面对生死关头时,黄鹤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弱,如此的不堪一击,他害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胡娜。在之前的战斗中,如果不是临行前父亲送给自己的护体软甲,此时自己已经是一缕亡魂了。

慕容音听到夜轩要来救自己时,脸上也是阴沉不定,自己如此憎恨那个男人,现在却只能寄希望于他。一股无力感瞬间涌上慕容音的心头。

其实酒店的众人也想过离开B省省会济北市,但是他们已得知越老虎在这里的势力太大,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而且如今冷平重伤,根本无法行动,带着这么个伤员想从越老虎的手中冲出去,明显非常危险。

至于胡娜的尸体,早已经被灵力火焰化成了一盒骨灰。虽然加入第七区后就是一位军人,军人在执行任务时遭遇生死也很正常。但是烈风等人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胡娜的父母,不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说他是队长这一点,他也有责任,烈风的自责感更深。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烈风等人的脸上迅速变色。如果是越老虎的人找到这里,怕是少不了一番生死恶斗。烈风自己冲出去没有问题,但是慕容音和黄鹤以及受重伤的冷平必将死在这里。九队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只活下来一个队长,自己还有脸回四灵院吗?

烈风对队员们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轻轻的靠近宾馆的房门,低声问道:“谁?”

门外的声音让烈风顿时觉得无比的心安,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会如此渴望听到这个声音。

门外的那人说:“开门,我是夜轩!”

烈风紧忙打开房门,夜轩率着一众队员鱼贯而入。看到房间里的场景,夜轩等人的心情也变得更加低落。胡娜的骨灰盒就摆在客厅的桌子上,床上躺着的冷平一直在剧烈的咳嗽,而地上躺着的黄鹤眼角还挂着泪痕。

看着夜轩等人的到来,烈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一段时间里烈风是非常恨夜轩的,他也一直渴望着能够与夜轩来一场生死战斗,然后把对方狠狠的踩在脚下,可惜如今事情的发展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预想。

夜轩深深的叹了口气,拍了拍烈风的肩膀,开口安慰说:“别想太多,我能明白你现在心里想什么,这种感觉我经历过太多次。有时间在这悲伤,不如想想怎么复仇,怎么完成任务吧。”

对于夜轩G国的事情,烈风也听到了一些传闻。这种失去战友的感觉,想必夜轩也是刻骨铭心的。于是烈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使劲的点了点头。

夜轩查看了一下冷平的伤势,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冷平是化神灵师,对于这次行动来说绝对是强大助力,但是如今却连床都下不来。

没有理会慕容音和躺在地上的黄鹤,夜轩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怔怔的看着胡娜的骨灰盒,开口说道:“既然你们决定加入第七区成为一名帝国的军人,就要做好死的觉悟。我说句不太合适的话,像胡娜这样的结局算是不错了。我曾经有很多的战友,他们都战死在异国他乡尸骨无存,死了都不能回到朝思暮想的故土!在他们的坟墓里只有那么一两件衣服,有的连衣服都没有,就是一座空坟!”

听了夜轩的话,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就连一向调皮的龙轻语也显得有些悲切。他们都曾经想过为帝国战死,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的时候,谁又能保证自己的思想不会出现动摇呢。喊口号很容易,想做到却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