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燕城王家的小少爷?”卫老头狐疑地盯着王劫,审视道:“千万别和我说谎,我的眼睛很毒,你瞒不过我。”
王劫不屑一顾地冷嘲道:“是吗?你那么厉害,为什么没洞察秋毫,怎么让你家主子中了蛊啊?”
老头顿时脸色发青,被呛的哑口无言。
北石朝王劫道:“王先生,请不要在意。这位,是跟了我十多年的老管家,虽然说话有些刻薄,可对我却有始有终,从无背弃。多年主仆成兄弟,他这态度完全是对我的病情忧心。”
林煌道:“忠心可鉴,但智慧未必超群。卫师傅,你该明白,王先生能出现在这里,是花费了多大的心血。你可知道,从我们一进阳城,就已经处在了极度危险之中。可王先生还是坚持找到了北石先生,为的是什么?我承认,主要是为了王家的一百多个亿的投资。可你别忘了,侧面上,也是为了亘大和北石先生本身。如果我们有一丝歹意,还用的着我们出面吗?此刻站在你们面前的就该是浊水的人,亦或者是他的走狗,那位所谓的海哥的人,你们早就没命了。好好想想吧!”
老卫头被林煌的一通话说的无地自容,看了看王劫,又看了看气息奄奄的北石,顿时老泪纵横,朝王劫猛鞠一躬道:“王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原谅老汉的粗鄙。我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其实我心里明白,他对亘大的看重远超自己的性命,而你和燕城王家,是唯一能救亘大的人,请你们务必帮一帮我家老爷,我给你跪下了……”
老头虽然性情古怪刁钻,但看得出,他对北石确实忠心耿耿。
“卫师傅,不必如此,王先生做事,向来恩怨分明,即便你不如此,他一样也会倾尽全力帮助北石先生。”林煌替王劫将老头掺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床上的北石忽然咬牙哽咽一声,全身青筋绷起,明显,痛苦再次来袭。
“老爷,老爷……”
卫老头大声惊叫着。
北石痛苦期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双眼凝视这卫老头手中的刀,喃喃道:“挖,把它给我挖出来……疼死我了!”
毛骨悚然中,王劫看见一只蜂蛹一般的白虫正从北石糜烂的手臂的一个窟窿上往外钻……
不,准确来说,好像也不是往外钻,倒像是要褪壳的蝉,这东西似乎腰间旧的皮囊挤压出来,肉身还要返回皮肉里……
惊慌之际,卫师傅老脸蜡黄,口中呼喊着:“老爷,我……我实在先不去手了……”
“让我来!”王劫好像什么都明白了是的,一把推开卫老头,大声道:“把刀给我!”
卫老头还在迟疑,林煌大声道:“王先生可是一个地道的中医!”
卫老头这才慌乱地点点头,递过了刀!
“北石先生,调整呼吸,转移注意力,你想想,是谁害得你落魄如此?又是谁要把亘大霸占过去?你的恨呢?和这蛊虫的疼痛相比,哪个更可恨!”王劫接过刀,走到北石跟前,大声喝吼着,以此来分散北石的注意力!
北石痛的全身抽搐,但恨意却让其忘乎所以地嘶嚎着:“宫野骏,宗海,我不会放过你们……”
王劫趁着北石满腔怒火,上前一咬牙,刀起刀落,朝着臂膀上的虫子的位置深深一剜,连带着血肉,将那虫子挖了出来……
啊……
北石仰天嘶嚎一声,昏了过去!
林煌知道王劫的口才,也敬佩王劫的智慧,此番见他的行动力,尤其那副从容不迫的气势,更像是一个老炮!
王劫将那虫子挖出来之后,用刀尖啪的一下扎在了木柱子上,掏出火机便烧,霎时,空气中发出一股焦臭的味道!
那虫子在刀尖刺体和火焰中竟然还足足挣扎了十几秒,最后才终于一命呜呼。
“老爷,你没事吧,醒醒啊!”卫老头苦苦喊叫着。
王劫收了刀,表情坚毅,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这是罗伯亲自配置的刀口药,王劫那几次受伤,无非受益于此药。
“卫师傅,不用喊了,北石先生就是精力虚空,暂时昏过去了。把这药粉给他敷上,暂时缓解伤口的巨疼。”王劫幽幽道。
“谢谢,谢谢!”卫老头接过药赶紧敷治。
林煌低声道:“王先生,这蛊这就破掉了?”
“哪有那么容易啊!”王劫摇摇头,低声道:“这只是此蛊的一个成虫而已。要想根治,我的医术恐怕还不成!这样吧,你暂时留在这,帮衬着老卫,同时,你在我心里也安定一点,至少他们有一点保障。而我,马上赶回去,找昝大师出马,看看能不能解此蛊。”
“好!林煌正色道:“王先生放心,我在,北石先生就在。”
王劫临行之际,又朝卫老头问道:“卫师傅,要想救亘大,就要先救北石,要想救北石,那就得先解蛊。请你告诉我,北石先生合适有的中蛊症状,还有,在中蛊之前,他到底接触了谁。”
卫老头此刻已经认定了王劫就是大救星,不敢有半点迟疑,马上道:“我们躲在这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老爷感觉道身体不适,就是在集团的最后一天。让我想想,离开前,他见了公司的几个高层,交代了事宜。哦,对了,离开后,他单独又和那个庄涛见了一面。本来,老爷是要将公司暂时托付给庄涛的,毕竟,其它几个大股东都死的死,伤的伤了,只剩下了庄涛。可谁能想到啊,这个庄涛,竟然第一个背叛了老爷……”
“又是这个庄涛!”
王劫顿时皱了皱眉,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很明显,北石中蛊,一定就和最后这一次和庄涛的见面有关!
王劫又叮嘱了林煌几点止痛的小妙招,这才上了暗道。
上面的张大彪早就等得心急如焚了,见王劫回来了,赶紧追问下面的情况!
听了王劫的叙述,想着那毒虫钻身的画面,张大彪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小声问道:“劫哥,这蛊听起来确实恐怖,你觉得,老昝他能行吗?”
“行不行,也只能凭天由命了!”王劫道:“对了,以后,咱们的衣食住行也得主意了,对手能如此对待北石,就可以同样对待你我。另外,有宗海这条走狗碍事,咱们就永不安定,给我查一查,这厮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