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烦人!”

血月轻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陈泽,后者端着酒杯惬意一饮:“是你自己说的,我不在困着你就能继续跟着的。”

“你想追我?”她突然问。

陈泽没所谓,“随你想怎么好,总之我要让你想起我是谁。”

“我不需要想起,我知道你是陈泽了,你自己说的。”她道。

陈泽轻轻摇头,“不够!我要你记起我们的曾经。”

“说到底你还不是想追我。我不是你的她,而且就算真的是,我现在很开心,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血月轻道。

陈泽笑道:“我只是让你想起我,又不是她回来了你就消失了。”

“我都说了我不是她。”血月轻说。

“想起来就是了。”

血月轻:……

她眼珠咕噜噜转了起来,突然邪魅一笑,身化血雾向远处飞去。

陈泽无奈这姑娘,留下喝酒的灵石后跟随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一处宗门,血月轻站在那高喝:“滚出来,今日我血月轻便要找伯绪一战!”

“卑鄙无耻的小贼,与姓楚的偷袭本仙子,这就是你们人族修士的本事?伯绪,你是个爷们就跟我一战!”

随着她的大喊,那宗门大开,总里面飞出一伙人,为首的老者冷喝,“血月轻,你好大的胆子。血魔道人人得而诛之,跟你讲什么江湖义气。今日你送上门,自寻死路!”

那人大手一挥,一群人直接冲了上来。血月轻却突然向后一撤,躲到陈泽身后:“就你们有帮手?”

那老者只瞥了陈泽一眼,“看你气息不染一丝邪气,竟然与魔修为伍,当诛!”

他大手来抓,不由分说。

陈泽顶瞧不起这些自诩正道的家伙,满口仁义背地里阴损卑劣的行径一样都没少干。

他一脚踏出,随这老者冲来的人直接化为血雾,连他自己都受了重伤倒栽出去。

“你……”

老者震惊,陈泽却不以为然,一道剑气斩出,老者当即身死道消,化为虚无。

这时血月轻突然大叫起来:“喂,长庚门的,有人在你们宗门前大肆虐杀,你们竟然还能做缩头乌龟!”

说罢她掉头就跑。陈泽眉脚触动,并未直接跟上去。因为他感受到从长庚门内传来恐怖的气息,竟然是乾元境高手。

他若转身追逐,只怕他跟血月轻都会陷入危险。

“好胆,竟然敢在我长庚门杀人,受死!”

一道身影从宗门内踏出,可这乾元高手刚刚出来就陷入陈泽的领域之内,让他震惊不已。

“你……竟然修有领域!”

他想要撑起自己的领域反抗,却已然来不及。陈泽大手抽来犹如山岳横撞,一下他的身体就四分五裂,重伤连连。

陈泽可不管那些,这些人为了所谓的尊严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只会让仇恨越结越深。况且他已经杀了人,根本没有化解的可能,只有杀了了事。

噗!

在一掌,这个大意的乾元境高手便被陈泽镇杀,看得长庚门内众多弟子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宗门的太上长老就这么死了。

陈泽回眸看了一眼,确定这宗门当中不再有高手追出,便转身离开。

自以为摆脱陈泽的血月轻拄着桌子,不知怎么的心底一阵烦躁,呢喃自语:“他那么厉害,应该可以逃走吧。”

“现在知道担心了?坑我的时候我看你挺开心的。”

陈泽的声音从她的耳畔响起,吓得血月轻一哆嗦,她堂堂血仙子竟然也有怕的时候。

猛地转头,陈泽不知何时就坐在她背后,两人相距不过一尺。

“你不是没死么。”她嘴上这么说,内心却是很开心。

陈泽没有回话,血月轻犹豫了好久,还是问了一句:“你……没受伤吧。”

“你觉得那种小宗门怎么可能有伤得了我的人。”陈泽说。

血月轻不屑,“长庚门可是跟居天府一样都是这附近的大势力,里面单单是乾元高手就有六名!传闻还有无相高手在。”

“那你还敢去叫嚣。”陈泽听说有无相高手吓得尾巴根儿冒冷风,自己在人家门口干掉一个乾元高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一个小辈,人家那等前辈才不会看我一眼。”血月轻看看陈泽,觉得他的表情有些怪异:“你怎么看起来这个样子?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陈泽嘟囔着,“我能不害怕么,无相境高手啊。我他么在人家大门口杀了个乾元修为的人,幸亏我跑的快。”

“你……你真的杀了个乾元境?”她是知道陈泽有领域的,自然知道他是有机会斩杀乾元境的。

但有机会跟真的斩杀是两回事儿。就像他们这一代的天才,有不少人说他们有天尊之资,可莫说是天尊,最终能够修入无相境的少之又少。

“杀了啊,不然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来找你。我可不想把危险带给你。”陈泽说。

血月轻摆出感动的样子,“我是不是应该被你打动。”

“其实没必要,我只是想让你现在好过一些。毕竟当初你堕魔是因为我,不过看到你有今日的修为我还是很欣慰。”他说。

“你给我说句实话,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血月轻问。

陈泽叹息,声音很低,“其实也持续不了多久,我原本就要离开这里的。只是突然发现了你的踪迹,才会想看你过得好不好。”

“你看到了,我过的很好。”她说。

陈泽笑道:“不,你过得并不好。常常深陷囹囵,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离开。”

“在这里哪个人不这样,你这属于多虑。”她道。

陈泽摇着头,“不,是你的保命手段太少了。看着你好像是伴道境的修为,绝对的强者。可你的对手也都是这个等级的高手,就连那个楚公子都有一柄让人闻风丧胆的饮血剑。你得承认,他若不是有这柄宝物,即便是偷袭也不可能伤你这么重,这么明目张胆的追捕你。”

血月轻沉默了,相比她的对手们,她手中的保命手段的确太少了。

“那你想怎么样?把你的那口钟给我?还是说那柄饮血剑?”她眼睛冒光,“其实那柄剑吸收的血气是可以反哺给使用者的,否则以楚公子的天资根本不可能跻身在一流强者之列。”

陈泽拒绝,“饮血剑有违天和,对你来说有会造下太大的因果,于你今后的修行不利。”

“我是魔修,血魔道知道是什么吗?那是天下一等一的魔修功法。我还怕什么因果,你真是搞笑。”

陈泽不理会她的讽刺,拈着手指说:“魔修亦是修炼,若你自己都将自己当做魔,那么最终就真的会迷失自我。”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帮我?”她问。

陈泽想了下,问道:“你可有瞧得上的宝贝?”

“饮血剑。”血月轻说:“我只看上了饮血剑。”

“饮血剑不行,而且我当日根本就没拿,现在也不知道在谁的手里。”陈泽说。

血月轻惊呆了,“饮血剑,准道器级的宝物,甚至对主人的功效比道器还要好,你就这么扔了?”

“那种东西真的没什么好的。”陈泽说:“你说一件心仪的宝贝,我去帮你抢来。”

“真的?”血月轻忽然觉得陈泽好可爱,竟然能说出这种大话。

“真的。”陈泽道。

她想了想,说:“还真有一件宝物,名唤邀月镜。是一件道器,与我血魔道的功法相匹配不说,关键时刻我还能隐伏在当中破开空间逃离。只要有这件宝物在手,你对我的担心就是多余的。”

陈泽点着头,“好,这东西在谁的手里,我去帮你抢来。”

“自然是在血月仙子手里,不过她是乾元境修为,是一位前辈高人。”她说。

陈泽笑道:“听名字就是个魔修,该不会是你血门中的人吧。”

“你还真说对了,她是血门八大长老之一。不过跟我不对付,我杀了她的徒弟,所以现在她巴不得我死。”

陈泽好奇了,“你们血门内部这么分裂么?”

“魔修素来如此,就连亲师徒都会互相算计。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穷?当初我师父培养我,还不是要我做他的鼎炉,还想借我的身体养血子。待孩子出生时便会被他吞噬,铸就他无上的血魔神功。”血月轻说。

“你的师父在我这儿是个死人了。”陈泽说:“好,两个人我帮你杀了,还有那个邀月镜,我会帮你抢过来。”

“哼,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他们可都是乾元境的人!”她说。

“又不是没杀过,况且算计人我若自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陈泽起身,“走吧,你也是血门的人,应该知道去哪儿找他们吧。”

“当然。现在血月那老妖妇就在荡幽山,先去找她。”

陈泽点头,“好!”

两人随即出发,前往荡幽山。

两人赶了近半个月的路,来到一片常年被黑色迷雾笼罩的山脉当中,血月轻指着当中一座巨大的山峦说道:“她就在那里,你去吧。”

陈泽扬头看了看,说:“你等着,我这就去!”

随后陈泽一步跨出,冲入迷雾当中。

血月轻却是冷笑一声,“白痴,你还真不怕死。可惜,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说罢,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