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凡的突然如此，让秦黎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的姜云凡就像是个疯子。

神情癫狂，胡言乱语。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点的状态之中。

并且自他的身体之中还在远远不断的喷涌着恐怖的气息与神威。

秦黎想要靠近，却被那磅礴的气息震飞。

整个人都在那一股莫大的威压之中无法上前半步。

也不敢。

因为这个状态之下的姜云凡太吓人了。

宛若变了一个人一般。

秦黎的心中都是有些畏惧与忌惮。

姜云凡刚刚解封第二龙神之力，开启领域，却想要依靠其中的占卜之力强行透支天机，此时的他便是身处反噬之中，因此，心神受创，整个人才变成了这样的癫狂模样，看着姜云凡发疯，秦黎犹豫再三，最终准备出手制止却被姜云凡一招击飞，整个人飞出老远，直接昏了过去。

另一旁，瞳灵也是神色凝重。

他自然知道此时的姜云凡的情况。

但秦黎在，他不好出手。

现在秦黎被打昏，他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制服姜云凡。

“轰！”

瞳灵的身上有强横的神辉流动，他踏步而出，直接走向姜云凡的身边，姜云凡自然也看到了瞳灵，然后，他出手了，但瞳灵的动作更快，毕竟现在的瞳灵修为领先姜云凡一个大境界，虽然无法动用仙力，但仍不是神明境的修为能够抗衡。

姜云凡打昏秦黎是一招，瞳灵打昏姜云凡也是一招。

看着昏迷倒地的姜云凡，瞳灵送了一口气。

“你这混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才得了点皮毛就敢盗窃天机....”瞳灵无奈开口，幸好姜云凡未曾真正的触动天机，因此天道反噬也并不强，仅仅是扰乱了他的心神，若是真的被他揭开了一角天机的话，天道的反噬之力会直接将他镇杀。

想到刚刚发疯的姜云凡，瞳灵蹙起眉头。

他在疑惑。

刚刚的姜云凡究竟预测了什么？竟然能被列为天机，且威力如此巨大！

这一点，瞳灵不清楚。

等姜云凡醒过来之后他在问问看吧。

因为未来的那个“他”的出现，让现在的姜云凡方寸大乱，心神不宁，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盗窃天机。

瞳灵叹息摇头。

至于被姜云凡掀飞昏迷的秦黎也被瞳灵脱了回来。

他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昏过去了，一会儿自己就能醒过来。

现在，瞳灵的重心全都落在了姜云凡的身上。

姜云凡心神受损，若不平复，怕是会影响日后的心境，因此瞳灵的指尖直接点在了姜云凡的眉心，以自身之力为姜云凡稳固心神，但是当他的力量渗入姜云凡的神识之时却发现他的神智与心神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并不需要他的帮助。

这一点到是让瞳灵有点意外。

同时也在惊艳姜云凡的内心竟然如此坚定。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姜云凡，瞳灵咧嘴一笑，现在只需要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也就没事了。

就这样，瞳灵守着姜云凡和秦黎两人，场面一度和谐无比。

——

“姜云凡，尽早斩断身边所有的因果与牵扯。”

“否则你只会害了他们。”

“这是命，这是你的命！”

“跟着你，他们（她们）注定没有好下场！”

“斩断因果！”

“斩断牵扯！”

“斩断一切！”

一道道熟悉的声音不断在姜云凡的耳边回荡着，久久不散。

沉睡的姜云凡剑眉蹙起，面带凝色，呼吸沉重。

姜云凡感觉自己置身到了一处陌生的世界之中，此地仿佛洪荒，甚至更早。

乌云低垂，不见天日。

原本生机盎然的世界死气沉沉，城池破败，满地疮痍，无边的硝烟重天，战火不断，厮杀声，嘶喊声，惨叫声，哭泣声，哀嚎声等等，不绝于耳。

眼前，有无数的尸体堆积。

血流成河。

他身边空无一人。

看着这样的场景，姜云凡目光晃动，不知所措。

“诸天万界，血色末日，天道崩塌，尸骨如山，龙族之劫，苍生之劫...”姜云凡轻声呢喃，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这样的场景，他曾经看过，并非他亲身经历，而是在他的脑海之中涌现而出的场景。

如今，尽在眼前，尽在脚下。

这时，一道手掌缓缓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姜云凡猛然回头，他希望看到的是自己的亲近之人。

但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姜云凡！

他看到了自己，不，准确的说是另外的一个自己。

“为何会这样？”

看着眼前的那个姜云凡，姜云凡问道。

对此，那人凝视着姜云凡，回答道：“那该问你啊！”

“问我？”

姜云凡有些恍神。

而那个姜云凡的手臂此时已经搭在了姜云凡的肩膀上，伸出手轻轻一指：“你看哪儿！”

闻言，姜云凡顺着那指尖看去。

在哪里，有人在呼唤他。

“凡儿...”

那声音触动姜云凡的心弦，让姜云凡的瞳孔狠狠的震颤。

那是他的爹娘与妹妹还有姜氏族人。

全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临死，他们都在看着他。

全都在看着他。

随后，场景一切，有一妙龄女子惨死，万箭穿心，临死之际，她的目光投来，口中呢喃：“师父....”

那女子是龙紫月。

姜云凡浑身颤抖。

随后有人身处无尽的烈焰之中，被焚烧成了灰烬，有人被生生死成碎片，血肉横飞。

那一个个都是姜云凡身边亲近之人。

一个个死在姜云凡的眼前。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不看，我不要看！”姜云凡甩开了那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双手捂着头，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但站在他身前的那个姜云凡却仍是轻身开口：“这就是真的，而你也要看！”

“轰隆隆！”

苍穹震动，轰响震耳，姜云凡抬起头看向天穹，诸天之上，星辰陨落。

而伴随群星陨落的还有一位女子。

那道身影倒映在姜云凡的眼中，不断下降，衣衫染血，至死不悔。

甚至，姜云凡能够听到她死前的话：“姜云凡，我不后悔喜欢你，如果有来生的话，娶我好吗？”

“雍皇....”姜云凡神色复杂，痛苦。

还不待姜云凡缓过神来，他的怀中已经躺着一个人了，那人浑身是血，体无完肤，姜云凡就这样抱着她：“青鸾...”

刚刚叫出名字，她的头直接滚落在地，鲜血溅了姜云凡一脸一身。

姜云凡整个人都崩溃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