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伽祭出宝瓶的刹那,凌天也动了,他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战场,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按照她先前的指引开始打开封印。
“轰!”
就在这一刻,那道白色宝瓶陡然倾泻,一股如海啸般的声音传出,无尽刺目的光芒从宝瓶之中倾泻而出,瞬间化作横贯天地的巨大瀑布,朝着众人冲刷而去。
这是一股无法想象的恐怖能量,纯白光华,瞬间成为了天地间的唯一。
“这是准道器的威力……”凌天感觉到天地间蔓延的气机,只觉得浑身毛孔都竖立起来了,感觉到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唯有真正的道器才有这样的威压,就连夏雀剑都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剑吟声,似乎大为忌惮。
“啊一一一一一一”
最先说话的那位老者首当其冲,被白光瀑布冲击,顿时发出了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整个人彻底化成了光人,浑身散发着璀璨无比的光芒,大声嘶吼,不断的挣扎,但根本没有用,直接被那道光芒洗礼,肉身被同化,化作无数道光粒漂浮在半空之中。
要知道,他可是真正凝丹境巅峰的强者,半只脚就要踏入神婴境,却这样被无情灭杀了,不留半点痕迹,整个人直接消失在了半空。
“便是道器又如何,在你一个小娃娃手中,又能发挥出多少威力来?!”
为首的那位老妪眼中爆发光芒,头顶飞出一道赤色霞光,疯狂灌输真气,带着无尽气机,击向那道纯白宝瓶!
那赤色霞光里包裹着的,竟是一道飞剑!
也就在飞剑出鞘的刹那,凌天手中那道夏雀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阵剧烈的颤动,不平而鸣!
那飞剑横空出世,直接斩断了瀑布,宝光冲天,与那白色宝瓶撞击在一起,如金石炸裂,发出一阵震耳发聩的响动声。
远处的月伽整个人身子一颤,嘴角有鲜血溢出,脸色苍白无比,但扔在咬牙坚持。
就像对方说的,这是道器,几乎是世上最厉害的法宝了,凭她的修为境界,根本经不起几次的消耗,这一下撞击已经伤及了根本,差点连肉身都崩溃了。
不过她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操纵宝瓶,再次倾泻,有星河洒落,这一次不是纯白色的光芒,而是真正的星光,几位造化境的老者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那重逾千万斤的星河直接压扁,变成了渣滓,连同神魂都统统磨灭,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月伽再次受到了冲撞,虽然滔天的剑芒被宝瓶挡住了大半,但整个人还是被掀飞了出去,大口吐血,几乎要站不稳了。
凌天远远看了一眼月伽,要见她伤势更加严重了,想要去救她,却刚好对上了她的眼神,后者摇了摇头,轻轻吐了两个字。
继续。
凌天脚踩玄妙的步伐,仿佛在祭坛上作画,原本布置在周围的灵石开始发光,磅礴的能量波动传出,周围的空间变得极其不稳定起来。
“走!”
这一刻,月伽早有准备,她大喝一声直接将宝瓶砸出,竟然在空中引爆了,万丈星河洒落,朝着远处众人镇压而去,而她本人则是一步踏出来到了凌天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手腕上那把钥匙散发出金光,将两人包裹住。
刷的一下,直接消失在原地。
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将一尊道器活活引爆,这可是道器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算是搜遍天底下的修行宗门,总共也找不出几尊真正的道器出来,就算有那也是镇派至宝,极其尊贵的存在,但她就这样引爆了!
那一刻,老妪甚至是呆滞的,直到致命的危机传来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瞳孔紧缩,疯了一般的朝身后遁去,同时将手中那道赤色的宝剑祭出,全力催发,表面几乎燃烧起来了。
轰的一声,天地震颤。
整片荒芜之地的上空,陡然迸发出一道巨大的蘑菇云,方圆数百万里的区域被一道恐怖至极的能量,一瞬间夷为平地,甚至连一根草木都没有剩下。
而那些所谓的魔宗长老们,在这股冲击波之下尸骨无存,彻底化成了灰烬,道器爆发所产生的威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们的思维甚至已经停止了运转,肉身随着万物一起湮灭,消失无踪!
太可怕了,这种威能简直超过了世人的想象,什么凝丹境老怪,什么神婴境老怪,在这种威能之下都要臣服,难以反抗,被生生磨灭。
谁能想到,有人会主动引爆道器,这简直是自绝后路,将传承的根基生生斩断啊!
过了不知多久,一道残缺的身形从废墟之中爬了出来,她蹒跚着步伐,身上挂着碎裂的肢体,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面容狰狞无比,眼中泛着无比愤怒的凶光。
这个人,可不就是方才追杀而来的那位老妪。
眼下,她重伤垂死,如果不是关键时刻献祭出了那道准道器级别的法宝,恐怕已经像其他人一样,被那恐怖的能量所灭杀。
纵是她如今已经神婴境,但绝无可能从道器的自爆中存活下来。
“好个天魔宗,好个月婆,好,好,好!”
她发出一阵刻骨铭心般的大笑声,恨极了那个让她差点陨落的少女,恨极了她身后的那位师尊。
可是,对方在坐闭死关,这世上根本找寻不到她的踪迹,她唯一的徒弟也从自己的身前逃走了,无从报复。
也直到此刻,她才想起了那个被她视之为蝼蚁的少年,那个身穿着仙宗弟子服饰的少年。
是他!最后激活了空间传送的法门,否则以他们的修为,绝无可能在这样的爆发中生还。
而如今,自己深受重伤,几乎无法逆转,而那两人却逃出生天,这种大恨,岂能用言语来形容?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什么叫做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这一切,到最后竟然还是做了嫁衣。
她恨呐!